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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席徵离开游戏舱,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来到书房坐下,打开电脑查看起来。
虽然他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去过公司,但周横依然怀揣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热血,孜孜不倦地朝他的邮箱投递资料,试图让他过目,席徵无奈之下,只能随便翻看起来,然后随便挑出几页回复,以表示自己看过了,省得他再继续骚扰。
不过席徵的消息才发过去,周横就立刻从手机发来了回应:“老板指出的意见,我立刻就向其他人传达下去。”
席徵:“……”
他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一时之间有点心虚。
不用这么认真考虑也行,反正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他正编辑着消息,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发出去,手机就收到了电话,这让他不得不放下回信的心思,沉下脸先应付起电话。
打过来的人是他的大哥席河,席徵接起电话,语气仍然是惯用的慵懒闲散:“大哥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
席河的语气也是一贯的冷硬:“我前段时间警告过你的,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的话?”
席徵突然听他提起这个,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公司的事情。”席河沉着声音,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过要你经常去公司看看,你当我说的话都是什么?像你这样也难怪别人都说你是个游手好闲扶不起来的家伙,你……”
“我让你很失望,你是想这么说吗?”席徵根本不惧席河的这种说法,听到这里甚至还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他接着说道:“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那个老头子,越来越无趣了?”
席河:“你……”
席徵:“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以你的意志揣测别人,是吧?你认为我的事情能和你有多少关系?还是说你只是想来以训斥你无能的弟弟取乐?”
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对面的表情,但席徵却仿佛能够猜到他现在的样子。
不过即使是这么说,席河仍然是席徵的大哥,在权力上和地位上压着席徵一头,制约着席徵的行为。
冷嘲热讽过后,席徵仍然免不了答应了要去公司的事情。
好不容易说完这些之后,席徵觉得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已经耗尽了体内所有力气,他不想再多花任何力气去继续应付席河,于是趁着对方还没提出更多事情,匆匆忙忙地找借口挂了电话。
直到耳旁不再有席河冷漠的训斥,席徵才轻轻吐了口气,把嘲讽的笑意收起。
他坐在书桌面前,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角。
席徵发现自己今晚情绪似乎有些异常。
是因为在陪莫德的时候,听他说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吗?还是说今天差点被陵恩发现身份,所以有些在意?
所以在最后面对席河数落的时候,他才会难得地没有控制好情绪。
他上次情绪有剧烈的波动究竟是什么时候?
席徵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总归都是为了一些无趣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什么事情是有趣的?
席徵想到这里,脑海中莫名晃过了莫德今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莫德说陵恩想要“独占”魔王西贞,并且为陵恩的一系列行为做出了解释,用奇怪的恋爱脑解读着陵恩所做的一切事情。
这大概算得上是有趣吧,毕竟这么有趣的笑话,席徵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对于陵恩来说,魔王西贞可是在他失去意识的时期里,借用他的力量做了无数违背他意愿的事情的人,对于这样的存在,陵恩如果说还能对他喜欢得起来,那才是最有趣的笑话。
更何况,他这样的人……
席徵没再继续想下去,他不能让这种心思继续留在脑海里,如果记着这种奇怪的假设,不小心变成心理暗示引起误会就麻烦了。
·
次日,席徵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久违地来到了公司。
不过席徵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他来公司之后,看到的公司氛围和从前竟然完全不同。
席徵最初来到公司的时候,这个公司行将倒闭,从上到下整个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这次再来,公司却已经完全变了,公司里面到处都拉满了各种各样的横幅和标语,公共区域和各种房间也全都摆上了各种游戏的周边产品,其中大厅里面的前代魔王西贞塑像尤其显眼。
席徵站在塑像面前,犹如和过去的自己对视,心情实在是古怪至极。
除此之外,公司里甚至还挂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公会徽章,这些都是近期内游戏里面刚成立的公会,当中尤其以黄昏工会的徽章最显眼,高高的摆在最上面。
根据在门口迎接席徵的周横解释,所有排行前百名的公会徽章都会展示在公司的勋章墙上。
而黄昏公会如今排名第一,当然也就挂在最首位。
席徵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不过看周横迎接在这里,他大概也猜到了什么,问道:“有人告诉过你我会来公司?”
周横点头如实回答:“是席河先生告诉我的,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果然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大哥。
席徵对此不予置评,不过不悦的心情明显地摆在了脸上。
他很快甩开周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