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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为无米之炊,我五万骑兵这次当真可以一举南下了。”
    部下们面面相觑,问道:“单于,您很欣赏楚贺潮吗?”
    呼延乌珠站起身勒紧裤腰带,将大刀拿起,冷哼一声,“我的两个儿子要是有楚辞野一半的能力,我也不会年逾六十还要来带你们抢掠过冬粮食了。”
    众人纷纷露出惭愧的表情。
    呼延乌珠摆摆手,又给他们鼓气,“你们要是当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给我好好打赢这一仗!”
    部下们声音洪亮,满是兴奋地应下:“是!”
    匈奴两万骑兵集结后往长城而去,远远就看到了长城下方列好军阵的北周军。
    北周军内旌旗飞扬,准备精良的矛兵和盾兵挡在最前方,骑兵和步兵顶在其后。盾兵营、箭兵营、战车营、投掷营,阵列完备整齐,气势凛然。
    呼延乌珠很久没有亲自带兵打过仗了,看到如今的北周军还暗暗吃惊了一番,“北周军如今装备如此精良吗?”
    部下回答道:“单于,楚贺潮的武器乍看很多,实则也都是短缺破旧的兵器为多。”
    呼延乌珠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带着两万骑兵到北周军的射程之外停下,正想要派人喊话试探一番,就听韩进一声爆呵,“呼延乌珠你个老贼,今日必定让你纳命来!”
    韩进骂人的话都是米阳提前教给他的,他提起嗓子将早已背熟的话一口说了出来,吐字清晰,声音洪亮,句句骂得人血气上涌,“不知礼义廉耻的老东西,捡了父亲的小妾生出来的儿子喊你叫爹,白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最后还不是你们呼延家的血脉,你可高兴?”
    说完,北周军内上到将领下到士卒都在哈哈大笑。
    这是在讽刺呼延乌珠的小妾偷情给呼延乌珠生了一个儿子的事。几年前此事闹出来时可谓是丑事传千里,呼延乌珠气得用酷刑杀死了小妾和假子,这件事可谓是呼延乌珠毕生的耻辱。
    此言一出,呼延乌珠脸色难看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原样,“黄口小儿,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谁要谁的命!”
    说完,呼延乌珠便下令调动前锋骑兵带头冲刺,想要打破北周军的军阵。
    两方大军正式对上,前锋队伍刚刚进入射程,密集的箭矢就飞跃了出去,密密麻麻地射向了匈奴人。
    楚贺潮驻守在北疆许多年了,他和匈奴鲜卑不知道打过多少次的战斗。匈奴人并非没有弱点,他们没有打造武器的材料和技术,用的弓箭武器都是抢掠收缴敌军而来,比弓箭和武器精良度是比不过中原人的。
    密集的箭雨一来,匈奴冲锋的骑兵们便束手无措,迟迟没有突袭到北疆大军的面前。
    部下禀告消息的时候,呼延乌珠并不着急,他老神在在地道:“弓箭总有射完的时候,等他们没了弓箭,就是我们的骑兵大展手脚的时候了。”
    匈奴骑兵也并不是没有作为,他们的骑兵要比中原人强大得多,即便在马上也可以骑射,同样用箭雨杀死了不少北周军。
    果不其然,等到弓箭快要射完的时候。杨忠发便带队且战且退,不断往长城内的方向逃去。
    呼延乌珠立刻把握时机带人冲了上去。
    但刚一冲到身前,便有投石的士兵甩出手中麻线困缚起来的石头,石头重重地砸在匈奴人的脑袋和胸口上,直接将人的脑袋给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死亡。
    马匹也受了许多的伤,匈奴骑兵前排混乱了一波,又立刻被后方顶上。
    投掷的石头只能一波又一波地来,下一波的石头还未扔出去,匈奴便趁机突袭到了身前,骑兵迅速包围起了北周军。两万骑兵的马匹带来了巨大的威慑力和压迫感,被包围的北周军已经隐隐露出了害怕瑟缩的神色。
    匈奴骑兵不断缩小包围圈,恶狠狠地看着中间的北周军们,逼得他们不断往左侧移去。
    杨忠发心中不妙,大声呵斥几句令众士卒不得退却。正准备寻得突破点时,韩进忽然在匈奴骑兵的左翼发现了一处破绽。
    韩进大喜,“将军,匈奴左翼有破绽!”
    杨忠发侧头一看,果然如韩进所说一般,左侧包围人数最为薄弱。他看着己方被马匹冲得七零八落的军阵,不敢犹豫,当即竖起大刀指向左翼道:“骑兵随我开路!”
    说完,杨忠发带头冲锋,五千骑兵毫不犹豫地跟随他冲上,为步兵率先开路。韩进亦步亦趋地护在杨忠发身侧,替杨忠发斩断多支射过来的箭矢,杨忠发带领骑兵悍勇无比地在匈奴左翼杀出一条血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眼前豁然一空,已经破开了包围圈。
    杨忠发神色一喜,驾马往前突进,却忽然看出了前方地上枯草与尘土的不对,他眼中瞳孔紧缩,大惊失色道:“不好,是匈奴人的陷阱,这是陷马坑!”
    杨忠发死死拽住手中的马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调转马头,但惯性太大,马匹想停也停不住,杨忠发当即抛弃马匹从马上滚了下来。
    但其他冲过来的骑兵们却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齐齐冲入了陷阱之内,枯草瞬间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陷马坑。
    陷马坑内扎着长矛和锋利的竹竿,马匹和人摔了进去,要么摔断了头,要么被竹竿和长矛穿破了身体。
    血流成河,惨叫不断,花费了军中巨大心血培养起来的骑兵填满了整个陷马坑。杨忠发看着陷马坑内惨状,已经泪流满面。
    忽然,他想起什么,神色一变,大声道:“韩进!”
    陷马坑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大人……”
    杨忠发不敢置信地快速爬到陷马坑旁,便看到了被马匹和尸首死死压在最下方的韩进。
    韩进很幸运,他的手臂和大腿被长矛穿过,但重要的部位却没有受伤,性命还在。但他又是那么不幸,被两三具战马和骑兵的尸首压得结结实实,在战场上,在匈奴紧紧追击下,杨忠发根本无法也没有时间去救他。
    他悲痛地看着韩进。
    韩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艰难地道:“大人,快走,快回城……此番是我判断失误,大人记得要替我同将军告错。”
    杨忠发还活着的亲兵和剩下的骑兵们赶来到杨忠发的身边,急促道:“大人,快走!”
    杨忠发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牵过旁边的马匹翻身跃上,“你还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我家中有一女儿,名叫燕儿,”韩进忍不住老泪纵横,“便交给您了,大人。”
    他话音刚落,杨忠发已然带着骑兵们率领步兵往长城内赶去。
    韩进抬头看着灰蒙蒙的蓝天,眼中一片模糊,刚刚忍着没有表露出的对死亡的惧怕隐约在脸上泄露。
    他又去看了看身上被长矛刺穿痛苦死去的属于他的战马,最后想到。
    我不该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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