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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间,还剩多少呢?
    江懿也不避开他的目光,于昏昏夜色中和他静静地对视着,半晌才听见狼崽子颤着声音道:“我不哭……”
    “为什么?”
    “我在你面前哭,除了让你心烦外又没有用。”
    裴向云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哭了你的身体就会好吗?你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作者有话说:
    狗子:故作坚强.jpg 被稍微关心一下直接崩溃.gif
    第152章
    狼崽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江懿眸中掠过一丝惊讶。
    裴向云先前基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往往是「自己想做什么」最重要,很少能从他口中听到「会给你添麻烦」这样的说辞。
    裴向云轻轻吸了吸鼻子:“没事,你睡吧。”
    “你睡得着吗?”
    江懿故意问他:“我睡得浅,你一哭我就知道。”
    裴向云慢慢撑着床坐起身:“那我……”
    那我出去吧。
    他其实是想这样说的,但转念又想到了两人剩下或许为数不多的相处日子,再次踟蹰起来。
    江懿撑着脸颊看他:“你要干什么?”
    “我出去吧。”
    裴向云似乎下定了决心,说着便要从床上爬下去:“我不打扰你休息。”
    江懿挑眉看着他磨磨蹭蹭穿衣服的动作,耐着性子道:“上来睡个觉也要我请你是吗?”
    裴向云披外衣的动作顿了下,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刚才都让你滚上来了,半夜三更上上下下……”江懿长叹一声,“蠢死你了,怎么就听不懂我说话。”
    裴向云确认了他的话中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这才把外衣再次脱了,轻手轻脚地爬回了刚才躺着的位置。
    能挡着寒风的热源再次靠了过来,江懿却没躲,任他蹭到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他护在怀中。
    江懿捏着这逆徒的下巴,饶有兴味道:“我没醒的时候悄悄爬上来多少次?嗯?”
    “没。”
    裴向云的目光有些犹疑,落在了不远处的椅背上:“我怕挤着你的伤,不上来睡的,我又不是几年前不知礼数的小孩子。”
    “真的吗?”
    江懿压根不信他说的话,却想着给他留三分薄面,将捏着他的手松开:“这么乖啊?那为什么刚刚一个人哭?”
    “我不是说了吗?”
    裴向云的声音中无端多了几分烦躁:“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你走之前还觉得我是个教不会的废物,只会委屈只会哭天天黏着你成不了大事,我……”
    只是想在这或许最后的日子里给你留下好的回忆而已。
    江懿轻轻抚过他的额头,似乎将那找不到地方发泄的烦躁也一并抚平了:“好,别委屈,知道了。”
    他语气很温柔,大抵是上辈子常听,这辈子却极少听见的,惹得裴向云眼眶泛着酸,「嗯」了一声。
    江懿微微阖眼,声音很轻:“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人一生有很多不能避免的东西……”
    “生老疾病。”
    裴向云的声音发闷:“我记得的。”
    他话音刚落,额上却被人敲了一下。
    “是生老病死……”江懿不客气道,“背错了,笨蛋。”
    “不想提那个字。”
    裴向云垂眸,只要再低一点头便能吻上江懿的唇,可眼下他却只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老师。
    江懿「啧」了一声,还未说话,一滴带着几分温热的眼泪落在他脸颊上。
    “别哭了……”
    他叹息一声:“圣上也中了这种毒,或许宣贵妃那里有解药呢?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说不准还有转机,不必太难过。”
    “好……”
    裴向云嗅着他病中身上沾染的药味,忽然问道:“你从陇西回燕都的时候就已经算到这一切了吗?知道燕都会出事,自己也有生命危险吗?”
    “差不多吧……”江懿低声道,“当时确实是抱着赴死的心态回来的,但现在……”
    好像不太想死了。
    准确来说,是看见狼崽子骑着马再次穿过熊熊烈焰回来找自己时,心中那种对「死亡」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消失了不少。
    又一如谢必安所说,眼下他似乎真的对自己做过的这个决定有些后悔。
    可他不太想告诉裴向云。
    他轻咳一声:“问题这么多,还睡不睡觉了?”
    裴向云没忍住,继续纠结他说了一半的话:“但是现在什么?”
    “没什么。”
    江懿决心将这件事当做一个秘密藏在心底,掩唇打了个哈欠:“你不睡我睡了。”
    他说着便微微侧过身,避开自己逆徒那有些灼热的目光。
    半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鬓角。
    “睡吧……”裴向云的声音低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还真是有雄心壮志。
    江懿忍住没嘲讽他的天真,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说真的。”
    裴向云的下巴落在他肩上,轻轻蹭了下他的侧脸:“师父快好起来吧,不然赶不上春天了,你答应我要一起去江南看桃花的。”
    “谁答应你了?我明明……”
    他到底还是没忍心将话说完,半路生硬地转折道:“知道了,天天就惦记着这点破事。”
    “嗯,我没出息。”
    裴向云梦呓似的呢喃道:“我问过那个江南来的新兵,他说襄州顺江而下就是东江郡。那里雨天好看,能坐画舫,也可以自己划船。你若是喜欢那里,每年我都陪你去,到时候……”
    江懿等他继续说下去,等了半天却只听见趋于平稳的呼吸声。
    他忽地想到先前裴向云双眼下明晃晃的乌青,本来惦记着问问是怎么回事,眼下答案倒是呼之欲出——
    前些日子应当是担惊受怕着,根本没怎么好好休息。
    江懿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轻轻握住狼崽子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摩挲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
    即使那情愫还未在自己这里得到一句肯定,却将今年连带着往后几年都规划好了,像是永远也不知何为「失望」的家犬,哪怕被冷落了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也会摇着尾巴蹭到你的身边。
    蠢死了……
    ——
    江懿连日的高热终于退了,只是身体依旧有些虚弱,不便参与朝中事务,特许在府中静养。
    他连轴转了这么久,平日也鲜少有机会休息一下,眼下乐得清闲,每日看书写字,整个人都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倒是裴向云忙了起来。
    去年元夕夜宴时他护驾有功,又临危受命守住了渝州城,洪文帝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后生。
    现在朝中接连处理乱党十余人,正是人才短缺之时,便起了重用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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