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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懿面上发烫,咬牙切齿道:“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便不成体统了。
    裴向云索性将自己装作一个小聋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与老师来之不易的亲密接触,哪怕江懿下一刻真的要了他脑袋,他也甘之如饴。
    自从知道身体里被种了蛊,他便隐隐有一种自己时日无多的感觉。
    而在自己死后呢?会有谁记得他?
    老师身边……又是否会有别人呢?
    裴向云全然不敢赌自己在江懿心中的地位,只能悄悄将满腹惶恐咽了回去,只表面上露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如此想来,能过一天是一天。
    他这样想着,死猪不怕开水烫般蜷缩在江懿身边,不知不觉间再次昏沉着陷入睡梦之中。
    或许是鼻尖缭绕着江懿身上的墨香,他这一梦酣然,再也没被那陈年旧事魇住。
    江懿垂眸看着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狼崽子,恨得牙根发痒,将裴向云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掰开,正欲顺势将人也推走,可下一刻那胳膊又不依不饶地抱了回来。
    真是个逆徒。
    ——
    第二日早上还未过卯时,江懿便把裴向云摇醒了。
    他们趁着天蒙蒙亮时便要从村子中出发,以便在夜幕降临前回到城中。
    那些商旅虽然被铜中村的人下了迷药,却仍不忍将这些人留在洞窟中,自发一个个将他们背了上来。
    可这些村民被种下了蛊,已经失去了属于活人的意识,行尸走肉般靠坐在院墙外,一双空洞的眼睛望向远处蒙着一层薄雾的天空。
    裴向云看着他们这幅样子,不由得心中发寒。
    他有些焦虑地在院门前踱来踱去,衣袖却忽地被人拽了拽。
    裴向云带着火气抬头,发现是那些商旅中的一个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撞上他的目光后倏地愣了下,似乎有些害怕。
    他连忙缓和下眉眼间的烦躁,牵了牵唇角低声道:“你有事吗?”
    少年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裹,踟蹰着递到他手上,低声道:“今早我发现他们家里还有面和鸡蛋,想着大家没东西吃,索性烙了几张饼,这包是给那位大人和你的。”
    他说完,又带着几分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犹豫着将手拢在嘴边:“要吃啊,不吃赶路的时候会晕倒的。”
    裴向云拿着那还热着的油纸包,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想到他们会来对自己示好。
    在他的想象中,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应当与上辈子手下乌斯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带着畏惧和惊恐,将他当做怪物的。
    又怎会主动来示好呢?
    他揣着宝贝一样将那油纸包递给江懿,却换来那人的疑惑:“这是什么?”
    “那边那个小孩给的,说……”
    裴向云轻咳一声:“说是自己烙的饼,给我们路上垫垫肚子。”
    江懿恹恹地「嗯」了一声:“你自己吃吧。”
    “可是……”
    他看见江懿面色不好,话锋一转:“师父,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原本江懿面上只隐隐有些疲惫,听了他的话后登时多了几分恼怒:“是谁害的?”
    裴向云得了便宜,老实地闭上嘴不再多说。
    一行人将被锁在村中马厩里的马牵出来,于薄雾中向那座渝州的边境小城而去,待临近申时,终于遥遥望见了城门。
    江懿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城门紧锁,城墙上架着巨弩,正正对着从城外大路上赶来的人。
    他连忙勒住缰绳,低声道:“城中怕有变故,待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还未等他调转马头靠近,那紧闭的城门却被人慢慢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高不足六尺的人跌跌撞撞从城中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十来个穿戴着盔甲的护卫。
    那人踉跄着跑到江懿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马前,声音中满是惊慌:“江大人!大事不妙!”
    江懿心头骤然漏跳了半拍,沉声道:“你先起来,慢慢说。”
    “江大人,陇西昨夜传来消息,说,说……”
    他一咬牙,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说是乌斯人要打过来了,让渝州尽快设防!”
    作者有话说:
    暗鲨失败
    狗子:师父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江江:我什么时候能弄死他
    第117章
    这个跪在地上磕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是渝州的州牧寿陈。
    他几天前尚蜗居州府时便接到了陇西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却并未放在心上。
    因着渝州常年处于两国交战的中心地带,虚惊过太多次,但那战火因着有陇西边防,到底还是没烧进渝州。
    寿陈自走马上任以来,接到过无数地来自陇西的军事书函,本来没当回事,直到昨日早晨,一匹受伤的马载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闯进城中,滴了一路的血。
    若非他手上拿着陇西的令牌,怕是会被直接拦在城外。
    寿陈正抱着美妾乐不思蜀,猛地见了这人后心中发憷,正要问他是来做什么的,便看见那黑衣人忽地呕出一口血,从马上翻滚下来,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一边的侍卫上前,却发现这人的一袭黑衣湿漉漉的,沾着的全是血。
    那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出一张被封好的书函,颤抖地递给了寿陈,而后再无声息。
    那封书函上写明了陇西眼下的处境。
    乌斯人突然来袭,恰巧碰上关校尉带兵援助宁北。偌大陇西军营被抽调走了三分之一的将士,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大碍,却未曾想乌斯人没有任何先兆地渡了江,吹响了开年第一场硬仗的号角。
    张戎带着陇西军险些被围困在天堑关口,好不容易带着残兵抽身,正带着残兵向渝州赶来,希望得到州牧的救济,并从其他州府借调兵力,一同防守。
    原本收到第一封信那日便是去借调兵力的最好时间,却生生被寿陈耽搁了。
    或许是乌斯人凶名远扬,也或许是担心自己这顶保不住的乌纱帽,州府中平日逍遥快活的官老爷们或面色麻木,或眉眼间皆是惊慌,亦或是担心城破后自己成为乌斯人屠戮的对象,不时地哀哀哭着。
    江懿坐在主座上,双目微阖,听着寿陈对自己的检讨以及旁人的唉声叹气,终于忍耐到了几点,将那放在桌案上的惊堂木狠狠一拍。
    座下之人骤然安静,畏惧地看向这位年轻的丞相,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哭,就知道哭。”
    江懿冷笑:“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
    待解决了乌斯人,这群从上至下的蛀虫他还非收拾了不可,一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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