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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越浓,已经联系好一家出版社,过两天就去实习。
    这最后一年的大学时光,大家心里都很不舍,尽管学校放松了外宿的限制,但几人还是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周一二三夜谈的习惯。
    树哥口干舌燥,倒了满满一杯冰水:“沈时呢?”
    “他被他们系教授叫走了。”叶然撩起汗湿的额发,他一热精气神就差,靠在椅子上,恹恹的垂着眼皮,略微一抬眼,眼尾便有点勾人的缱绻与懒意。
    可惜小胖和树哥比门牌号还直,一点没看过来,各干各的,嘴里还絮絮叨叨的不停。
    “我们系今年可算出息了,有个叫‘窦燃’的小孩,帅的一批,我觉得都能和沈时比比了。”小胖嘿嘿贱笑。
    树哥推眼镜,严肃道:“林飞鹏同志,你看人怎么只看表象,我可听说了,这窦燃鼻孔朝天,看不起人,一个系都被得罪遍了。”
    小胖:“啊?真的假的?我咋不知道……还有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叫我同志。”
    树哥:“出版社最近让我熟读出版注意事项,我现在满脑子伟光正……当然是真的,那小子人品不咋地,听说私底下还说过沈时坏话,说他喜欢同性恋是那什么,还说他是整容脸巴拉巴拉的,嘴臭的要命。”
    寝室里几人的关系早就熟的不能再熟,树哥也了解沈时和叶然的脾性,这话没有收敛,直接说出来,也是在提醒叶然。
    椅子上,叶然果然抬头看来,脸上温软的笑都淡了不少。
    “你别担心,”树哥安慰他一句:“每年新生一到校,沈时就得被拉出来溜溜。今天这个新生跟他比,明天那个新生跟他比,反正最后都比不过,我看的都烦了。”
    小胖皱眉:“我倒是不知道这小孩……算了,不提这种扫兴玩意了,叶然,等会儿沈时回来,咱哥几个一块出去吃晚饭?”
    “好。”叶然说完,手机震了震,是班长聂安柔喊他去搬水。
    临走前,他忽然转头,想起什么似的问小胖:“我听说今年你们计算机系和艺术系军训在一块?”
    “嗯?对,咱们两系人少,被排成男女两个方阵了,”小胖纳闷,“你问这个——”
    话没说完,门口已经没了人。
    小胖挠挠头:“走这么快?”
    “那可不,”树哥当即掏出手机,编辑条短信给沈时发过去:“行了,别着急了,这事儿有人管了。”
    “啊?管啥?”
    小胖琢磨几秒,突然回过味儿来,惊得下巴都掉了。
    “操,叶然不会生气了吧?”
    “生气算不上,”树哥还是有几分了解叶然:“顶多就是想去看看那口出狂言的小子长什么样。”
    小胖一乐:“那肯定比不上沈时。”
    树哥也是一乐:“这小子编排沈时编排好久了,我老早就想跟沈时说,但沈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懒得理。现在叶然都去了,沈时还不跟着去。”
    “嚯,你就这么烦他?”
    “没错,”树哥痛快承认,想到叶然和沈时之间的关系被曲解成什么样,不由反感的连连冷笑:“你要是看过他在论坛里发过什么帖子,你也烦。”
    第70章 番外二
    *
    下午军训的内容和之前大同小异。
    先顶着太阳站一个小时军姿, 期间断断续续有男生女生撑不住,脸色苍白的站在树荫底下缓神,接着就是练整齐度, 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最后一项则是正步走。
    正步走走的七零八落,教他们的教官黑着脸,口哨都吹烂了,也没法拯救方阵, 他气得脑门疼,好不容易压下火气, 再抬头,便看见队列中一道板正、颀长的身影。
    黑发男生站姿笔挺, 宽肩窄腰,肩脊到腰腹的线条流畅有力,松枝绿的帽檐下,光线被切割成两半,勾勒出他半明半暗的五官,他倦怠的垂着眼皮, 神情有几分松散。
    这幅神态教官在军营里见过, 那群新兵蛋子混久了就这副模样, 走神、训练两不误。
    很不搭的气质融汇在这样年轻的小孩身上,教官都要被气笑了。
    他点点沈时,“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
    沈时抬起眼皮, 看他一眼:“窦燃。”
    “窦燃是吧?”教官干脆道:“你来站最前面,认真点,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这样的场合, 但凡露出一点怯意,都会被无限放大。
    教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被他忽然点名的小孩却并不慌乱,从始至终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出列,一步一步标准齐整的走到方阵最前方,摆出正步走的姿势。
    不等他说什么,对面女生方阵先响起些吸气声。
    女生方针的教官脾气好,也很照顾她们,这会儿站完军姿就让她们在树荫底下乘凉,看见这一幕不少女生窃窃私语起来,眼睛都不离沈时。
    教官没忍住,暗暗哼了一声。
    他也不再去管沈时,而是继续吹响口哨,训练整齐度。
    方阵里,方子渊眼神闪了闪,瞥着最前方的沈时,心里迅速列出一堆计划。
    ……
    下午五点整。
    夕阳西下,天空被晕染成橙色,男生方阵也获得了休息时间。
    沈时才回到队列里,方子渊便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那个……窦燃,我刚才听说一会儿艺术系会有学长来送水,就是那个叶然。”
    沈时神情稍顿,撩起眼皮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方子渊硬着头皮,被他这么一看,觉得自己的任何小心思似乎都被看穿了。
    “就是,我看你之前好像对隔壁金融系那个沈时挺感兴趣,他男朋友要来送水的话,说不定他也会来,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没别的意思。”方子渊心虚的解释。
    沈时也没说信不信,只是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嗯,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方子渊心里直打鼓。
    到这一刻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窦燃来头绝对不小,那军姿、风范,连教官都刮目相看,要说家里没点军方的势力,他都不信。
    方家顶多算是新贵,比起那些old money还有很大一截差距,但以后如果能有军方的关系,怎么说也不会太被动。
    该死。
    他懊恼不已,早知道这窦燃前几天的表现都是装的,他说什么也不会不耐烦。
    方父昨晚还给他打电话说了叶家的事,要他多向那个叶然学学——
    学什么?
    学怎么交个男朋友吗?
    说起来,叶家以前还不如他们方家。
    要不是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怎么可能短短几年也跃入京城新贵之列。
    方子渊压下心头的不适,那股与叶然争锋的情感再次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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