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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包裹住,只露出细长的一截,居高临下、禁欲的气场扑面而来。
邹暮妍当场嘶哈,大声说好涩!
鹿茸茸眨了眨眼睛,心说谢云遐的脚踝算不算好涩?
她偷偷看了几眼,跟着这双球鞋迈过一级一级楼梯,转过几个弯,再东拐西扭,很快出了商场。
秋日,东川天暗得很快。
门推开,凉风兜头吹来,鹿茸茸躲在谢云遐身后,被遮得严严实实,风全吹在他身上。
树下,暗黑色的机车静默着,车前挂着两个头盔。
头盔在风里纹丝不动,映着路灯的亮光。
鹿茸茸一瞧他带了两个头盔,就知道这是铁了心要把她逮回去。
她哼唧一声,问谢云遐:“郁师兄怎么样了?”
谢云遐瞥了眼衣摆上那只白生生的小手,这是要给他衣服揪出花儿来,到平地还不肯松开。
刚刚还夸口自己病好多了,小呆子。
谢云遐没管衣服上的手,随口道:“送医务室了,医生说没事儿,睡过去了。睡醒就好。”
鹿茸茸愣了下,犹犹豫豫地问:“郁师兄不会也有什么晕倒的病吧?”
谢云遐嗤笑:“他有个屁,纯粹胆子小。上车,再问告家长了。”
鹿茸茸闷闷地耷拉下脑袋,松开衣摆,熟练地跨坐上车,等着头盔往自己脑袋上一罩。
等罩好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鹿洵小学就不玩和爸妈告状这招了,谢云遐几岁了?
谢云遐一顿,头盔夹在胳膊下,没动作,就这么盯着鹿茸茸,看她闷着小脸唉声叹气。
鹿茸茸叹了会儿气,还不见谢云遐上车。
她抬起眼,冷不丁对上一双深黑色的眼,呼吸微滞。
路灯的光笼罩下来,男生发顶泛着淡淡的金色。
几缕发落下,眼睑处打出一片阴影,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没什么情绪。
他的五官轮廓线条感很强,这意味着这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对着你的时候,你无法思考其他。
尤其是,当他注视着你。
“怎、怎么了……?”她磕磕巴巴地问。
谢云遐眯起眼看她两秒,嗓音平和:“舍不得你郁师兄?带你回学校去探望探望他?”
他的语气不温不火,鹿茸茸却后颈一凉。
那种被猎手盯住的感觉又出来了。
她睁圆眼,忙不迭摇头:“不去,我饿了。”
谢云遐:“确定?”
鹿茸茸点头,再拍拍身前的座位,热情又真挚地邀请:“云遐哥哥,快上来开车。”
谢云遐哼笑:“以前就这么哄你亲哥的?”
鹿茸茸:“……”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谢云遐长腿一迈,跨坐上车,扣好头盔。他等了一阵,没两秒,那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抱过来。
再等两秒,那双小手收紧了,肩上抵上来个脑袋。
他一勾唇,握上把手。
轰鸣声震响,疾风迎面而来。
黑色机车像暗夜流星滑过车水马龙。
-
东川夜市热闹非常,谢云遐接连经过了两个夜市都没停,最后七歪八拐地转进一条小巷。
旧城区的巷子,下午下了阵雨,路面水坑反着光,一不小心踩上去就能溅一身,再骂骂咧咧地走开。
机车开过,水花溅起,路人都避得远远的。
鹿茸茸坐了几趟,还是不习惯他的速度,等车速慢下来才敢悄悄睁开眼。
旧铺子,旧巷子,却无比热闹。
因为外面下过雨,许多店外支了个雨蓬,蓬下两三张小桌,桌上坐满人,酒瓶啷当响。
谢云遐减缓车速,停在巷尾的一家小餐馆外。
门口支着锅炒菜的老板听见动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打着哈欠问:“来了啊,老样子?”
谢云遐:“点单。”
老板炒菜的动作一停,那张总是打不起精神的脸抬起,瞧了眼下车的谢云遐和边上的女孩子。
“哟,长大了。”他意有所指。
带人来了,难怪会点单,以前从来不点。
谢云遐懒得搭理这话,拎着小天鹅站定,一指门口的菜单,“自个儿点,东川小吃。”
鹿茸茸晃神的功夫,谢云遐已经和老板聊上了。
她的心思不在菜单上,而是在想她只是某天偶尔说了一句“来东川那么久,没吃过正宗的东川小吃”。
真是随口一说,她自己都忘了。
他什么都记得,平时却总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
余光里,谢云遐毫不在意地站在大锅子边,热气和烟火都往他身上冒,他不躲不避。
明明不喜欢身上有味道。
她站得太久,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过来。
鹿茸茸一凛,忙专心看起菜单,认认真真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
谢云遐和老板聊了几句,过来瞧小天鹅点的菜。
啧,喂小猫似的,这么点玩意儿都不够他塞牙缝。
谢云遐跟老板说了句“老样子”,自己动手在门口支了张小桌,离店里的客人远远的。
天色暗淡,烟火气缭绕。
店前的灯照亮门口的小桌。
鹿茸茸悄悄打量着街道,视线晃过一圈,忽然撞上谢云遐微低的眼,眼睫遮住平时那股子轻狂劲儿。
他撑着脸看她,眉眼稍显困倦。
比起在电影院,状态松弛不少,似乎在这处烟火小巷他才能全然放松地露出疲惫。
她迟疑片刻,问:“云遐哥哥,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谢云遐闲聊似地接:“猜猜?”
电影院里,他歪着身子靠过来的时候,那股味道很淡。
可在安全通道,她抓着他的衣摆,几乎贴着他的后背一步一步往下走,味道便渐渐清晰了。
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来的时候洗过澡,但没藏住。
她闻到了。
鹿茸茸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谢云遐无奈地一挑眉,刚刚被锅里的烟熏了半天,就想着把那股难闻的味道盖住。
早知道他何必在那儿费半天劲儿。
谢云遐本就没打算瞒着她,只是嫌身上味道不好闻。
她总是香香甜甜的,免得熏到她。
他嗯了声,指节握住水杯,喝了半杯,道:“隔壁市请了个国外的专家,我去看看。”
鹿茸茸抿住唇,神情专注,“专家怎么说?”
谢云遐一笑,唇上残留着的水意在光下莫名诱人,他浑然不觉,照旧冲她笑得一脸好看。
鹿茸茸晃了下,嘀咕:“问你正事,不要笑。”
谢云遐笑得更耀眼,看着她紧绷的小脸,嗓音微懒:“和以前一样,手好了。不能打枪不是生理原因。”
谢云遐压根没想过其他结果。
这两年,他丢掉过无数张检查结果,似乎认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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