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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那三两盏如豆灯光,他将自己这辈子与老师相处的点滴细节悉数翻了出来,而后眼眶泛着酸,无声地哭得狼狈。
    往后都没有了吗?
    裴向云不敢想,只要一想起来,便要发了疯。
    他囫囵擦着面上的眼泪,心口却忽地针扎般刺痛了一下,紧接着额角也不甘示弱似的「突突」跳着的疼。
    这疼痛虽然有些陌生,但他却绝不是第一次经历。
    上辈子最后那段时间里,裴向云曾多次在这样钻心的痛楚中醒过来,而后昏睡过去,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自己最后的时光。
    自己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惶恐,不是因为生命即将结束,而是为在死之前尚未得到老师的信任,他确实是不甘心的。
    裴向云哭累了,蜷缩着身子在台阶上即将睡着时,却忽地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李佑川提着一盏灯匆匆从门口走出来,看见裴向云时蓦地一愣:“小裴兄弟,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裴向云慌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支吾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李佑川似乎很急,来不及听他说了什么:“少爷好像发了热,你快进去帮我照顾着他,我去外头寻大夫来。”
    他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裴向云心上凉了下,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府邸中。
    老师好像真的病得厉害,身子下意识地蜷着,睡得也不安稳,眉头紧蹙,不知被什么魇住了。
    裴向云跪在床边看了他半晌,试探着伸手勾住了他的指尖,却发现那人手凉得很。
    两人的十指有些旖旎地摩挲着,让裴向云想起了上辈子的陈年旧事。
    他犹豫了片刻,将身上的外衣除去,又仔细地将手和脸洗净,而后轻手轻脚地爬到那人身边,将蜷缩着身子的人搂进了怀中。
    “师父……”
    裴向云垂眸,唇在他的额上游移片刻,到底还是没勇气亲下去。
    “睡吧,待睡醒了,病就好了。”
    “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狗子:你喜欢过我吗喜欢过吗喜欢过吗?
    他老师【冷漠】:没有;
    狗子:我不信QAQ
    第107章
    江懿不知自己这一觉囫囵睡了多久,待再次醒来时,屋外的天已经黑了。
    屋内没点灯,看什么都是朦胧一片。他身上锦被太厚重,压得喘不过气起来,连带着内里的衬衣都因为盗汗变得黏腻。
    他喉间有些痒,闷声咳嗦了片刻,发现自己昏睡之前额上的滚烫已然退了。
    估摸着是这厚被的功劳。
    江懿刚撑着床坐起身,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了。
    李佑川手中端着一个白瓷盘子,见他醒了时有些惊讶,继而欢喜跃上眉梢:“少爷,你终于醒了?”
    江懿动了动唇,只觉得口舌干燥,甚至唇上都干涩得几乎皲裂,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大夫来瞧过了,说少爷是在外头冻了太久,回来又急火攻心……”李佑川将那瓷盘在床头放下,“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修养些许时日就好了。”
    江懿敛了眉眼间的疲惫,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
    李佑川将盛了粥的瓷碗递到他面前:“大夫说不吃太油腻或是辛辣的东西,膳房备了粥,少爷你多少喝点,这样病好得快。”
    江懿接过粥碗,浅浅抿了一口,眉眼间的倦怠忽地慢慢消失了。
    李佑川刚将桌案上的烛灯点燃,回过头看着他神情似不如方才那般放松,有些担心道:“少爷这粥是不合口味吗?”
    不合口味吗?
    简直太合口味了。
    米粒糯而不烂,放了去核的红枣与桂圆,加了些糖,让粥不至于寡淡无味。
    这道粥若是交给外头的食馆做,少不了要再放些驱寒的枸杞。可江懿不喜枸杞,其中便果真没有这道食材。
    分明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江懿微微阖眼,平复下胸腹间又翻涌而上的怒气。
    “喊他过来……”他低声道,“让他别装了。”
    李佑川微微瞪大眼睛,小声道:“少爷你在说什么呢?阿川怎的听不懂呀……”
    江懿把那粥碗往桌案上狠狠一搁,瓷勺与碗壁撞击,发出清脆一道「咔哒」声,吓得李佑川眼皮跳了几下。
    他定了定神,面上露出几分愁眉苦脸来:“少爷呀,这,这……”
    江懿面色苍白,愈发衬得双唇红润,一双眼中浸着冷意:“怎么?他敢做不敢认么?连你也胳膊肘往外拐?”
    李佑川一张娃娃脸拧巴着,半晌摇头叹气:“少爷,并非阿川与他一起瞒着你,实在是你病中昏睡,大夫说不能空腹喝药,于是阿川试了很多汤羹稀粥,唯独……”
    他瞥了江懿一眼,有些尴尬:“咳,唯独裴小兄弟的手艺是少爷能吃得下的。”
    江懿眯着眼,半晌有些头疼地扶着额角。
    什么孽缘……
    “小裴兄弟在外头候着呢……”李佑川小声道,“他总自己念叨着要走要走什么的……少爷你和他吵架了?”
    倒是会装可怜。
    江懿没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把他喊进来。”
    李佑川踟蹰半晌,鼓足了勇气道:“少爷,你先将粥喝了。”
    “我不喝……”
    江懿看见那粥就想起上辈子的事,心中烧着火似的烦躁:“拿走……”
    李佑川看着他态度实在坚决,唉声叹气地摇着头,踱出门去将裴向云叫了进来。
    江懿阖眸靠在床板上顺着气,胸口又闷闷地钝痛了起来,让他一时分不清这痛到底是因为生着病,还是因为想起了裴向云。
    他眼前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这一世狼崽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湿润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牢牢锁住背后的一片惊涛骇浪,将最柔软温驯的一面露给自己看。
    可上辈子呢?
    那双原本应当深情的眼中尽是暴虐与血腥,带着对人命的轻贱与蔑视,宛如十八层炼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当真截然不同,可那皮囊下分明是同一个魂灵。
    江懿捏着眉心,脑海中其实是有些混乱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裴向云。
    是上辈子那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还是现在这个目光温柔有了人气的好学生?
    房门轻轻响了一声,他骤然从回忆中抽离而出,看着那狼崽子拘谨地站在门口,一双眼落在地上不敢看他。
    江懿动了动唇,却还未想好该与他说什么。
    裴向云似乎看见了那碗被人放在桌案上的粥,轻声道:“师父,粥要尽快喝了。不然要凉的。”
    江懿撩起眼皮,声音清冷:“你喊我什么?”
    裴向云似乎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师生之谊已经断了,脸色蓦地白了三分,声音有些颤抖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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