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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复同意,省事且万事大吉,任由这数以十万计的逃户自生自灭。
驳回的话,越国也负荷不起这沉重的担子。
花暮雨手边,堆了一大堆悬而犹豫未决的事牒,多种顾虑左右着两种相反的决定。
“邸下,大令去哪了?”梁南绫捧着厚厚一沓事牒过来。
“不知道,这些事牒,都是市舶监的?”花暮雨问道。
梁南绫点点头:“是各处舶场和榷场的兴建预算,还有政令细则之类,大令批总后,您再批个总事牒,就可以拨款落实了。”
“嗯,放下吧,等她回来再说,你去太仆寺备马车,陪我去巡边,总有一种天下已大乱的感觉,想亲眼去瞧瞧到底乱成什么样了。”
……
半个多时辰后,嘉州,嘉兴门。
巡守房巡守以麻绳捆串着二三百人,以示众的架势,斥令这四五串人靠站在城楼两侧,巡守逐个搜身检查,将他们身上的铜钱、牙牌没收。
“虽不是我越国人,但已触犯我越国律法,诈欺千钱杖十,处劳役百日,诈欺三千杖三十,处劳役一年!”
“都给我从实招来,诈欺了几次赈济钱?可还有其他同伙!从实招来则从轻处置,若妄想糊弄过关,一律顶格处置,杖七十,黥面,处劳役三年!”
嘉兴县令耿泽被气坏了,好心赈济,竟被恶意坑骗,还是来自宿敌吴国的坑骗,下作,令人作呕。
被捆住的人皆叽叽哇哇的说着什么,老头也急急的叫喊着冤枉,可嘴多声杂,没人听得清他们在叽喳什么。
“一个一个审!审完即刻杖责,黥“甴”后收押!”耿泽咬着牙,狠瞪着这群吴国的臭蝗虫。
围观的人群里,那小丫头红着眼眶看着阿爷,老头一脸急切,叫唤着让她走,小丫头只掉着泪珠不停摇头,还想走过去,老头生怕她也被捆,急的臭骂着脏话,叫她滚,滚的越远越好。
御驾马车缓缓驶来,花暮雨大老远的就从马车的窗子瞧见,城门附近围了很多人。
“邸下,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怕是要生乱,我下去开道。”
梁南绫叫停马车,先行下马,领着近卫军一道往前走,近卫军将人群拨开到两侧,绣着金色“越”字的玄色旌旗,飘扬在坊街两侧。
“哟,这是国主来了,还是邸下来了?”耿泽瞧见近卫军的旌旗,赶忙叫巡守看紧这群贼盗、配合着开道挡开坊民,并小跑着前去迎驾。
花暮雨掀开马车帘子,耿泽瞧一眼后,便站定马车前,躬身行礼,扯着大嗓门朗声道:
“见过邸下!”
那小丫头见状,凭着身子纤弱,直接从近卫军的腿缝里挤钻了出去,径直扑跪在马车旁,并大喊道:
“邸下!冤枉!”
马车旁的近卫很快就将她架起,并欲推回人群里,花暮雨透过窗子叫停,拦马喊冤,倒是头一回遇到,感觉有点新鲜,她淡然着神色问道:
“何事冤枉?”
“我阿爷是为了赎我才来冒领赈济钱的!不是恶意诈欺!”
小丫头抖着声音,抬眼望了花暮雨一眼,因气场过于冰冷,只敢瞧一眼,就赶忙又垂下头。
“既然承认是冒领了,说明被抓不冤。”花暮雨淡然一声,便放下帘子。
小丫头惊的瞪大眼睛,很久才回过味来,我这张嘴真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41章 我能行
敬诚宫里,叶秋风匆匆回来,瞧见萧永昌正于春亭里陪阿父喝茶,便悄声将他叫到一旁:
“你这腿,方便骑马么?”
萧永昌点点头:“不方便走路,骑马自然没问题。”
“嗯,代我秘密召见衣锦军、先锋营、勇武军的各路总管,三日后,于信州西城楼内开军会,最高机密。”
“您这是要做甚?要有兵符才能授命行事。”
“兵符三日后就有了,现在没有,你先去传话。”
萧永昌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拖着瘸腿办事去。
周国不需要派主力北上契丹,但也会派三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盐的原因,周国势必要拿下武平镇,不仅要拿下武平镇的“盐矿”荣州,还要拿下整个江北。
西路周国大军南下攻武平镇后,将继续南下,以连连大捷的大势、威慑齐国割让几座城,不割让就出兵攻伐。
若汉国出兵北上援齐,我越国则趁其不备,拿下汉国东部的虔、潮、循、祯四州。
而周国的东路大军尽夺江北,我越国也要出兵配合周国,并趁机拿下吴国的江南八州,加上苏州就是九州。
军力要提前布下,以与周国同步行动,不论顺利与否,治理州府的地方官署也需提前组建,待夺下州城后,即刻施行州治,以稳定地方、使地方最大程度地免受战火破坏、百姓不因战乱而惊惶。
兵部务公院,早年任职越州刺史的张明忠,正忙于核算上月兵籍以及军饷发放事宜。
“张侍郎,可有治理地方的贤良人才荐举一些?”叶秋风直言发问。
张明忠疑惑:“有啊,可是得经吏部考课、邸下授命才能赴任,且……地方编制不是都满了么?”
“嗯,依律来就行,考课通过之后,即刻组建州级府治,先储备着,以便不时之需,”叶秋风顿了顿,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