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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
    “也就是发现他失控的时候……”谢必安说,“这人身上是有点邪性在的,你要记得你能左右他的生死,一旦他杀戮的欲望再起,最好立刻取他性命。当然,如果他遇到危险你心软了,也可以救他一命。”
    “那为何不让我一开始便取他性命?”
    “一本书突然少了主角是会混乱的,甚至发生比现在这种情况还严重十倍的事……”谢必安说,“你可以采取些其他的方法,譬如让他从始至终都做个碌碌无为的懦夫,或者直接剥夺他习武的资格,更可以直接取代他,自己成为那个枭雄……很多很多选择,看你喜欢。”
    “我知道了。”
    江懿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拢进棋篓中:“谢谢你……”
    “不客气,在下也是为了地府的和平与安定。”
    谢必安靠在榻上,端起那杯一点热气都没有的茶水抿了一口:“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在下的同僚会从旁保护你,待回去你们便能见面了,别让在下太担心啊。”
    江懿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向小屋外走去,忽地轻声道:“谢七爷,你可曾训过犬?”
    谢必安挑眉:“唔?”
    “拔掉他的牙,折断他的爪子,绝对不能过分溺爱与纵容,然后套上最结实的项圈……”江懿说,“让他疼,让他害怕,让他担心惩戒的皮鞭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只能心甘情愿做你的狗,再也不敢生出其他的心思。只要你够疯够不要命,再张狂的狗都能被驯得服服帖帖。”
    谢必安沉默:“嘶……”
    江懿回头,柔和了眉眼,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近日来在贵府宝地思考人生时悟出来的道理,这次便准备回去实践一下,谢七爷不必太担心我。”
    他的身影消失在赤红的花海中,渐渐没了踪影。
    谢必安蜷起手指抵在下巴上,半晌才若有所思道:“这位倒也当真算得上一个妙人。”
    ——
    “少爷?”
    “少爷,今儿午休睡得太久了,是身子不爽利吗?”
    江懿蹙着眉,魇在梦里。
    眼前又是熟悉的烽火狼烟,敌人的铁骑践踏着故土。
    好友惨死,亲人流离,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磅礴宫殿被付之一炬,富饶江南家乡桃花成灰。
    最后一柄熟悉的银枪从远处风驰电掣而来,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喉间。
    “少爷!”
    江懿倏地从梦中惊醒,额上全是涔涔冷汗,唇色苍白,一双眼惊疑未定地打量着周遭的景物,下意识向喉间摸去,却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创口。
    帐中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再远处便置了面造型考究的铜镜,是他从燕都带来的。
    而现在铜镜中却模糊地映出了他的样子。
    江懿眨眨眼,觉得镜中人有些陌生。
    被囚禁的日子里他没心思管自己到底憔悴成什么样子,后来又在地府滞留十年,周围来来往往的全是等着投胎的鬼,只在乎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大富大贵的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这辈子死的时候是什么德行。
    镜中人肤色白皙,双目有神,脸颊和身子不似回忆中瘦削,表情中习惯性地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端的上「意气风发」四个字。
    与回忆中那个萧索凄凉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喘了两口气,却并未在胸腔中听见那催命般难听的「嗬嗬」声,甚至连经常随着呼吸而来的刺痛都一并消失了。
    地府和黄泉路,忘川河与白无常原来都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自己……果真重生回来了吗?
    江懿只顾怔怔地与镜中自己对视,忽略了一旁站着的人。
    那小厮模样的人一张小脸纠结半晌后,轻声道:“少爷,您是身子不爽利么?都怪阿川昨夜没及时在您看公文时给您用大氅披上,阿川真是罪该万……”
    江懿猛地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所见的却并非阿川现在的样子,而是另一番场景。
    娃娃脸的青年弯弓搭箭站在城楼上,三箭直取敌方将军首级。
    而城下一片火海,那火连烧了三天三夜,早已将富庶的田垄草地烧成一片灰烬。
    那三箭是他箭筒中最后的三支箭。
    三箭射完,敌军问道:“李佑川,你可愿降?”
    李佑川哈哈大笑,高声呼喊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他说完,将身侧佩剑深深扎入自己的左胸,侧身从城墙上翻倒下去,栽入了熊熊火海之中,最后被人从残垣断壁中挖出来的也只剩一具焦黑的尸体,唯独腰上玉牌能知晓他姓甚名甚。
    玉牌上是江懿亲手纂刻的字,作为李佑川行冠礼时的贺礼。
    那面容可怖的焦尸与眼前尚算青涩的面容重叠了起来,让江懿下意识地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抚上了李佑川的脸颊。
    李佑川的脸瞬间红成了虾子,连说话都磕巴了:“江江江大人,少爷!您您您这是,这是要……”
    “阿川……”
    江懿唤了他名字。
    李佑川眨眨眼,「嗯」了一声:“我在……”
    紧接着两行泪便从江懿眼中落了下来。
    “少爷?”李佑川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帕子,却有些无从下手,“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又写信说教您了?老爷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
    说到这儿他也卡壳了。
    李佑年记忆中的江懿即使年少,也从来都强大而坚定,从未见过他如此恸哭的样子,所以从来都是他家少爷安慰他,而不是自己安慰少爷。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江懿的落泪虽无声,却有一股巨大的哀痛由内而外地氤氲了出来。
    就像是死一般的哀痛。
    李佑川无端地心慌了下,轻声道:“少爷,您是不开心吗?”
    江懿吸了吸鼻子,总算稳住情绪,瓮声瓮气道:“没有……”
    “那您这是……”
    “无妨……”
    江懿长出一口气,缓缓向后靠在床板上:“如今是哪一年?”
    李佑川目光中的担忧加深了,伸手摸了摸江懿的额头。
    他实在是怀疑自家少爷害了风寒,不然怎么能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没病……”江懿道,“你尽管告诉我年份便是。”
    “今年是洪文六年……”李佑川只得答道,“少爷您要是哪里不舒服,我……”
    江懿轻笑了一声:“我没事,就是梦到了些不好的东西被魇住罢了,现在已经好了。”
    李佑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对了,你喊我做什么?”江懿不动声色地支开了话题。
    洪文六年,应该是自己中了状元后的第二年。那时他是初露头角的新科状元,朝廷时局动乱,江老先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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