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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还有做些什么的余地。
方鹤宁没太在意黎辛的沉默,他握住宋棠的手抬起来晃了晃,唇边的些微笑意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黎总,我能选择跟你合作,就能随时结束,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挂断视频电话后,他揽在宋棠腰间的手沿着对方的脊柱往上走,最后扣住了怀里人的后颈,凑过去将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宋棠嘴边。
他轻声道:“我跟他合作是想尽快解决掉袁瑞林这个隐患,当然,不跟黎辛合作也可以,只是要慢许多,我不想等那么久,但如果你……”
宋棠偏了下头,堵住了方鹤宁的嘴。
四目相对,一片安然的静谧里一切都不用多言。
一吻过后,宋棠往下滑了些,枕在方鹤宁肩上,半天才找回乱得不像样的呼吸,他按住在他腰上不老实动作的那只手,嗓音微微哑地开口道:“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他招惹到了袁瑞林,方鹤宁自然用不着再跟黎辛多联系,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作为被纠缠的一方他一样想尽快解决问题。
对方鹤宁这醋精来讲,可能比他更着急。
方鹤宁轻笑了声,在宋棠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是冷的,被按住的那只手又捏了些才松开,跟对方的手扣在一起,温声回道:“你没有主动招惹他,被喜欢不是你的错,非要往别人的感情里横插一脚是他的问题。”
“棠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宋棠摇摇头,却也说不出反驳的一二三,有的只是无奈。
宋棠不开口,方鹤宁倒是没追问,道理都明白,但过去这个坎儿还需要时间。
他扯开了话题,问道:“关于黎辛你还有想了解的吗?”
说起这个宋棠瞬间来了精神,认真道:“想。”
方鹤宁勾起唇角,不等宋棠问直接全都交代了,“以前我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现在看来还不够,我把一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你。”
“小时候我和黎辛只是偶尔说两句话的邻居,我的整天时间都被各种课程占满了,哪有时间跟他多接触,后来他出国后联系就更少了,我没删过聊天记录,总共只有那些。”
“而且他对我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至今只是觉得我情绪波动大,别的都不知情。”
“在他继承家族企业后遇到了些麻烦,找我帮忙,我闲着无聊就帮了一把,这次面对袁瑞林,他公司的业务正好对口又有意回国发展,我就联系了他,很快就谈拢了。但是——”
“我一早就跟他说的很清楚,我有爱人,我们感情很好,我和他仅仅只是、只能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最多就是点头之交,算不上什么老朋友,棠棠,我的朋友只有孟令和宗元,别的人不管他们自己说什么,我都没认过。”
“这次黎辛帮忙,对我而言不过是在还人情。”
听着方鹤宁徐徐缓缓的诉说,宋棠慢慢放松下来,对方坦诚至此,他心里那些小冰疙瘩哪儿能不被融化掉呢。
还人情?对黎辛来说肯定不止于此,估计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做点什么。
可就像方鹤宁曾经跟他说过的,别人的感情他们管不了,能把握的是自身。
他勾着方鹤宁的手指,垂眼看着两人手上的戒指,心里安定,“我没怪你什么,我……我爱人这么好,被喜欢是人之常情,但是……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要一直看着我。”
方鹤宁捏了捏宋棠的手指,声音里带着笑,“当然。”
宋棠短促地笑了声,道:“晚上回去拉小提琴给我听吧,我还想录个音,截一段当手机铃声。”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拉小提琴哄你睡觉好不好?我来录音。棠棠,现在该是睡午觉的时候了。”
“好。”
说到演奏小提琴哄睡觉,宋棠又想起了以前,这让他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方鹤宁是很想把怀里的人按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来一次,不过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在心底的小本本上记下这笔,以后一定得试试。
他轻拍着宋棠的背,等到对方睡着了才把人抱进休息室。
一片昏暗里,他注视着宋棠沉睡的面容,抬起手轻抚了抚,神情有些晦涩,他知道宋棠缺乏安全感,但没想到缺得这么严重。
最近一段时间的异样并非只是因为宋涛。
只能说是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宋棠的额头上吻了下,不管怎么说,安全感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左右他不会再退让一步。
午睡起来,宋棠看着方鹤宁当着自己的面,把那块儿表重新打包好,交给叶琼让送回去,他的心里暖暖涨涨,像是塞了一团吸满阳光的蓬松云朵。
被珍惜、被看重,体贴而周到。
临离开办公室,他还被方鹤宁按在门上交换了一个温温柔柔的绵长亲吻,一直到坐进车里他都觉得自己的脸还烧得慌,没恢复过来。
他看了眼后视镜,里面是一双微红的眼。
他抿了抿唇,发动车子离开,心情总体而言相当不错,如果说父母的离世、叔婶的刁难和挤兑都是他前半生的苦,那现在——
方鹤宁用糖把那些全部弥补了。
甜稀释了苦,再想起来就没那么苦了,而甜还在不断增加,那丝苦涩就越来越淡直至再也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