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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心思繁杂,竟淡忘了更应去清晰记住的那些重要过往,以致自己又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去伤她。
一声叹息,花暮雨咬着牙瞪着杏儿:
“当年召你你不来,若是早知……”
早知的话,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时她和阿父已于毫无觉察中,走到只剩被逼宫的份了。
衣锦军乃越国亲军,常年标配十三甲(铁甲),勇武军号称亲军,实为镇军,只有皮甲和竹木甲,飞刃连勇武军的皮甲都能轻易刺穿,萧永昌的腿被劈砍时,披的皮甲也未阻挡下多少锋利。
若是早知,至少那时就为勇武军也配十三甲了?如此,叶秋风就不用吃那生不如死的苦头。
“常熟失守时,本想来的,但无路可走,过了五年苦日子,卖了您的金镯才吃了顿肉。”杏儿为过往的艰辛日子而委屈巴巴。
“活该。”
“……”
第47章 纳后宫?
光显三年。
萧永昌以自己位于晋江县的郡公府为巡察院秘密务公院,不断收到被派往汉国的暗桩递来的密报。
汉国争储至今,常年兵戎相戮,刘氏宗亲之间,为了王位而打的一片混乱。
又是一年上元节、岁贡的日子,兴王府(汉国国都,今广州)以两税制下派到地方的税租总额,日益提高,除了两税外,还有十余种税收名目,一百升米要纳赋八十升,连各州刺史都不堪重负,逃户日益激增,导致税租更难以实现,不得不以搜刮之势,去征收上头分配下来的税收额。
[两税制:先由国都制定税收总额,再将这一税收额分配到各州,各州按税收配额制定税率。]
祯州刺史不堪重负,终于于当地组建镇军,自立祯州镇,反抗汉国暴|政。
紧接着,韶州刺史也遥相呼应,自立雄武镇发起反抗。
陆陆续续间,汉国出现八支自立藩镇的起|义军,但因汉国自带诸多天险,州城之间的互通,主要以走水路为主,难以光天化日下渡水相合,各镇最多拥兵两万,难敌汉国数十万精锐卫军的镇压,藩镇陆续被灭又死灰复燃,周而复始,恶性循环,人口大量锐减。
再加上过往数十年来,刘氏猜忌官臣掌权后,其子孙会造反,所以极度重用宦官,整个汉国幅员辽阔,户数却仅剩二十余万户,而宦官却多达两万多人,兴王府几乎是个男人都是太监。
周国仅出兵十万,以围剿武平镇,围困了三个月之久,周行逢终于率部投降。
周国对齐国发起的突袭并不突然,齐国对周国早有防范,始料未及的是吴国竟也从东面来袭。
更猝不及防的是汉国——
本想于危急中向汉国求援,结果汉国竟也趁机北上,与周、吴一道,对齐国形成三面围剿。
周国的长久计谋,因汉国的突兀反应而难收预估之战果,齐国区区十七州,被汉国一口气吃走了五州,且北上的步伐仍未停下,而周国才刚拿下辰州,正在南下攻略叙州。
吴国则一举夺得江陵府,并以江陵府为据,西征下峡州、归州,南占领澧州、朗州,周军和吴军即将在邵州“两军碰头”,并将于邵州南边的永州,再与汉军正面迎上,战况一时间十分混乱。
越国与汉国之间天然有壁,想从越国入境汉国,只有两条路——
先拿下虔州,再走虔州的大庾岭南下入韶州,或从漳州渡船至祯州,再往东“回程”式攻略潮州、循州。
勇武军先分三路,抚州路五万南下突袭虔州,汀州路五万向西夹攻虔州,拿下虔州后,两路合一,突破大庾岭直奔韶州,再南下攻陷英州、直指兴王府(国都)。
另一路十万勇武军由漳州渡船登陆祯州,登陆后又分三路,分别奔赴循州、潮州,另一路则渡船至兴王府南海湾,与虔州路军南北呼应,多面围困兴王府,若无法攻陷,则传令前往循州、潮州的两路军前来驰援,围困是伤亡最低的攻城战术,能撑多久,只看城内囤了多少粮。
柴世荣对这战果十分恼怒,得益最大者反竟是吴国,其次才是周国、越国。
江北的战火瞬间引燃,周国倾兵十万南下海州,密州也出动十万水军登陆楚州,吴国本正高兴于伐齐连连大捷,江北遭遇突袭猝不及防之时,常州竟也遭越国十万水军登陆,并一路北上润州,长江口的吴国驻军登时被突袭而来的越国大军吓的四散而逃,越国水军如过无人之境,由长江口一路西上,江宁府(国都)被周、越两军团团包围。
吴国王室及朝臣紧急趁长江以西无兵围剿,渡船一路西去,直至刚占领的江陵府。
江宁府被围困了三个月有余,内部才透露出风声——王室早已逃离,并新立江陵府为吴国国都。
……
叶秋风已迁至大内殿务公,来自沙场的捷报连连传来,朝臣都整日汇聚于此,混乱的战况看的人头晕眼花。
吴国迁都江陵、汉国迁都封州、汉国八个藩镇对越投降称臣,以求自保及获得自立的靠山,又对周国称臣,两边讨好不敢得罪。
叶秋风亲自率领五万衣锦军出征,攻略最后的目标:长江之“中点”州城——
江州。
衣锦军士气高涨,几路行军总管和参军纷纷力请继续出征,将江州南部的洪州也一举拿下,如此一来,我越国吞并汉国六州后,版图扩至三十一州,再拿下包含洪州在内的吴国江南九州,版图一跃扩至四十州,比三十九州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