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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在这里？”
    白李川抬眸，状似随意地看了眼对面的桌上，一个小姑娘正趴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画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散落下来的几丝碎发。
    “来捕猎啊~”
    程礼彰眉梢微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姑娘正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一个相撞，对方立马红了脸，眼神躲闪几回，又鼓起勇气对他笑了一下。
    白李川：“……”
    他皱眉“啧”了一声，没好气道：“栗夏，你乱抛什么媚眼？”
    栗夏的脸涨成了猪肝，抱着桌上零零散散的工具夺路而逃，一路走一路掉。
    白李川笑了一声，小声嘀咕：“冒失鬼。”
    转过头，就看到程礼彰意味深长的笑。
    白李川对他露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笑，轻嘲道：“看我笑话？”
    他拿过手边的文件袋，掏出一叠东西递给程礼彰：“要不是我给你拦下来，这几张照片估计现在已经见报了。说吧，怎么谢我？”
    程礼彰皱着眉，一张张浏览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林眷柔穿一件黑色小裙子，脸上的妆容不似平常那么淡，正侧头与人说些什么，言笑晏晏。
    而她的手边，站着一个正在开车门的男人，他脸上带着笑，侧耳听林眷柔说话。年龄大概五十岁上下，秃顶、略微大腹便便。
    “咦，这不我老爹么？”女孩子疑惑的声音响起。
    程礼彰不动声色地将照片反压在桌面上。
    她竟然伸手要去拿。
    他皱眉，那边白李川已经笑着道：“江二曼，你怎么在这儿？”
    程礼彰动作微微一顿。?
    第十七章
    屋内。
    两人相对无言，服务生进来为她们上了一壶花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林眷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先开了口：“您找我有什么事？”
    陈静仪动了动手指，将摊开在桌上的画册合上，露出封面上艳丽卓绝的女人。
    一代传奇女星许溱溱，引众生无数为之倾倒。
    却在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突生重病，含恨离世，连后人都没有留下一个。
    她的离世在当时轰动全国，数年后仍有人念念不忘，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传世经典，一颦一笑，皆入人心。
    娱乐圈每年在她的忌日都会纪念、缅怀她。
    林眷柔垂眸盯着封面上的美人，嘴角带着一丝奇异的笑：“还有一个月，就是许溱溱去世整整第十二年了。”
    陈静仪目光倏然冰冷，扬唇冷笑一声：“那又怎样？”
    “她是我的偶像。我看遍了她的每一部作品，每一部都是我的最爱。我记得她的忌日，没什么奇怪吧？”
    “所以你执意进入娱乐圈，果然是因为她？”
    林眷柔抬手为陈静仪添茶，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为了别人而活。”
    陈静仪冷冷地看着她。
    “我和你不一样。”
    陈静仪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开门见山道：“我不会再要求你退出娱乐圈。”
    林眷柔笑笑：“谢谢。”
    “不过我这次找你，确实有件事情要办。”
    她打开手边的包，拿出几张纸放在林眷柔面前：“我这次来，是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林眷柔喝茶的手顿住。
    陈静仪嘴角勾出一个冷漠的弧度：“这应该也是你希望的。”
    林眷柔咽下口里的茶，酸酸甜甜的茶水，流过喉头时，竟变了味，苦的让人发颤。
    她将隐隐发抖的手放在桌下，镇定一瞬，用上自己毕生的演技，声音平稳：“您应该知道的，在我们国家，亲生父母和子女断绝关系，并没有法律效应。”
    *
    江亦曼早已看到白李川，与他打招呼：“川哥，好巧啊。”
    又看程礼彰：“这位是？”
    白李川为他们介绍：“江亦曼，江家二妹妹。这个是程礼彰，刚刚接管程氏，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你们可能没太见过。”
    “噢噢，程总你好啊！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拿的照片上，好像有我爸爸？”
    程礼彰扫了一眼白李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程礼彰一笑，解释道：“你可能看错了，我和李川在谈生意，照片是项目实地图，上面没有人物的。”
    “噢……好吧。”江亦曼悄悄转了两下眼珠子。
    *
    陈静仪轻轻地笑了，林眷柔仿佛看到一条美女蛇，袅袅婷婷地站定在她面前，闪电般地咬上她的脖颈，毒液迅速扩散到全身。
    她无法呼吸。
    陈静仪轻飘飘道：“那又怎样？”
    “有了这协议书，对我来说，就是彻底断绝关系。”
    “法律承不承认与我何干？我未曾尽心抚养过你，更不需要你的赡养。”
    她眼里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更何况你还执意要进入娱乐圈，我劝过你，但你坚持。那我就只好再也和你没有关系。”
    林眷柔面色发白，下意识想咬唇，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尖锐的疼痛传来，她感觉到自己新做的指甲断在了手掌中。
    但理智迅速回笼，她强撑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以为我讨厌你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
    “难道还要我来亲自告诉你？”
    万物俱寂。
    有人换了音乐，激烈的鼓点瞬间充斥整个咖啡厅，顺着门缝溜入她的耳中，挑动着她那根即将崩断的弦。
    她用左手按住发抖的右手，轻声说：“好。”
    拿过那份文件，花光所有力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静仪将那几张纸收回包中，站起身来，说：“我走了。”
    林眷柔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送你吧，出了这个门，我们再无瓜葛。”
    陈静仪不置可否。
    林眷柔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好让这最后的相送稍稍体面一些。
    她向前两步，走到陈静仪身前，转身看她：“走吧。”
    陈静仪抬眼与她对视，一瞬恍惚。
    林眷柔这个角度，看起来真是像她，一样的端庄清丽，一样的冷淡漠然。
    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陈静仪露出一个短暂的笑，抬步跟了上去。
    林眷柔推开门，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看着面前咖啡馆里每人各司其职、人来人往，有种劫后余生般的虚幻感。
    吧台边正与程、白二人聊天的江亦曼眼尖，门一开就向她招手：“柔柔！”
    程礼彰听闻这一声，倏地转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她的妆容很精致，扑了腮红的脸颊像是泛着羞意的桃花，程礼彰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目前的状态似乎很差。
    她向前走，目光没有移开，程礼彰与她对视，随着她的走近，眉头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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