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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看着钟雪尽额头上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祁轻筠也有些着急,实在没办法,只能叫了救护车。
    闻讯赶来的班主任打通了钟雪尽家长的电话,随后便跟着上了救护车,临走前还临时认命楚却泽为班长,表面上是要对方暂管班级纪律,实际上是想要对方看着祁轻筠和祁有岁,因为这两个眉目相像、乍一看能错认成双胞胎亲兄弟的少年看上去实在有些不对付,似乎等班主任一走,就随时能干起来的模样。
    不过好在钟雪尽的伤口及时止了血,在医院躺了几个小时后又坚持回到了教室,祁轻筠本想过去问问对方怎么样了,但班主任柳成碧显然被这三个人搞得心情有点不大好,让钟雪尽在位置上落座之后,又黑着脸把祁有岁和祁轻筠分别叫到了教室。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大概都了解了。”
    柳成碧是一位刚满三十的女人,去年刚生完小孩,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但这句话在柳成碧身上显然是不成立的,办事依然麻利干脆,语速也很快:
    “我查了监控,是祁有岁先挑衅祁轻筠同学的。”
    她话还没说完,祁有岁闻言微微一愣,在柳成碧开口说下一句之前抢先开了口,不可置信地转向祁轻筠:
    “你叫什么名字?”
    “祁轻筠。”祁轻筠不想理他,但是在老师面前,又不能显得太美礼貌,只能随口敷衍几句。
    “哪个齐,哪个清,哪个云?”
    祁有岁面色沉沉,继续问道。
    “........”祁轻筠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回话。
    被祁有岁这么一打断,柳成碧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深吸一口气后才抢回话语的主导权,用力敲了敲桌子,厉声道:
    “祁有岁!”
    祁有岁不耐地“嗯”了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吊儿郎当地插兜站着,还顺手理了理翘起的头发,像是故意要向老师展示自己的新发型似的,目光还灼灼地看向祁轻筠,似乎要隔着口罩将对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去,写一篇三千字检讨,明天国旗下讲话照着念。”柳成碧捏了捏眉心,指尖一指门口,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走了。”
    祁有岁还想再和祁轻筠说些什么,但碍于柳成碧此刻的神情是在太过难看,似乎下一秒眼睛里就能喷出火来烧光他新做的得意发型,只能慢吞吞地“噢”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办公室。
    “祁轻筠同学,是吧?”对着祁轻筠,柳成碧绷紧的表情缓了缓,但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老师看过监控了,这件事和你关系不大,你放心,学校那边不会处分你的。”
    “那祁有岁呢?”祁轻筠一想到自己未曾谋面的同学满脸血污的模样,内心不由得一紧,连语气也带上些许烦躁:
    “他把同学伤成这样,仅仅只是写检讨?”
    有权有势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柳成碧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祁轻筠是为了钟雪尽在生气,好半晌才动了动干涩黏连的唇瓣,低声道:
    “钟同学说,他不计较了。”
    “什么?”祁轻筠愣了一下,片刻后才知道柳成碧在说刚刚那个摔得满脸是血的同学,不可思议道:
    “他真这么说?”
    被误伤进医院,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不计较了?这人是圣人还是活菩萨?
    “是的。”柳成碧点点头,尾音带着些许叹息:“他说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在这件事里,不管是作为学校还是祁有岁,都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理由,但是钟雪尽,他作为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不管站在什么角度都能要求赔偿和道歉,但为什么就这么不计较了?
    思及此,祁轻筠不由得又想到祁有岁曾经说的“你知道我外公是谁吗?”这句话,心想难道祁有岁的外公是什么了不起的只手遮天大人物,不用露面都能轻松将这件事摆平?
    岂有此理。
    祁轻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因为钟雪尽的自认倒霉有些生气。
    但是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对着老师发火,胸膛起伏了片刻,压下心底的郁气,面无表情地对柳成碧说道: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脚步一转,就想离开办公室,忽然又被柳成碧叫住了:
    “等一下。”
    祁轻筠脚步一顿:“怎么了老师?”
    “.........”柳成碧犹豫片刻,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尴尬,但处于保护学生的目的,还是说出了口:
    “我看了监控,知道今天这件事,是祁有岁不对。”
    “但是能不能请祁同学以后,不要轻易再提祁有岁的父母了。”
    “为什么?”祁轻筠有些困惑。
    柳成碧斟酌了片刻,才缓声开了口。
    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她说出的话一时间显得有些阴森,不知为何,还浸着缓缓的凉意,让祁轻筠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祁有岁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
    一场秋雨一场寒,但此时刚至初秋,天气还有些热。
    祁轻筠踩着满地的枯黄回到教室,刚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便宜同桌正坐在位置上收拾文具,放在门把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