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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也找个人和你一起。”张婶子朝着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我看你那个甄大哥天天闲着没事儿干,你就拉上他一起,多个人多份力。”
    柳玉说:“张婶子,甄大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还没好啊?”张婶子惊讶道,“我经常看到他在外面瞎溜达,还以为他的伤早就好透了呢。”
    柳玉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在被杨郎中训斥之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两个人隔着篱笆聊了好久,等柳玉回屋,宋殊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走神。
    柳玉盛了一碗昨晚炖的母鸡汤,汤用小火煨着,冒着腾腾热气,金黄的鸡汤里泡着山药片和几块炖得软烂的鸡肉,面上飘着油珠,扑鼻的香味直往柳玉的鼻子里钻。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分泌的唾液,把装了咸菜和鸡蛋的碟子一并放到桌上,随后走过去掀开挂帘喊道:“甄大哥,起来吃点东西。”
    以前柳玉一天只做两顿饭,后来为了让宋殊禹恢复得快些,他特意在早上给宋殊禹加了一顿。
    宋殊禹起床穿衣,洗漱完了才坐到桌前,对面坐着一个眼巴巴望着他的柳玉。
    柳玉把筷子递给他,又将盛着鸡汤的碗朝他那边推了推:“快吃,免得凉了。”
    宋殊禹手里拿着筷子,并未急着动筷,他看了眼柳玉眼下的黑青,语气很淡地说:“以后我帮你看着院里的家禽,你夜里好好睡觉。”
    “啊?”柳玉愣了下,反应过来宋殊禹在说什么后,他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自己看,我睡在堂屋,起床更方便。”
    “你白天要干活,得保持充足的睡眠和精力,我白天无事可做,多睡一会儿也无妨,并且我有时伤口疼,夜里睡不着,正好起来走走缓解疼痛。”宋殊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叫人无法拒绝的强硬,他不像是在征询柳玉的意见,而像是在下达一个吩咐。
    柳玉憋着一口气,半晌,他缓缓说了声好。
    宋殊禹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
    柳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可自从宋殊禹来到家里,
    他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若他不做,便没人替他做,可自从宋殊禹来到家里,不知不觉地有一部分的事分到了宋殊禹身上。
    别的不说,就说院里晒的那些药草,都是宋殊禹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分辨优劣,好按照不同的品相卖出不同的价格。
    很多人说宋殊禹在他家里白吃白喝,被他当祖宗似的供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宋殊禹也帮了他很多的忙。
    至少每次回家等待自己的不再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房子,有时是院里的一道人影,有时是窗内透出来的些许亮光,都让他悬着的心找到了暂放的地方。
    最后,鸡汤分为两碗,咸菜和鸡蛋也一人一半地吃完了。
    ……
    又是一个月过去,夏去秋来,天气转凉,柳玉身上的薄衣变厚,家里的两张床也换上了厚实的被褥。
    宋殊禹却在这个时候没衣服穿了。
    他换洗的几套衣服都是周正送的,那时正值夏天,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放在十月的秋天肯定不能穿了。
    之前柳玉记着张婶子说的话,把去县上的时间一拖再拖,拖到家里都快放不下孩子们采来的药草了,卖药材得来的八吊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他自然有其他的存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
    眼下还要给宋殊禹做几套新衣服,他不得不着手计划去县上的时间。
    卲二公子的生辰在十一月初,想要避免撞上的话,要么十月底去县上,要么等到十一月中旬再去县上。
    不过十一月中旬已经临近冬天,难道在那之前一直让宋殊禹穿着夏天的薄衣吗?
    趁着杨郎中来给宋殊禹重新包扎伤口的功夫,柳玉询问了一下宋殊禹的伤势。
    “伤口愈合很多了,看得出来有在好好养着。”杨郎中对于宋殊禹的听话表示非常满意,他说,“下床走路肯定不成问题,但不能劳累过度,也不要干任何重活儿。”
    柳玉忙问:“那他可以出远门吗?”
    杨郎中回头看向柳玉:“你说的远有多远?”
    “就在县上。”柳玉说,“天凉了,我想带甄大哥去县上做几套衣服。”
    “去桐溪县还是可以的,但不要徒步,最好坐车。”
    柳玉高兴地应道:“知道了。”
    杨郎中看着柳玉满足的笑容,发自肺腑地感慨道:“你这包吃包住还包穿,当真跟捡了个媳妇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买猫的时候就担心受怕的,它趴着睡觉,我时不时就要去看一下它死没死哈哈哈
    第32章 心乱我以为你要摸我的脸(2合1)
    送走杨郎中,柳玉便把家里的药材收拾了一下,孩子们太勤快了,哪怕只是先送一部分的药材去县上,用平时的背篓根本装不下,只能拿出家里最大的竹筐。
    柳玉用颜色不一的布袋将药材按照不同种类装好,前前后后一共装了十几个布袋,把大竹筐填得满满当当。
    不过这会儿已是下午,再去县上肯定来不及回来,于是出门的日子推到了明天。
    翌日天刚刚亮,柳玉就起来忙活了,他担心这次像上次那样会耽搁不少功夫,打算先把家里的活儿干完。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呈现出蒙蒙亮的淡蓝色的天空逐渐被秋天的晨阳照亮,布谷鸟的叫声悠悠荡荡地从屋子后面的山谷深处传来,夹杂着草木香味的空气钻入鼻中,深吸一口,真是浸人心脾。
    柳玉把鸡鸭群赶出笼子放风,又将食盆和水盆盛满。
    这时,身后传来一些响动。
    柳玉回头看去,发现宋殊禹不知何时起来了,已经穿好衣服,正准备从水缸里舀水洗脸。
    水缸就放在院子里,柳玉勤于挑水,里面的水很少见底过,不过水缸上面盖着一块厚实的木板,需要把木板推开一些,才能用水瓢往里舀水。
    宋殊禹的伤还没好透,自然不能瞎使劲儿。
    “甄大哥!”柳玉被宋殊禹的架势吓得忙喊一声,慌里慌张地放下手里装过鸡鸭吃食的小盆,飞快地跑了过去,“你别动,让我来。”
    宋殊禹也只是想试一下自己是否有力罢了,感觉到吃力后,他便立即松开了手。
    柳玉跑到他身旁,按着他的手臂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嘴里忍不住地埋怨道:“甄大哥你又不听杨郎中的话了,杨郎中叫你不要干重活,你可要时刻谨记着呀。”
    虽然柳玉力气大,但是推宋殊禹时只用了很少的力,好像宋殊禹是一碰就容易坏掉的瓷娃娃一样。
    宋殊禹好笑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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