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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不算一种很好的结局。
“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裴向云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眉眼间炽热的情愫,“只要我还活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就要到我最想写的那部分了(兴奋地搓手手)
第111章
马车一路将两人送到了渝州边境,再往前走一点便要进入陇西地界了。
来时他们从陇州过,回来时选了路过渝州的官道,想来要比走陇州那条路安全一些。
江懿有心让裴向云跟到渝州就走,但思索半晌后意识到这狼崽子跟了自己许久,陇西军营中一些布局怕是也见过了。
若现在将他放走,他怀恨在心直接倒戈,便又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无异于一个烫手山芋。
江懿越想心中越气,一路上没给过裴向云好脸色看。那逆徒似乎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安静得很,不说半句讨人嫌的话。
车夫在渝州边一小城外与二人分别,两人第一晚下榻城中,第二日便可以策马从小城出发,不过半天多便能回了陇西。
渝州地处岭南,气候潮湿,所以当地人吃食都偏好辛辣的重口味。江懿自小便不能吃辣,一天下来也没怎么吃东西。
他恹恹地斜倚在客栈的桌案前,提笔给陇西写了第三封书函。
在燕都时也并非未与陇西通过信,大部分都是关雁归回的。
自己在洪文帝面前失势的消息大概已然传到了陇西,关雁归字句间皆是对他的关心,正经事却没说过几次。
江懿不想听他说这些,迫切地想与张老将军联系上,可又不能直接在信中这样写,万一关雁归真的有问题,那无异于打草惊蛇。
他正琢磨着如何将信送到张老将军手上,房门却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了。
“进来……”
裴向云拿着两枚瓷罐走进屋中,将瓷罐轻轻放在了江懿桌案上。
江懿瞥了那瓷罐一眼:“这是什么?”
“我看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想着你身体或许受不住。”
裴向云轻咳一声:“是不是这儿的东西你吃不惯?我方才央膳房的师傅炖了锅没放辣子的鸡汤。”
“我不喝……”
江懿把那瓷罐往旁边推了推:“你拿走吧。”
“可你不能不吃东西。”
裴向云前些日子与他讲话时都小心翼翼的,可眼下态度却又强硬了起来:“本来你前些日子病刚好,如果不吃东西的话又容易生病。”
江懿慢慢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一边的笔架上:“我是因为谁病成那样?”
明明是你非要听那狗皇帝的话,在雪里跪了快两个时辰。
裴向云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却十分诚实:“因为我……”
江懿轻笑了一声,对他勾了勾手指。
裴向云不明所以地靠近,听他轻声道:“帮我办个事。”
他眸子倏地亮了,几乎迫不及待道:“什么?”
“去客栈下供人喝茶的地方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他凑得实在太近,江懿向后仰了仰身子,和他拉开了距离,“然后回来告诉我。”
裴向云眨了眨眼睛:“啊?”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江懿眯起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
“我听懂了的。”
裴向云挨了骂,又觉得有些委屈:“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懂了就去吧。”
江懿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将那瓷罐上面的盖子掀起来,鸡汤香醇的味道在房中氤氲开:“办得若是不利索,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裴向云指尖在桌案上摩挲了片刻,带着些许期翼地看着他尝了鸡汤:“好喝吗?”
江懿撩起眼皮,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裴向云连忙直起身:“那我去了,你记得把汤喝完。”
他走到门口,末了又悄悄回头看了那人一眼,这才狠下心离开。
江懿此举并非单纯地想将裴向云赶走。
这一路上他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次,却并没有打听到任何陇西那边传来的消息。
按照常理而言,每年三月开春时陇西不可能这样平静无事。
乌斯土地贫瘠,能种植作物的地方连大燕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这些年光靠邻国援济又实在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将主意打在了大燕边境的几座城池上。
大抵前几年的这个时候,渝州城外村落的住民应当已经接到了陇西开战的消息,及时撤回了城中,以免被乌斯人劫掠。可他们这一路过来却并未听说相关的传言,属实平静得有些离奇。
是陇西没来消息吗?
江懿又想起先前自己未收到的那封来自喀尔科的信函,心中不由得愈发担忧起陇西的形势来。
若是没有战事那便再好不过,但想想这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揣着这份不安在屋中独自思索良久,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浅眠,待傍晚裴向云回来时才骤然惊醒。
狼崽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十分殷勤地从旁边拽来一把椅子在江懿对面坐下:“吃点东西吗?”
江懿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近日来嗜睡得有些过分。
他先前也不曾被春困所困扰,如今四肢乏力心情烦躁,眯着眼看着眼前忙碌打开食盒的狼崽子,又默默将火气压了回去。
食盒中的食物不见一丝红油,看着着实能用「寡淡无味」四个字形容。
在渝州这地界,想找着不放辣子的膳馆还是挺难的。
“从哪买的?”江懿问他。
裴向云的动作顿了下,轻声道:“找客栈膳房的师傅做的。”
他顿了顿,加重了声音:“我给钱了的。”
“你哪来的钱?”
江懿原本只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却发现狼崽子骤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晌,继而垂头丧气道:“你过年时给的。”
行……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江懿了然地点点头,知道他一没偷二没抢便放下心来。
裴向云在他面前坐下:“你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眼下确实饿得胃有些疼:“那钱你拿着不用和废铁有什么区别?”
裴向云「嗯」了一声,心中轻叹。
那人怕是没懂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自己送给别人的东西被毫不珍惜地用了,自己怕是会暗地里难受许久。
江懿心中有事,胃口欠佳,没怎么动筷子便停了。
“是不合你口味吗?”裴向云微微蹙眉,低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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