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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迷津在江湖上行走了许久,可是七年前那桩意外之后,他再没有接纳任何一个人做自己的朋友,倒是有许多欣赏的对手,许多该死的敌人,还有……
伏六孤搔了搔头,最后还是自暴自弃道:“不行不行,这事儿我眼下实在说不出口,等到我明日问来血劫剑的消息再说。”
秋濯雪挑眉:“再说的意思是,到底要说,还是不说?”
“我真是见了活鬼!”伏六孤简直要跳起来,他瞪着秋濯雪大喊道,“算我遇到你这个冤家了,不管是什么消息,我明天都告诉你好吧!”
秋濯雪心满意足:“很好。”
伏六孤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俩,越迷津虽是无辜的,但是他是秋濯雪带来的,因此一同受牵连,又看了一眼茫茫的夜色,哼哼着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饭,你们要吃什么?”
“吃什么都不要紧。”秋濯雪惬意地笑起来,“只要你别在里面下毒就好了。”
伏六孤幽幽叹息道:“你倒提醒我了,以后我一定在家里藏上少说八斤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哪天走夜路就遇到你。”
秋濯雪笑起来:“八斤?你要做毒药包子呢,要不要帮忙?”
伏六孤回过头来冷冷道:“免了,我家里虽然没有毒药,但好歹有些锅底灰,你要是盯着,我还怎么放。”
他说完话,就钻进厨房去了,不给任何人接话的余地。
心头的忧虑尽消后,秋濯雪显得格外轻松惬意,他舒展了下身体,又看向越迷津,腔调显得温柔起来:“对不住,我们刚刚只顾自己聊得畅快,是不是冷落你了?”
“没有。”越迷津淡淡道。
秋濯雪仔细地打量了会儿他,又想到他追问毁约一事,忽然道:“之前我在万剑山庄,逼你放弃剑约……你心里是不是很不高兴?”
越迷津不知他怎么问起这件事来,皱了皱眉:“没有。”
“是没有不高兴。”秋濯雪柔声道,“还是觉得事情至此,不必再提。”
越迷津看着秋濯雪,有些想问他为什么唯独对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却不知道怎么,说不出口来,一开口,又变成了其他的话。
“杨青对我说了一些话。”越迷津简洁将船上的那番对话讲了一遍,他慢慢道,“他并不是个该死的孩子。”
秋濯雪微微直起身体来:“他的确不该死。”
“血劫剑如何,本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在意。”越迷津淡淡道,“可是听了杨青的话,我希望他能好好长大。”
秋濯雪一怔。
“这就是你说的,也许有一日会与我有关。”越迷津望着他,“对吗?”
“对。”秋濯雪的目光温柔下来。
越迷津“嗯”了一声,他看着秋濯雪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过来,伸手来将那缕头发轻柔地别在了秋濯雪的耳后:“我没有不高兴,那你呢?”
他模样虽一如少年,但身形已极为高大,光烛照耀之下,庞大的阴影顷刻间就笼罩住秋濯雪。
“什么?”秋濯雪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越迷津忽然俯下身,仔仔细细地凝视着他,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一起。
这双年轻而赤诚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紧秋濯雪,令人产生自己是猎物的恐惧感。
秋濯雪当然不会害怕,可仍是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越迷津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你也没有不高兴。”
他笑起来。
第七十五章
伏六孤总共炒了六个菜, 三荤三素,倒很是平均。
旧友重逢,本该畅饮。
可惜伏六孤由于身体缘故已戒酒四年, 家里除了茶叶之外,就只剩下泉水能喝,两人索性以茶代酒。
四年未见, 秋濯雪当然有许多话要说,他也并不冷落越迷津,反倒是越迷津神色淡淡, 只偶尔应和两句, 不过气氛还算热闹。
茶喝了两杯, 秋濯雪的筷子才移到边角一盘不认识的蔬菜上去,他从没见过, 奇道:“这是什么菜?”
“游冬菜。”伏六孤道,“这种菜冬日也不死不枯,所以叫游冬, 眼下正是最嫩的时候。清热凉血,我看你血气旺盛, 整日就想着多管闲事, 不如多吃几口。”
秋濯雪轻哼了两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才刚入口, 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浑身一僵。
正在吃饭的越迷津都不由得看过去。
伏六孤说得正开心, 忽听秋濯雪不说话了, 不由得奇怪:“怎么……”
他声音戛然一止,只因他看见秋濯雪的神色痛苦无比, 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半晌,秋濯雪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幽幽道:“阿衡……”
伏六孤当然有名字,他原名叫做伏衡,只是这世上除了秋濯雪之外,只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我在。”伏六孤忙道,“你哪里难受?”
“你倒还不如在这菜里下八斤毒药。”秋濯雪神情复杂地搁下筷子,口中的游冬菜又苦又涩,他不过嚼了两口,就觉得嘴里仿佛塞进来四个破裂的苦胆,蔓得舌上都是,恶心得脑袋发昏,“我死的可能还快活点……”
伏六孤:“……”
越迷津:“……”
“你真是娇气。”伏六孤被他吓这好大一跳,没想到只是为了两口苦菜,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要不要调些蜜水给你去去苦味。”
秋濯雪皱着脸道:“如此美意,却之不恭。”
“你想得倒美。”伏六孤哼了一声,“虽说我家里是备着一些糖蜜,只可惜不是给你吃的。更何况游冬与蜜的药性相冲,你一时嘴甜,一晚上受罪。”
他们二人相熟多年,一盘苦菜算得什么,秋濯雪平日也绝不是这样娇气的脾性。
伏六孤心下纳闷,愤愤地尝了两口,确实有些苦味,只是他这些年来吃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经秋濯雪这么一提醒,虽反应过来,但仍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些。
又听秋濯雪玩笑道:“可别说我不讲道理,越兄,你苦不苦?”
伏六孤心中好笑:“你还大他三四岁,居然还叫他越兄,你当是在叫情哥哥吗?”
越迷津正夹了一筷子游冬菜,闻言一怔,皱眉道:“嗯,有一些。”
“那你干嘛还吃?”秋濯雪眨了眨眼,“我还当你也喜欢?”
越迷津淡淡道:“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主人一片心意。”
正如杀人一般,越迷津不喜欢,也不讨厌,有必要就动手,他曾经不喜欢饮酒,因为饮酒伤身乱性,后来发现稍微饮一些,能叫身体暖和,就饮一些。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话到此处,伏六孤终于反应过来,他目光一转,这才发现这盘游冬菜正摆在越迷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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