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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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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度无言。
    江书辞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怪不得那晚自己说气话时,裴向云对「丞相」格外维护。
    他当时还觉得是裴向云年岁小太天真,没见识过这平静之下的暗流汹涌。
    却没想到这一直被自己以为是商旅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大燕的丞相。
    也对……
    早听闻有人说大燕丞相少时便十分有才华,被圣上亲自点作状元,后一手推进了与乌斯的「望凌之盟」,可谓年少有为。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让他觉得那些个当官的都是肥头大耳之流,未曾想过江懿会这样年轻。
    还生得如此好看。
    江书辞这会儿想起自己先前的种种轻视,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能直面假县令不落下风,以「空城计」退敌后迅速调来了陇州驻军,如何想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韩景真对这件事的执念很深,或许不仅因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甬道中许久,更因为那些在暴雨中染了伤寒死去的孩子。
    他原本的精神状态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说偏执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显然好几日没睡过觉了。江懿此番前来,看上去是随意聊了会儿天,实则在暗暗开导着韩景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有人选择居高位,清正廉洁,造福一方人民。有人选择远庙堂,无拘无束,自在恣意一生。
    可居高位者不必苛责远庙堂者,远庙堂者不必鄙夷入仕途者。
    不过是两种不一样的选择,并没有孰对孰错之分。只要无愧于自己和他人,便没有谁能随意评判他人的人生。
    江懿所能做的便是消除些许韩景真心中的愧疚感,至于剩下的,便只能由他自己想明白了。
    ——
    将假县令一事彻底解决后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三,马上便要到了小年。
    按照原本的计划赶路,如果不出这一档子事,这会儿他们应当已经离燕都不远了。
    裴向云的伤确实有些严重。先前在陇西时动辄被江懿打骂,留下的伤口不日便能好个七七八八,这回却实打实地在床上躺了五天才慢慢能下地走动。
    而这段时间江懿却基本没去看他。
    他知道老师有很多事要忙,也有很多线索要去核实和调查,却依旧很失落。
    既然老师不来,那自己就去找他。
    裴向云能下地行走的第二日便去寻江懿,却看见那人正和江书辞一起。
    其实仔细来看,两人的样貌倒是能比对出些许的不一样来。
    或许因为久居上位,江懿自身便带着一股矜贵之气,是江书辞未曾拥有的。
    裴向云正疑惑他们为何会待在一起,便看见江书辞殷切地捧着一本书,抬头看向他的老师。
    那眼中的敬慕之情是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上辈子,这辈子,曾无数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老师。
    他耳畔「嗡」地响了一声,想也没想便扶着墙踉跄而去,一双眼睛带着怒意瞪向江书辞。
    江书辞本就怕他,如今见他像个活阎王一样气势汹汹而来,吓得手上动作哆嗦了下,险些将书掉在地上。
    而另一只手却稳稳地帮他将书扶住了。
    江懿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地瞥了裴向云一眼,继而垂眸看向书上的内容,轻声给江书辞讲解起那拗口的篇目来。
    裴向云站在旁边听着,目光却一直流连在江懿轻轻搭在江书辞手背的手上。
    他想起那晚在县令府书房之中,老师也是这样牵住了自己的手。
    原本以为是给自己一人的特殊待遇,却未曾想是人人都有的。
    裴向云心中酸涩发紧,恨不能将那碍眼之人的手抽走,却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这暴虐的情绪。
    老师不会喜欢的。
    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不能再让老师对自己的印象更差了。
    裴向云眸中氤氲着难以掩饰的失落,背上开始结痂的伤口似乎又麻痒了起来。
    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肩,有些想打道回府。
    如今这样站在这儿,倒显得他像个多余的。
    江书辞的问题终于讲解完了,他礼貌地抱着书向江懿鞠了一躬:“谢谢江大人。”
    “去吧……”江懿道,“你很用心,假以时日,成就定要高于你的老师。”
    江书辞似乎没想到会听见这样高的评价,脸颊染了一层薄红,又低声道了句谢,而后匆匆离开,背影透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向云面色不虞地走近了几步:“师父……”
    江懿收回目光,不甚在意地打量了他片刻:“伤好了,又有精力发疯了吗?”
    裴向云目光一黯:“我没有……”
    “你没有?”
    江懿冷笑一声:“那方才谁像是要杀人一样跑过来的?”
    裴向云动了动唇,小声道:“你都没来看过我。”
    “知道你死不了,还需要去看么?”
    江懿避开他那过于失望和消沉的目光:“养好伤就行了,我去不去重要吗?”
    “所以你一直和江书辞待在一起吗?”
    裴向云觉得自己怕是疯了,才会这样质问江懿:“你不去看我,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吗?”
    江懿觉得裴向云好像疯病又犯了。
    他懒得再纠结狼崽子这奇怪的逻辑,冷下脸道:“你要是就为了这个来浪费我时间,不如回去躺着,明日便要动身了,别耽误我的事。”
    裴向云咬着唇看向他,一直揣在怀中的手动了下,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出来。
    江懿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还有事吗?”
    裴向云眼眶微红,轻声道:“原本是有的。”
    “这些天养病的时候,学生闲来无事,用红线和其他东西编了条平安扣。”
    少年的手似乎轻轻发着抖,从怀中摸出一条造型简单的红绳。
    “小时候我爹给我说,用红线金线还有其他的东西编成平安扣送给别人,能替那人挡灾……”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我编了五天才编好,虽然不好看,但学生确实是想编出来送给师父的。”
    所谓「其他的东西」,是他的一缕头发。
    在父亲的故事中,若取自己的一缕头发编进红线与金丝,做成平安扣送给心爱之人,这辈子便能替他将灾祸悉数挡下来,反噬在送平安扣的人身上。
    但他并未告诉江懿。
    他不想江懿听后觉得像是乌斯的邪术,从而对自己的抵触更甚。
    江懿垂眸看着那条平安扣,心中某个地方蓦地被什么触动了下,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
    裴向云见他不说话,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声音中多了些许哽咽:“我知道我编的丑,我也不讨你喜欢,所以刚才就不想送给你了,省得你看着也烦。”
    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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