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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河拉开椅子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才又坐了上去,他问:“查到那些人是谁了吗?”
    “应该是——”奚锦走到案几对面,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摄政王宋殊禹的人,属下认出了他们之中的曾夷。”
    “曾夷?”萧河惊讶地挑了挑眉,“他不是摄政王的贴身爪牙吗?摄政王居然舍得放他出来追一个柳玉?”
    奚锦沉默片刻,开口:“主子,需要属下去桐溪县细查吗?”
    若是其他事,他便自作主张地安排人手连夜赶去桐溪县了,可桐溪县一直以来都是自家主子的一块心病,他不敢触了自家主子的逆鳞。
    萧河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端起茶杯,指腹在杯面轻轻摩擦了一会儿,才道:“早听人说摄政王可能逗留在黔洲,只是京城一直压着消息并且矢口否认,现在看来,传言不假。”
    说完,他看向奚锦,“去吧。”
    奚锦道:“是。”
    “对了。”萧河又道,“别让摄政王的人发现柳玉的行踪,最好把他们引去其他地方。”
    能暂时拖上一拖也是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小区一直断断续续地停电,很影响码字,如果今晚不停电的话,我还是会写两更的!
    第73章 生气萧河,你好大的胆子
    京城。
    摄政王府。
    曾夷已经领了罚,脸色惨白地垂头跪在地上,虽然一身黑衣看不出什么,但是身上尽是浓郁的血腥味。
    宋殊禹坐在案几的另一侧,从窗外洒进的明媚阳光映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目光落在曾夷僵硬的身体上。
    “重新跟着原路线找,必须把人给我找到。”
    “是。”曾夷声音嘶哑,随即又有些犹豫地说,“不过那样一来,我们可能会在瑞王那里暴露行踪,上次在码头和瑞王的人撞上,估计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了。”
    “一个闲散王爷罢了,知道也无妨,他掀不起多大风浪,倒是你们——”宋殊禹说,“若是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就让人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见我。”
    轻飘飘的语气,却宛若巨山一般地压在了曾夷的肩膀上。
    曾夷额间溢满冷汗,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是。”
    “行了,去吧。”
    曾夷迅速起身离开了书房。
    宋殊禹仍旧坐在案几后面的椅子上,整个人几乎和沉寂的空气融为一体,许久,他才犹如活了过来一般,出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邢秀。”
    话音未落,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曾夷刚刚跪着的位置上,来人是个看着二十不到的少年,长有一双魅惑的凤眸,但表情极为冷,眼里覆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戾气。
    “主子有何吩咐?”
    “你带人看着瑞王,今日之内,必须找出他的破绽。”
    “是。”
    其实现在不是和瑞王撕破脸的时候,他刚回京城,根基有所动摇,多树敌一人便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可那个瑞王实在是犯了他的禁忌,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柳玉的头上。
    他不管瑞王有何目的,只要碰了柳玉,他绝不饶恕。
    “萧河。”宋殊禹放在案几上的手缓缓攥紧,他语气冰凉,自言自语地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语间尽是杀意。
    书房外头,曾夷站在圆木后的阳光阴影里等待,今儿天气清朗,凉风习习,长廊上挂着的烛台被吹得不断晃动。
    见邢秀出了书房,藏在阴影里的曾夷连忙走了过去。
    “邢司长。”
    邢秀早就知道曾夷藏在那里,对方身上的血味太重,他还在书房时就嗅到了那股气味一直没有离开。
    “曾司长有何贵干?”邢秀转身看去,面无表情的模样倒和摄政王有几分神似。
    不过邢秀长相艳丽,更显女气,尤其是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眸,若非眼神太冷,其勾人程度怕是比金凤楼里的花魁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便是,说出来十有八/九会引来杀身之祸——邢秀最恨别人拿他长相说事。
    但凡是调侃过他长相的人,都被他大卸八块了。
    曾夷收敛了心思,郑重地开口:“我们失职,在回来的路上跟丢了一个人,要是我们猜得没错,那个人很有可能来了京城,可京城这么大,我们没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人,邢司长的主要任务都在京城完成,关系网比我们广,我们想请邢司长帮个忙……”
    “让我帮你们找到柳玉?”邢秀开门见山地问。
    “啊?是的。”曾夷略显尴尬,心想都快一年没见了,邢秀这个人还是这么直白。
    “好。”邢秀答应得也很干脆,“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尽力而为,并不保证能帮你们找到。”
    曾夷满脸感激,拱了拱手:“多谢邢司长。”
    邢秀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瞥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向他们奔来,发间的珠钗晃得叮呤直响。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邢秀瞬间变了脸色,嘴角肉眼可见地拉了下来,他当即闭上嘴巴,扭头就走。
    “哎呀,秀秀,你别走呀!”女人穿着繁琐的衣服,行动颇为不便,但她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邢秀的手。
    邢秀眉头紧蹙,语气厌恶:“放开。”
    “秀秀,你听我解释,我原本没想去见那个人,可他跟我说他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我思来想去,只好亲自过去看看,结果他骗了我……”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邢秀冷言冷语地打断女人的话,但也任由女人抓着他的手,其实以他的能力,只有他想,女人不可能碰到他分毫。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这次没有骗你——”女人说到一半,冷不丁地发现了曾夷的存在,她疑惑地咦了一声,“曾夷,你何时回来的?”
    “……”面露窘色的曾夷不得不停下准备偷溜的脚步,他讪讪一笑,“回夫人,属下半个时辰前回来的。”
    “唉,你这一身血味,受罚了吧?”明檀的注意力被转移,自然而然地松开了邢秀的手,她不解地叉着腰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啊?大人让你们暗中保护一个人,你们真就偷偷摸摸得好像自个儿见不得光似的,要我说,若是你们直接对那个人坦白了身份,事态哪儿会发展到这一步?”
    曾夷瞥了眼邢秀难看到了极致的脸,犹犹豫豫地说:“夫人……”
    “大人难得如此重视一个人,所以你们也要打起十分的精神,一旦找到他就即刻向他坦白身份,让他知道你们是大人的人,他才不会跑。”
    “夫人……”
    “否则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不信任你们,想跑就跑,你们能有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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