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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的鱼干。
此时人不算很多,要是三五更天或是天刚亮时来,那个时辰海物才刚运来,各镇的村民划船赶来,码头上都挤满了,还要的就站在石堤上,拿根桶往下吊。
所以当阿夏站到海湾的青石路上,鼻尖充斥的全是海腥味。路上所见的人也跟陇水镇不太一样,他们大多拿头巾包住脸,或是带着斗笠,毕竟海湾的咸湿气不养人,脸上有裂口,沾着风也作痛。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海湾,只是当时跟着大伯来时年岁还小,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来过,感觉海湾变了个样子。
她站在路上试图找出自己熟悉的地方,抬起头左右瞧瞧 。前面有家酒楼,二楼的窗被支起来,从里面探出一张脸,皮肤黑,浓眉大眼。
看见阿夏时,他有点惊讶,紧接着将手凑到嘴边大喊:“阿夏!”
阿夏有些不想认,闭了闭眼,还真让山桃给说中了,晒成跟黑炭似的,一张嘴只有牙齿是白的。不过才走两三个月而已。
不过她很快摒除这种情绪,招了招手,话语也很热情,“三青哥。”
“哎,”三青笑得跟朵花似的,让人不忍直视,他往旁边喊了声,“盛浔,快点过来,小阿夏他们来了。”
旁边的盛浔沉默地走到窗子前,微弯下身子低头去看。
阿夏本来以为会出现另外一张黢黑的脸,却没有想到盛浔反而白了一些,眼睫长而浓密,粗眉高鼻梁,褪去了水乡男子的清秀,眉目深阔。
她本想招手的,没想到转眼人就消失在二楼的窗户上,正纳闷着呢。盛浔从酒楼敞开的大门走出来,宽肩高个子,体态匀称。
人到眼前,阿夏却没有喊,她只觉得大家怎么都在背着她偷偷长高,盛浔走之前才比她高一个头的,现下她居然只到他的胸前。
再过些时日可怎么得了。
“怎么了?这么长时日不见,看见我不高兴?”盛浔伸出手拍拍她的头发,声线清朗略带点沙哑。
见阿夏没理,弯下腰看她的脸,“阿夏,你好像瘦了点。”
以前圆圆的下巴都尖了一些,盛浔觉得有点可惜,圆圆的才好看。
“少来,一点也没瘦,你不过是太久没看到我罢了,”阿夏捧住自己的脸抬起头看他,回了句,“反倒我看哥你好像白了不少,还有你怎么又长高了?”
“唔,这是个好问题,”盛浔回答不出来,他又拍拍阿夏今日特意梳的小苞。
惹得阿夏拂开他的手,抱怨道:“好好说话,别动我的头发,你要拍去拍山桃的。”
正巧山桃走过来,她今日的发型跟阿夏类似,凑近来喊了声,“盛浔哥,一路过来累不累,还有刚才叫我做什么?”
“路上还好,不累,没什么事情,”盛浔收回手,而后双手放到背后,模样很沉稳,也做足了当大哥的姿态。
阿夏撇撇嘴,瞧他这副样子没说话。
“啊呀,浔哥你居然没黑,”小阿七一从船上落地就惊讶地喊道。
“我看你倒黑了不少,”盛浔瞟了他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地回了句。
小阿七不信,“哪里有?”
“好啦好啦,我们别在这里闲聊,赶紧进去先,这里的风比镇上的还大。别等会儿一个个被吹冻着了。”
盛母看他们一堆人聚在路上,赶紧走过来像是赶小羊一般把大家都轰到里头去,全部上了二楼后,几个大人见面就过去坐到一旁寒暄,几个小的单独坐到一桌。
他们是一道长大的,男女大防自然有,不过家里聚聚吃个饭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打个照面的功夫,山桃就笑得差点没趴在桌上,一边笑一边道:“三青哥,你怎么这么黑了?”
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大家本来不想笑的,结果山桃这一笑笑得停不下来,有人憋不住笑了,紧接着众人都乐不可支。
只有三青摸着自己的脸,茫然地问,“有那么黑吗?”
“确实有点。”
阿夏笑停后一本正经地回他。
盛浔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道:“山亭日头大,他天天跑外头,不黑才奇怪。”
“谁跟他一样,谈完买卖就不出门,”三青有老多想要说他的地方,被盛浔转过来头轻飘飘的一眼给弄得泄了气。
他懒得与盛浔一般见识,咳了声,“我去外头也不是白转悠的,这不是给你们每人都带了东西。再说我黑,东西我就不给了。”
几个小的连忙噤声,脸上的笑意也全都收起来,再怎么说,东西是要看看的。
三青很满意,从旁边的地方拿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挨个拿出来,“山亭的铜镜磨得好,照得很是清楚,我买了几个,到时候阿夏你们仨一人一个,还有方姨、赵姨什么的我都买了,人人有份。你们看看,照得多清楚。”
他把铜镜翻到自己这面时,被自己黑亮的模样给吓到,调整了下神态,感觉把这镜子倒扣着推远一点。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拿,“还有山南爱庖厨,给你买了把大铁刀,砍菜很好使。小阿七,不好挑哇,那边的剑不错,给你拿了把。那里的织物也成,最要紧的是便宜,…”
说了一大堆,每个人都有份,阿夏收到礼很高兴,不过她想起盛母的话,侧过身问坐在她旁边的盛浔,“哥,伯母还说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东西,是什么呀?”
“现在就想看?”
“当然。”
盛浔摇摇头,“没带,在船上,到时候等吃完饭再带你们去看。”
“好吧,”阿夏点点头,转身凑到晓椿旁边看她的发巾,对三青的目光还是有点认同的,至少搭起来并不难看。
“说到吃饭,”三青手撑在桌子上,脸色难以言喻,“你们不知道,山亭的菜我是真吃不惯,太辣了,就没吃过这么辣的菜,吃一口菜,喝一碗水。到后面,菜没吃多少,只混个水饱。”
他指了指一旁的盛浔,语气更加不可置信,“他觉得味道还成,跑去问能不能跟老师傅学一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老师傅真的教了几道菜。我原本是想笑他的,没想到老盛只看了几次,一上手就烧得像模像样,我是自愧不如。”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想他自个儿烧出来那种鬼样子,狗都不吃。
“啧,浔哥,什么时候给我们露一手呗?”
小阿七有点不太相信,因为他从来没有见盛浔烧过菜。
山南也附和,“我也想尝尝浔哥的手艺。”
他是真心想吃,并且也觉得盛浔肯定能烧得很好吃,已经在那里馋了。
“真的呀,浔哥还会烧饭,真是陇水镇的奇闻,”阿夏觉得不太可能,语气有点质疑,“我也要尝尝。”
盛浔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明日吧,到时候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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