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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不要说胡话.......”
    楚却泽愣住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没有听清寄安的话,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
    “妈妈,不要说胡话。”
    寄安努力晃动着小短手,像是在比划,动作似一个摇晃的小企鹅,半晌复又趴在楚却泽的脖颈上,伸出指尖去抠楚却泽脖颈上的一颗红痣,难过的有些垂头丧气:
    “我不想你和爸爸死。”
    “寄安没有爸爸妈妈,就是孤儿了。”
    寄安有些伤心,趴在楚却泽的肩膀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浸湿了楚却泽的衣领,闷闷抽泣道:
    “寄安.........寄安不想当孤儿。”
    “..........”
    楚却泽盯着寄安哭红的鼻尖,脸上的阴冷的笑意顿时如潮水般褪去,他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表情从茫然变的慌乱,手足无措地抱着哭唧唧的寄安,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掌心托起寄安的小脸蛋,用指腹慢慢擦去寄安的眼泪,笨拙地小声哄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错了,行不行?”
    “........”寄安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眸,胡乱擦去眼泪,又伸出手想要楚却泽抱抱,嗓音又软糯又委屈:
    “那妈妈救爸爸好不好?寄安不要当孤儿。”
    “........”楚却泽慢半拍地搂紧了蹭进怀里的又香又软的雪团子,顿了顿,没说话。
    “寄安会保护妈妈。”寄安抬起头,一边说话一边含着眼泪,生气地挥了挥圆润润的小拳头,做出揍人的姿势,紧接着又眼泪汪汪地看着楚却泽,像极了□□里的可怜emoji:“坏人被寄安赶跑了,妈妈不要委屈,不要想死掉,还不好?”
    楚却泽愣了愣,许久,才摸了摸寄安的小脑袋瓜,表情变幻莫测,慢半拍道:
    “好。”
    怎么会觉得是别人欺负我,所以傻到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我呢........
    “我刚刚开玩笑的。”楚却泽又是想笑又是感动,缓缓收紧双臂的力道,将哭的打嗝、泪眼朦胧的寄安抱在怀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心难得有些软:
    “别哭了,我刚刚开玩笑的。”
    “........”寄安闻言,这才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刚刚哭泣时,用眼泪沾湿楚却泽的衣角的痕迹,笨拙地伸出双手,试图想要擦掉。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楚却泽抱紧寄安,站起身轻轻用掌心拍着寄安的后背,边走边摇晃,像是在哄孩子:
    “不哭了,乖。”
    “........”随着楚却泽温柔的话语和轻柔的动作,寄安又像是莫名回到了在母体的时候,只觉一股混杂着暖流的安全感涌上心头,以至于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切,紧紧地扒在楚却泽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建议你去看一下。”祁轻筠看着楚却泽刚刚和现在仿若割裂的行为,表情十分真诚:
    “早发现,早治疗。”
    “........”要不是楚却泽认识祁轻筠认识很久了,楚却泽还真会怀疑祁轻筠是不是在嘲讽他。
    他思考半晌,回过身,抱着寄安冲祁轻筠笑了一下:
    “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我先回去了,你先照顾好寄安,联系上沈倏后,把有岁的基因和骨髓库里的基因进行匹配,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说完,祁轻筠抬起头,顿了顿,想了很久,慢慢将指尖掐入掌心,声音放的很郑重:
    “不论是什么结果,请告诉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他的脚下消失,浓重的夜色如黑雾般将他的整个身影吞噬了进去,轮廓模糊看上去像一株落寞的墨竹:
    “我会再想办法的。”
    “.......”楚却泽看着祁轻筠高挑修长的少年身材,忽然开了口:
    “祁叔叔,你讨厌我吗?”
    他语调放的很慢,开始是迟疑,后面逐渐变成了肯定:“我是变态,我每天脑子里都是阴暗的想法,你会觉得我这种人不该喜欢上有岁吗?因为我的喜欢,只能给他带来灾难,就像今天这样。”
    楚却泽毫不吝啬地给自己加上了变态的标签,似乎连他自己也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喜欢这件事,实际上说不上什么该不该的。”祁轻筠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只是现在人们考虑的太多,想要周全的太多,所以才会有配不配、该不该的想法。”
    “喜欢这件事太简单了,喜欢一个人的脸也是喜欢、钟意他的社会地位也是喜欢、欣赏他所带的附加价值也是喜欢,喜欢这种东西不拘泥一个人,只在于个人的审美,其实没什么好去指摘的。但普世意义上来说,倘若喜欢那个人能让你养成积极健康向上的心态,这才是一段良好的恋爱关系。”
    “小楚,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祁轻筠拍了拍楚却泽的肩膀,垂头看了一下他怀里的寄安,顿了顿,低声道:
    “给孩子一个好的榜样,好吗?”
    说完,祁轻筠也没再管楚却泽此时是何种表情,径直抬脚,转身离开了。
    回到病房,祁有岁已经从昏迷中醒来,靠在床头,抬头看着钟雪尽给他削苹果。
    “回来了。”医生和祁轻筠说了什么,钟雪尽到底也没有多问,夫夫两人对这件事心知肚明,说完这句话后,一时间两两相望,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