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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年只觉得心中微微一疼,并不浓烈,却无端的让他感到了无尽的酸涩,“所以,你带我们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汿年眉毛扬起,语调当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为了……羞辱你。”
当她听叶瑾年说了当年的事情以后,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这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过于可笑,叶瑾年曾经那般的伤害于她,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看向她,却跟她说什么,他心里记挂了十多年的姑娘原来是她,他对公孙婉那般的好,也只不过是以为当年的那个姑娘是公孙婉而已。
甚至是还想要她变回曾经的模样,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活了小半辈子,都从未听说过如此无理的要求,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也是无比的后悔当年对叶瑾年的那份可怜之心。
于是,在明知道叶瑾年苦苦追寻的是什么的时候,她将他带到了自己大哥打马游街的现场,就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那种恶心之感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叶汿年笑得张扬,大红色的襦裙穿在她的身上,一如当年明媚的那个姑娘,“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叶瑾年目光呆滞的望着她,感觉自己嘴里一阵阵的发苦,“如果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的话,恭喜你,你达到了。”
他确实是感受到了何为痛彻心扉,何为作茧自缚,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
过了半晌,叶瑾年瞪直了眼眸,声音低沉的若蚊蝇一般,“如果,我没有认错人的话,你心里是否还会有我这个二哥?”
叶汿年神色极为平静,“你觉得呢?”
叶瑾年一颗心逐渐地往下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甚至是有些不寒而栗。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的头顶传来了一阵讥笑,叶汿年冷声说道,“这世间并没有如果,事已至此,何须再执着?”
话音落下,叶汿年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对等候在一旁的下人说道,“带他们回去吧。”
——
金銮殿上,云励寒耳边传来了一道威严当中含着一抹淡淡笑意的声音,“这便是状元郎了吧,当真是年少有为,叶爱卿,你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不敢不敢……”叶谦急忙应声道,“陛下折煞老臣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在说大话,从未想过他竟然真的挣了一个状元回来。
此刻的叶谦站在大殿当中,身体都在不断的打着哆嗦,虽说他们叶家百年来一直致力于向着文官的方向发展,但这一朝梦想得以实现,还是让他有了一丝不真实之感。
“呵呵……”皇帝淡淡地笑了笑,“叶爱卿谦虚了,谦虚了啊……”
皇帝虽不似前朝的皇帝那般寻仙问药,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但是对于鬼神之事,却也是深信不疑的。
昨日夜里,他做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梦境,梦中出现了一个白眉白发的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预示了他将不久于人世,但同时也预告了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何样的问题,老人告诉他,他的儿子们将会在他离世以后的夺嫡之中死伤过半,而唯一的解法,就在新晋的状元郎身上。
皇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唤了好几个御医前来为他检查身体,并提前赦免了他们的罪责,让他们有话皆说。
于是,意料之中的,每一个单独前来问诊的御医所诊断出来的病症,全部都和梦境里面别无二致。
因此,皇帝完全的相信了梦境所言。
做出了这一切的虚空荒兽表示,入梦什么的,完全就是小意思。
皇帝虽不知道这新晋的状元郎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解决夺嫡之争,但既然他是唯一的变数,那就把那一群儿子全部都扔给他好了,反正他看过了状元郎的文章,他的所思所想,这世间少有人能出其之右。
皇帝打量着云励寒,“状元郎,抬起头来。”
云励寒缓缓抬眸,望见了一双带着满腹欣赏的眼眸,他轻轻一拜,“臣,参见陛下。”
“好!”皇帝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果真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郎,有你的辅佐,何愁着大魏的江山不永固啊!”
“叶小爱卿,你可愿前去官学教导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
“陛下……”刹那之间,大殿当中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还请陛下三思!”
这新晋的状元郎究竟何德何能,以不到弱冠之年前去教导皇子,完全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跪在地上的叶谦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缝里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非常的有主见,却也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有主意!
如今这副场面,就是在宦海沉浮了数十载的他也未曾见过,稍微一不留神,可就要尸首分离了啊!
叶谦感觉自己的心脏宛边塞发兵时的鼓点一般,疯狂的跳动着。
他悄咪咪的掀起了一点点眼帘看上了高台之上的帝王,果不其然,帝王的眉心死死的拧着,看向大殿之中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阴沉和冰冷。
完了……完了……
小命要不保了……
正当叶谦准备认罪,让皇帝放过云励寒的时候,帝王那沉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各位爱卿都有意见?谁有意见,站出来和朕说。”
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