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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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没有什么比在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还惊险的事。
更何况现在还有机会挽救那些遭了无妄之灾本来不该死的人,他是情愿受苦受累的。
于是他摇摇头,还未说话,便听陆绎风絮絮道:“你也该成个家了,万一你哪天翘辫子了也没来得及给江家留下一个半个子嗣,这不是诚心要气死你爹么?”
他说完,又不过瘾地补充道:“燕都的姑娘们对你芳心暗许的不少,一个两个在背后说你是高岭之花不可亵渎。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身段?太端着是讨不到老婆的小爷告诉你。”
江懿冷笑:“十五爷还是管好自己为妙,陛下又不要给你纳侧妃了?”
陆绎风听见这话后脸色一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彼此彼此……”江懿和他斗了两句嘴后心情莫名好了很多,瞥见关雁归还空着的酒杯,顺手为他斟了些,“陇西风寒,关兄方才穿得太少,喝点酒暖暖身。”
关雁归轻笑着伸手取杯,与他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下后一触及分。
江懿的动作有些许怔愣。
不知是因为上一世的事而有些多疑,还是因为记挂着其他事而心绪不宁,他总觉得关雁归这动作似有几分不对劲。
还未等他想明白,对方便伸手将酒杯与他手里的碰了下:“无论如何,犯我大燕者,必将让他有来无回。”
“好啊,小雁子……”陆绎风面上微微泛了红,“有……有魄力,不愧是我大燕的将军!”
关雁归调侃道:“将军还早得很,现在尚且是个校尉罢了。”
陆绎风一拍桌子:“不、不想当将军的校尉不是好校尉,你要有……有理想。”
江懿晃着杯中的酒,闻言微微挑眉:“有的蠢货一喝醉了便愿意教人做事,也不管旁人愿不愿意听。”
陆绎风瞬间炸了毛,张牙舞爪地便要来掐他:“江子明!你怎么和小爷说话呢!掐不死你!”
江懿不置可否,面上波澜不惊,眼中却掠过一丝有些狡黠的笑意。
还没等陆绎风将自己说的话付诸行动,帐外却忽地响起一片喧哗。
火光隐隐从帐帘外透进来,似乎喧嚣得很。
“这是怎么了?”关雁归皱眉,“有敌袭?”
江懿听见「敌袭」二字,手微微一抖,酒液洒出来了些。
陆绎风摇晃着起身,踉跄地撩开帐帘向外看去,看了半晌后回头:“好像不是敌袭。”
江懿沉吟片刻:“出去看看。”
还未走多远,便看见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士兵正举着火把,一脸兴奋地向军营入口处而去。他跑了一半,忽然看清面前人的面容,欢快的步子瞬间止住了。
“江,江大人好!”小孩磕磕巴巴给江懿行了一个大礼,又转身道,“关校尉好!”
关雁归则伸手将人扶住:“不用行礼,你这是急着去做什么?”
那小孩轻咳一声,面上浮起一丝羞赧,挠了挠头:“他们说老母猪找回来了,喊我去看一看。”
陆绎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懿眼中带着几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摇头叹气,似乎无声地骂了句傻子。
“今早全营唯一的异性拐了两个男宠跑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冷不想说话,江懿的声音懒洋洋的,听在人耳朵里像有把小钩子似的挠着,“他们闹腾一天才歇下来,现下怕是一夜都不能安睡了,只是……”
江懿的话头忽然顿住,觉出一丝异常。
上辈子那三头猪是到最后都没找回来的,为何这辈子却自己跑了回来?
好像自重生到现在,与先前不一样的事越来越多了。
缺心眼又好凑热闹的十五皇子却跃跃欲试:“本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猪是什么样的,快些带本王去瞧瞧!”
小士兵举着火把将三人带到了军营外,果然听见了猪叫声。
两只体型较小的公猪正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打滚,一边打一边往母猪身边凑,结果被母猪嫌弃地一脚踢开。
几个炊事班的兵正一脸兴奋地将猪往军营中赶,忽地发出惊讶的喊声:“这,这母猪身下怎么还有两只猪!”
一众人闻言向母猪身下看去,果然看见了两只探头探脑往外看的新鲜猪脑袋。
这两只猪却与军营中的猪长相不同,嘴巴边上的唇微翘,两对獠牙明晃晃地露在了外面,长相相当狂野。
炊事班的老兵惊讶道:“这是野猪!咱营的阿美把外头的野猪拐回来了!”
江懿闻言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自己多虑了。
军中娇花阿美果然魅力巨大,连野猪都能顺道拐回来两只。
也是,就那么几只猪能翻出什么花活儿来?
他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刚要转身回帐中,却听又有人在远处喊道:“班长,班长!这里好像趴着个小孩儿!”
江懿转身的动作一顿,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慢慢回头,目光死死地锁在喊话士兵的位置。
下一刻,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穿透陇西的风雪和两世的纠葛,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狗子:真·后半段走不动·爬回来的;
封校日记:
应该是热感冒,头疼眼眶疼还不想吃饭,来个人哐哐给我两拳让我失去意识昏迷是最好的orz
第30章
江懿还在原地愣神,旁边站着的兵早已七手八脚地将那小孩从雪地中抱了起来。
“这是爬过来的吗?”一个炊事兵倒吸一口凉气,“这腿……”
少年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脸颊微微凹陷下去,一眼看去便觉得他有几分「面黄肌瘦」的意味。
而他肩上有一道狭长而骇人的伤口,膝盖处的布料被磨破了,两腿血肉模糊,原本应该流下的血却直接凝成了猩红色的冰碴。
可少年的双眼却异常明亮,粘在江懿身上半晌,才似乎恋恋不舍地移开,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双腿已然不可屈伸,只能直挺挺地靠坐在火堆旁,等着双膝上的冰自己化开。
江懿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不许留他在军营里。”
炊事兵有些懵懂地抬头,下意识道:“可他还是个孩子,况且已经这么可怜了,为何……”
“因为他并非善类。”
江懿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才勉强挤出这句话。
他看着裴向云那副落魄的模样,只当狼崽子又在装可怜博取人的同情。
炊事兵还有些犹豫:“但……”
“没有但是。”
江懿的声音很冷:“这就是军令,你想违抗军令吗?”
一道「军令」的帽子扣下来,炊事兵不敢再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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