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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他的糖糕。
    她拿着糖糕走回家里,方父和方母把洗完的青梅装到大缸里,接过她给的糖糕,坐在矮凳上边吃边挑拣烂掉的。
    方母嚼了一口糖糕,咽下后道:“阿夏,今日家里给你看着,我们等会儿拿上这青梅去上你七婆家里走一趟,这没有灶还真做不了。”
    “成,”阿夏点点头,至于方母说的七婆就住在他们家后院边上,她家里年年收青梅做乌梅,每年一入夏,七婆那些个儿子儿媳就拎着篮子,走街串巷地叫卖乌梅。更多的是卖给药馆,也是笔不小的进账。
    所以她家有专门的火炕和烘灶,平日大家请她烘青梅时,都是用的灶,跟家里不太一样,这灶外头黄泥糊的,里头是竹子撑着,上头压着竹帘。
    烤的时候,灶眼中放松柴烧,青梅铺在竹帘子上,铺的要平整,等好后再盖一层,大火烧几个时辰。再转小火,得要有人从早盯到晚,第二日时,烤到干瘪发黑的,摸着没有水先拣出来,剩余的还得再烤,费时又费力。
    这样烤出来的乌梅有股烟熏火燎的味,但功效不错,去暑止咳,保存得好还能吃上不少年。所以每隔个一两年,方母就会请七婆帮忙烘上一炉。
    等吃完糖糕后,太公和方觉帮着他们把青梅都给搬到七婆家里,转眼留下阿夏一个人守在家里。
    她从柜子里取出猫食和狗食来,门边上有三只瓷碗,两只白,一只黄,她挨个盛了一点,冲屋子里喊了声,“开饭啦。”
    远远地就能听见从里头的长过道上传来汪呜喵喵的叫声,不多时,小圆子第一个跑来,嗖地跳过门槛,而汤圆只能踩在年糕背上,伸出爪子扒拉着门槛爬下来,凑到自己的小碗前埋头大吃。
    “哎呀别急别急。”
    阿夏拎起汤圆的脖子,把它放远点,不然叫那两只胖团子给挤扁了。
    她这日给花洒洒水,院子扫一扫,把屋子里的被褥全都拆出来晒在露台上,还洗了不少鞋子。
    总算让她熬到半下午,坐在院子里左等右等才把她爹给盼回来,方父舀起一勺水冲自己的手,抹了把脸。
    “你娘还在那里守着,我回来做点黄酒炖肉,给你补补身子,”方父属实是被热到了,他扇着风,还道:“你那个七婆哟,钱也不收,幸亏今日肉买得多。多做一些,拿过去给他们尝尝,等会儿请你韩爷爷也来吃点,你太公盼着他来唠嗑呢。”
    “那得煮不少,”阿夏附和道,一面跟着进去,看她爹把一大块五花肉从水盆里捞出来。
    黄酒炖肉好吃的关键其一是肉肥瘦都得有,全肥的话一口咬下爆油,全瘦的哪怕炖熟了吃着都觉得柴,塞牙。
    其二是黄酒得要好,镇上的黄酒是冬酿酒,顾名思义就是在冬日酿造的,夏做酒曲,到立冬酿酒,压榨再煎酒,能做这些的都是老手艺的师傅了,得他们看色尝味,才能糊泥封坛,等到来年再开坛。
    所以这样的黄酒色泽透亮,喝起来风味甘甜,直接当料酒或是在冬日拿温酒注子温些酒啜饮。
    但用来做黄酒炖肉也不错,砂锅里倒一半多的黄酒,倒入氽好的肉,放冰糖小火慢炖。
    煮出来的肉是甜的,又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软烂,要是吃到有带骨头的,咬到上头带的一点脆骨时,那肉最好吃。
    阿夏平日都是只吃肉,不喝酒,这酒味很浓,她喝完就得醉的早早躺到床上睡觉去。
    酒炖好的时候,阿夏的晚饭都吃完了,坐在那闻着屋子里的酒香气,方父给每个人都舀了一大碗,再把剩下的全都给端出去。
    阿夏搬把椅子坐在后院,手里捧着碗黄酒炖肉,方觉坐在她的边上,而亭子里,太公和韩爷爷小辍口酒,在那里聊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事情。
    太婆坐不住,端着碗从亭子又走到门边上,最后开了门出去七婆家里看看。
    从黄昏到灯火遍地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说:
    黄酒和樱桃煎参考华夏风物app,乌梅参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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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糯米肉圆
    等一竹箩乌梅等到转日晌午, 方父才抱着一罐乌梅进屋,他眼底还挂着青黑,面上却很高兴, “今年烘的乌梅好,个头大还发乌,煮酸梅汤指定不错。”
    只不过他觉得有些可惜的是,“现在这天都不热, 还不能煮。”
    要是今日煮出来,喝着还是温的, 总不如冰时来得爽口。
    阿夏点头附和, 从罐子里随意拿了个乌梅,圆滚滚, 烘烤后的乌梅肉有不少的褶皱, 烟香味很足。她试探着咬了一口, 酸的脸都皱起来, 生咽下去后, 赶紧呸呸两下。
    “你又不是没尝过,这酸得要掉牙, 还捡个尝尝,不酸你酸谁, ”方母坐在一旁笑话她, 而后捶打着自己的腰, “这看火的差事瞧着不累, 熬一宿是真受不了。我是真佩服七婆, 这银钱可不好赚。”
    “糊口生意有哪个是好赚钱的, 去歇会儿, 我把这罐乌梅给收好, 也去躺会儿。”
    方父哈欠连天,抱起罐子的手却很稳,跟阿夏示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到屋里。
    阿夏则在黄瓜苗中,找找有没有蹿得特别长的,蹲在藤架边左看右看。这些黄瓜比乳黄瓜还要小上一点,难得找到根长点的,她赶紧摘下来,走到前院拿水瓢子舀点水洗洗干净。
    咬上一大口,又脆又多汁,她嘴里叼着黄瓜,坐到石凳上,准备画些绣样,赶在端午前绣好,到了那时好带回去送外祖父外祖母。
    嘴里嚼着黄瓜,手上动作不停,黄瓜吃完后,绣样才画了一半,又回屋拿了罐杏脯出来,慢吞吞吃完两根后,一张绣样才画好。
    阿夏站起来走走,门外就传来咚咚的声音,还有隔壁喜婶的高调子,“小芹呐,在家没啊?”
    “喜婶,我娘楼上正睡着呢,”阿夏赶忙去打开门,笑吟吟地道:“昨日弄了一天一宿的乌梅,累得不成样子,晌午才回来。您找我娘做什么,到时我跟她说。”
    喜婶手里端着盆炸好的肉圆,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歇着呐,让他们歇歇,忙活这么久。我今日过来也没事,这不是我家那小子,昨日在书院考校得了甲上。”
    “那可真是喜事,我记得之前小五考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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