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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正式交往了,是正儿八经的恋人,对方遇到问题他当然要帮忙,方鹤宁瞒着不说,他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方鹤宁却只是苦笑了两声,眼里满是苦涩,“抱歉,这几天跟你联系少,是因为……我母亲频频纠缠,我连住处都没回,一直住在酒店,我自己情绪不好不想影响你,你工作已经很忙了。”
宋棠不赞成道:“你不要怕麻烦我,你这样说,是不是我以后遇到突发情况也因为怕麻烦你就不找你了?”
“不是……”
“一直住酒店不是办法,你如果暂时不想面对你母亲……”宋棠想了想,道,“在市区我名下还有几处房产,你自己挑一处喜欢的,先过去住一段时间。”
方鹤宁摇摇头,“不用,搬过去还是一个人,冷清,和住酒店没什么差别。”
宋棠顿住了,这说的也有道理,是好像没太大差别。
他皱起眉,想到方鹤宁之前跟他说的……同居,有些迟疑,看着对面精神状态称不上好的人,心里又蓦地软了下来。
一个人住酒店,怎么想他怎么过意不去,万一再发生点什么事情,他都没地方后悔。
思及此,他打定了主意,道:“搬过去暂时跟我一起住一段时间?我们先说好,第一,你住客卧,以后贴贴完……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能像上次那样一起睡整晚,你回客卧睡。”
“第二,等你母亲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你就搬回去住。正式同居这件事不急。”
闻言,方鹤宁眉眼间的阴云慢慢散开,可很快又笼罩了回去,“你不是不想进展这么快吗?”
宋棠避开方鹤宁的眼神,低头整理了下衣摆,掩饰住自己的些微羞窘,“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而且他们这是属于同居不同房,倒不是不能接受,跟以前方鹤宁留宿的时候差不多。
方鹤宁凝视着宋棠,在对方抬起眼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应下了。
只要跟宋棠待在一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暴戾思绪就能压下去,那些沉郁的阴霾就不会完全笼罩在他心上,人对人的影响……很微妙。
当天晚上,他带着行李箱走进了这间小公寓,晚餐后收拾东西时,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宋棠,问,“过来坐?”
宋棠没动,视线盯着方鹤宁手里正拿着的东西,反问,“你住酒店也带着这个?”
那是他第一次做的衍纸小作品,一朵向日葵,对方用精致的画框装裱了起来,小小一幅很精致,只是这种东西走哪儿带哪儿终归不太方便。
方鹤宁把画框支起来放在桌上,笑道:“带着它挺好,你人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但它可以,想你的时候看看,聊胜于无。”
这话弄得宋棠有点不是滋味,这样的行为不难想明白,就好像他会看方影帝的作品聊以慰藉一样,是个寄托,能稍稍缓解想念。
除了这个,他还有隐隐的不好意思。
感情流露对他来讲非常奢侈,他自己不怎么会说,也很难承接住别人的感情,偶尔听到几句关心,几句表达欣赏与喜欢的话,他先感受到的往往不是开心,而是困窘与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
尤其在人多的公共场合。
可面对方鹤宁他就没有这样的顾虑,或许是所处的环境让他觉得安全,也可能是方鹤宁本人给了他安定感,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心疼、开心、些微的内疚,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想努力去回应这份感情,明明惧怕、明明不相信,可还是想要,想接过来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拥有。
方鹤宁注视着沉默的宋棠,沉默?可沉默恰恰泄露了其他情绪。
他没再说什么,转头继续收拾东西,搬进来了,短时间内他并不打算搬出去,真要搬出去时他也要带上自己的所有,包括最重要的那个。
晚上的贴贴依旧是一个小时,宋棠本来支棱着精神头,没打算直接睡。
然而不管是方鹤宁轻柔抚在他背上的手,还是贴在耳边的温柔絮语,都让他昏昏欲睡。
昏沉沉的脑子对时间失去了感知,他估摸着到时间了,轻轻推了推方鹤宁,小声道:“是不是好了,你回去早些睡,明天早上不喊你,给你留早餐,可以多睡会儿。”
方鹤宁揉揉宋棠的头发,语调非常缓,“还有几分钟,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你问。”宋棠眼都没睁,在方鹤宁肩上蹭了下。
方鹤宁眼神里浮着一层探寻又带着沉郁的光,语气柔和,“rong rong是谁?”
对不想袒露害羞小秘密的警惕,帮宋棠在睡迷糊时保持了基本的理智,他含糊道:“没谁,就是绒绒。”
方鹤宁重复问道:“rong rong是谁?”
“你比它好,别、别多想。”
方鹤宁的眼神更沉,比rong rong好?这是什么说法?
宋棠的社恐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照对方的说法,在遇到他之前应该也是靠贴贴来缓解的。
跟谁贴贴?
第一种情况,如果这个灵魂不是从别处来的,那rong rong就在这个世界,他想弄明白能让宋棠念念不忘的rong rong到底是何许人也,可偏偏再怎么查,都扩大范围了,通过各种条件筛选下来,还是查无此人,最有可能这就是个小名,是亲近至极的昵称。
第二种情况,宋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