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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务小姑娘说的是实话,片场附近这么一个条件简陋的酒店里,陈濯的那间房居然非常不错,窗外景色极佳不说,房间面积也大,还是一间带客厅的小套房。
倒不是陈濯仗着导演身份谋便利,而是他一进组,就是这么安排好的,也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
蒋小博最近对陆少珩带了点情绪,听场务这么说,气得在一旁干瞪眼,当场就要提出反对。
没想到陈濯在这个时候说道:那就给他准备一张我房间的房卡吧,如果他喜欢,就换给他。
小姑娘应了下来。
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陈濯就没有再放心思在这个上面,继续投入工作。对于一个电影项目来说,导演越早介入剧本创作,对项目的运转越是有利。
但是因为前导演的半路落跑,陈濯接手《无人之境》的时候,已经过了电影的筹备阶段。这个时候无论是剧本、演员、还是摄影美术后期等团队,都已经确定了下来,没有大规模调整的可能,所以陈濯被陆少珩连坑带威胁地推上导演位置的同时,还得花时间精力去了解甚至去磨合每一个部门。
场务离开后,蒋小博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陈濯身上。陈濯愿意重新开始拍片,蒋小博也很高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陆少珩的。
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陈濯很好地胜任了这个工作。特别是这段时间,所有的拍摄都很顺畅,很多高难度镜头几乎两三遍就过,剧组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但就是并不寻常的顺畅,让蒋小博隐隐有些担心。
老板的行程自然不会向剧组报备,别说陆少珩什么时候会到,就连他到底会不会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有几场夜戏,收工的时候临近十点。明天上午有半天的假,陈濯在城里定了几张桌子,请大家一起去宵夜。
车子路过剧组下榻的酒店时,陈濯无意间抬头,看见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灯。
把车靠边停一下。陈濯倏地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蒋小博不明所以地回过头:落东西了?
没有,我突然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陈濯解开安全带: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说完,陈濯就不顾蒋小博的追问,开门下了车。
陈濯没有看花眼,他的房间里确实灯火通明,小客厅里的电视打开着,卡槽里还插着一张崭新的房卡。卧室里的灯光从门缝里泄露出来,陈濯的胸口像是被人突然塞进了一万只聒噪的小鸟一般,扑腾得厉害。
他没有在门外待太久,轻轻地关上门,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刚推开半掩的房门,脸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立刻就隐没了下去。
等在房间里的,并不是陈濯以为的那个人。
杨心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的身上穿着半透明的蕾丝睡衣,以一种半跪着的撩人姿势,坐在陈濯的床上。
你怎么在这里?陈濯在门外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
杨心仪看到陈濯,先是直起身子,喊了一声陈导,然后才开口说道:剧本里有些地方我还不大明白,希望您能给我讲讲。
杨心仪的这个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这样事在剧组里,也不算新鲜。
然而今晚的陈濯,并没有顺水推舟的打算,他往后退开了一步,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到片场再说。
但杨心仪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她不顾陈濯的回绝,飞快地翻身下床,一头扎进陈濯的怀里,手忙脚乱地开始解着他的衣服。
杨心仪的长相是清纯小花那一派的,但她这一套宽衣解带的动作又是那么轻车熟路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在这种剧烈的反差下,男人很难拒绝。
但陈濯还是发现,她的浑身都在颤抖。
你到底是怎么了?陈濯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腕,让她看向自己。
甫一对上陈濯的眼神,女孩的双手就猛得开始哆嗦,脚下一软,直直瘫倒在地上。陈濯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杨心仪原本就紧张到了极点,刚才不过都是在强装镇定,这会儿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论起如何哄女孩开心,陈濯虽不像陆少珩那般信手拈来,但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不过今天陈濯什么也没做,只是扶着杨心仪,让她在沙发上坐好,又给她倒来了一杯水。
今晚分明是杨心仪自荐枕席,这会儿她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声嘶力竭。陈濯没有去打扰她,而是等她哭够了,也哭累了,才开口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眶,抽抽嗒嗒地向陈濯解释了来龙去脉。
一番交流下来,才发现原来是乌龙一场。
杨心仪今年刚上大二,就读于电影学院,这是她第一次参演电影,演的是女主的少女时期。
以陈濯的工作习惯,每次开拍前需要花费时间调教演员,他通常会通过观察的方式,来了解演员们的个性,然后针对不同的演员,使用的不同的训练方法。
由于这次筹备的时间紧迫,他在进组前甚至没有和演员们见过面,所以他把这项原本属于前期的工作放在组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