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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指使,却被你夺了性命,不让他们将真相宣之于口。你拿的是天子旨意,行的却是李立之事。你效忠之人哪里是天子,分明是李立才对!”
他冷笑一声,“李立杀害楚王与王妃二人,又拿出宦官顶罪,你看看这绵延十里的赏赐,这哪里是天子给予我们杀敌之赏,这分明是李立想要收买招揽我们的厚礼而已!”
“来人!”
不等旁人反应,汪二与刘骥辛、郭茂便迅速走出人群,俯身道:“卑职在。”
“夺了这些人的兵器,砍了他的头,”元里指着程布,坚定地道,“哪怕李立送来再多价值千金的厚礼,我们也不屑于与窃国贼为伍,李立妄想我们会因为这些赏赐投诚于他。将程布头颅砍下,让这些人抬着这些赏赐拿着程布的头颅再返回洛阳,告诉李立,我与将军均是北周臣子,我们效忠的是天子,是周延帝,而不是他这个以天子之名行招揽鼠辈同犯的窃国贼!”
这一段话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听得在场所有人热泪盈眶,心中情绪激昂,汪二立即应了一声,举着大刀就上前包围了护送赏赐的人。
元里玩的就是乱世之中对付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玩的招数。
若是天子的旨意有利于自己,那就听从。若是天子的旨意不利于自己,那就喊着这是奸臣的意思,绝不是天子的意思,他们不听。
天下已经乱了。
元里深深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既然乱了,那就可以用乱世的手段了。
反正李立远在洛阳,他自己尚且根基不稳,根本没法派兵远征幽州,元里硬气得很。
刘骥辛掩下嘴角的笑意,在心里大声叫了一声好。
主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洛阳送来的战功赏赐说成李立的招揽贿赂之物,再大张旗鼓地送回去。天底下谁还会说他们抗旨不尊?这抗的是什么旨,是李立的旨吗?
非但如此,天下人还要夸赞他们对北周、对天子的忠义之心。
程布不知道怎么短短片刻之内就失去了优势,一时根本找不到从何处开始反驳。他是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可不该这般死去。他要是这么死去,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他已经开始后悔刚刚一时怒火上头之下杀了那个宦官一事了,若是没杀,此事尚有转机。但是杀了,这岂不是坐实了“做贼心虚”。
话语权都已被元里掌控。
但有个点,程布即使是死也要说清楚。
“大人,这些金银珠宝当真是天子赐予的杀死匈奴首领的赏赐,”程布汗流满面,大声高喊道,“绝不是李大人为招揽您与将军的厚礼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人头落地。
刘骥辛立刻道:“李立竟想以这些俗物贿赂诸位大人供他所使,此等不忠不义之人,真乃异想天开!”
郭茂也朗声跟上,“不止如此,他还害死了楚王与王妃却不愿意承认,还试图拿宦官平息将军怒火。这宦官才说了一句真话就被使者愤而杀死,李立当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便可以不分是非了吗?哪怕有再高的侯爵高官,我等也不屑与之为伍!”
剩下的人本还在发愣,却在他们二人的话语之中逐渐回过了神。
杨忠发眼睛一亮,立刻愤愤上前踩了程布的头颅一脚,“这李立真是个孬种,借着天子的名声还想对我们行收买一事。他们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此事,将军,我们可得好好自证清白,将其告知天下,让天下人都知晓李立有多么无耻,咱们可是大忠臣,可不愿意搭上李立这条贼船。”
楚贺潮心里的怒火陡然卸了一半,他扯起唇,看着程布的尸身淡淡道:“是该如此。”
第95章
别看元里看似冷静,他的怒火不比踩着程布头颅的杨忠发少。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贺潮的心中有多么悲痛,程布和李立试图激怒楚贺潮的做法几乎就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巴,这让元里怎能不恼火。
也正是因为这种怒火,才让他反应更为迅速地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从得知圣旨陷入困局到元里破局,一切发生得疾风迅雷,转眼之间,局面已经调转。
护送赏赐的洛阳士卒茫然无措,他们被汪二的人控制在了包围圈中,只能扔掉自己的武器。
人群之中,关之淮目光复杂地看着元里的背影。
刚刚,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原以为只能憋屈地暂且蛰伏,忍受这些委屈,可就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元里,却在短短一瞬之间找到了破局之计,让他们占据了上风。
在这一刻,元里的年龄已被人忽视,他可靠极了,带给所有人强烈的安心之感。
这样的人,无疑会让人坚定不移地想要追随他,认他为主,为他献上忠诚。
即使关之淮还对元里有诸多防备,但不得不承认,元里的能力的确强大,才思敏捷远超常人,甚至连胆气、果断,都具备了英豪之姿。
就这一次元里的挺身而出,关之淮就知道同僚们为何对元里这么推崇了。
杀了程布后,元里没多耽误片刻,走到楚贺潮身边就道:“将军,不能耽搁时间。今日就整队派人,即日带着这些人重新回到洛阳吧。”
楚贺潮点点头,目光在部下之中扫视一圈,定在了何琅身上,“何琅。”
何琅干脆利落地上前一步,“末将在。”
“领三百人护着他们明日启程前往洛阳。”
何琅抱拳,“末将听令。”
一行人风风火火再次回到了书房里,元里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事情。
其余人本在畅快地说说笑笑,嘲笑程布、大骂李立,发现他在沉思之后,连忙压低声音,就怕打扰到元里。
“何大人。”元里忽然抬眸道。
何琅精神一振,忙道:“元大人请说。”
“还请你将这些赏赐送回洛阳的路上多耽搁一段时间,”元里道,“最好每到一处,都将李立妄图招揽我们却被我等言辞拒绝一事宣扬出去。如果能在冬日才到达洛阳,那就更好了。”
冬日天寒地冻,那时的李立即便再想对他们用些手段也会碍于寒冷无法作为。整个冬天,这件传闻将会深入人心,等春暖花开之时,李立再想做些什么都迟了。
何琅爽朗应下,“我知晓了。”
元里愧疚道:“只是辛苦你了,若你冬日才到洛阳,怕是明年春日才能启程回来。”
“这没事,”何琅直接道,“我们找个地方随意过冬便罢了,只要带够粮食和衣物,短短几月撑过去了就没事,北疆可比洛阳那边寒冷得多,在北疆待久了的我们不惧那些严寒。没准我们冬日便能慢慢往幽州赶回来,开春也就能到了。”
元里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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