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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更长更饱满些。
阿夏曾经看过小贩做锅贴,他们手法好,一张圆皮摊在手上,挖出馅料抹到皮上,手一捏一按,锅贴似弯弓。
按弧度摆到圆盘里,热油滚起来直接笼住锅贴,皮从白到黄,底从嫩到焦。阿夏吃过不少锅贴,她觉得最好的就是皮要软,底要焦,不要糊,肉要嫩,咬开能见到汁水流出。
但这是对猪肉锅贴来说,因猪有肥膘,煎出汁水来很容易,牛肉基本精瘦,不太好出汁。
但她还没尝过,也说不准,试探性咬了口,顶边是有点脆的,里面剁碎的牛肉混着葱花,油脂大滴往外冒,肉相连,跟猪肉的口感不同,牛肉会显得更加筋道,扎实。最要紧的不是甜的,口感咸鲜。沥过油的不算太腻,真腻还可以蘸点醋。
吃完最后一点,她准备去擦擦手,抬头就看见方觉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问,“好吃吗?”
“比阿爹做的猪肉锅贴还要好。”
阿夏有问必答。
“好吃你都没想过你亲哥。”
方觉假意玩笑道。
“没事,我替大哥你尝过味了,等会儿你可以多吃些,”阿夏嬉皮笑脸接过他的话,提起那食盒道:“阿姐,你跟我大哥说话先,我进去里头帮忙阿。”
走得太过干脆,完全忽视后头方觉孺子可教的眼神。
等巷子里响起大人喊小孩回来吃饭的声音时,方家也开饭了,他们吃饭时天还没黑,今日吃得早些,等会儿能早些去新火节。
因南溪过来,又碰上谷雨,方家晚食很丰盛,除了香椿拌豆腐、春茶虾仁、酥鱼、牛肉锅贴外,方母还早早去买了猪头肉、糕点等,摆了一大桌。
方母还一个劲往南溪碗里夹菜,关切道:“小溪多吃点。”
南溪一脸哭笑不得,下意识用求助的眼神看方觉,方觉立马站起来,他走了几步将自家母亲按回去。好声好气地道:“娘,你吃你的,再夹小溪也是吃不完的,您可饶了她吧。”
“成,你这孩子。”
方母停了手,打量他们一眼,笑得嘴唇都快咧到耳边去了。
只有阿夏一边看戏,一边在想,明日的菜色一准还是这个,根本吃不完。
席间欢声笑语,等到天色渐渐暗下去后,响起一阵敲门声,方家吃饭的时候是不关外头院子门的。
阿夏赶紧起来去开门,她想也没想就觉得外头的一定是盛浔。
果不其然,盛浔特意换了身衣裳过来,灯笼照得他眉目深邃。
“方姨方叔,太婆太公,大哥溪姐。”
盛浔对阿夏点点头,跨到门槛里打了声招呼。
方母连忙站起来,“阿浔来了,赶紧过来再吃点。”
“快来,我给你拿双筷子,”方父也帮腔道,说着就准备去旁边再拿口碗来。
“方姨不用了,我吃了的,来找阿夏。”
盛浔摆手拒绝,阿夏碗里的饭吃得差不多了,她扒完最后一口,把碗放到桌上,连忙道:“娘,碗给你收一下,我出去了。”
说完连忙推着盛浔出去。
方母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捏着筷子冒出一句,“两个孩子玩得好,阿夏呦。”
“你也觉得是吧,”太婆凑近道:“我早说了,别老是往镇里看,身边的多瞧瞧。”
她老人家这双眼睛可见多识广。
“还得看他们自己有没有缘,我是随阿夏的。”
方母扒了口饭,也小声回太婆。其实她早就想过盛浔了,就算没想过也耐不住他娘的旁敲侧击。
她想了许久,还是盛浔好,他娘的脾性自己都一清二楚。不过要是阿夏不喜欢,说得再多有什么用。
干脆也不拦着,看孩子自个儿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外面的阿夏是全然不知道他们所想的。
她出了门才想起来,有点懊恼,“我应当把你上次送我的孔明灯拿出来的,等我会儿。”
又跑进去拿了灯再出来,她觉得这灯做的可好了,哪怕在新火节的全部灯笼中也不逊色。
新火节的名头来自以前诗人的一句诗,“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谷雨本就是新茶出来之时,有茶却差新火,有人就提议在这天办个灯笼节,此不就是满屋满街满地新火。
所以每逢新火节当晚,哪怕树梢都挂满灯笼,要满树灯花,石桥生光。
当阿夏和盛浔并肩走在明月坊的小道上时,有不少小孩提着灯笼从他们身边跑过,不少雕着镂空的图案,撒下的光也有了模样。
廊檐下挂着数盏纱灯,烛光雾蒙蒙的,阿夏仰头去看灯,照得她整张脸莹润,眼里也泛了光。
盛浔在一旁看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伸出大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道:“前面有灯笼很好看,我带你过去。”
他受不了阿夏那么明亮的眼神。
“别捂着我的眼睛,”阿夏娇嗔,去掰他的手。
“怕你睁眼,”盛浔没放手,另一只手揽着她往前走,阿夏也没再动,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地方也近,盛浔到地就很从容地放开手,阿夏闭了闭眼,四处环顾,前面是明月河。
从远处的河道飘来几盏荷花灯,一阵风后,又多了不少盏,或青红,或白,有的别致,染了个浅绿,灯烛还高了一大截,燃得更亮更显眼。
映在桥洞上,灯光斑杂,在河面聚拢是莲池,散开是天上星变成地上光。
阿夏看得入神,也不计较盛浔捂着她的眼睛,还蹲下来看那用通草做的莲花灯,一瓣瓣做得跟真的一般。
她看时就后悔之前没备一盏莲花灯,正觉得懊恼时,盛浔从他提的纸灯笼里拿出一个很小巧的莲花灯,白底红边,蜡烛也小巧。
“放吧,”盛浔也蹲下来,把莲花灯放到她的手上,“我试过好多次,它能飘得很远。”
陇水镇有个说法,新火节当日的莲花飘得越远越稳,福气则走得越远。
“你呢?”
阿夏小心地摸着灯笼问他。
“你放吧,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
听盛浔这么一说,她才喜滋滋地拿过火烛,呲的一声,莲花灯燃起来,白花瓣都是金光。
小心地放在水里,莲花灯在水波里左移右飘,渐渐和那些莲花灯混在一起。
阿夏拿起灯,拉住盛浔的手往上面跑,跑到桥上时,她还能在那么多莲花灯找到那一小盏。
她的声音雀跃,指着那灯道:“盛浔,你看我们的莲花灯没有倒哎,它一定能飘的很远。”
盛浔点点头,莲花灯飘得越远才越好。
作者有话说:
春茶虾仁其实就是按龙井虾仁的做法,这里给改了名字,其实做得不好也没有茶味,就是清炒虾仁。
牛肉锅贴真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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