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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兮潼不知楚雅君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陡然想起昨晚和蒲枳苓发生的事情,可能留下了印记。这会若是借口去洗手间,未免显得太刻意。
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
这两个字,在楚雅君看来,就是掩饰。想着孩子大了来硬的不好,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便使出来了软招数,磨耳根子。
“潼潼,其实我也是尊重你的选择的,不管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我们当父母的,就是给你个意见,主要其实还是得看你自己,你若是真心喜欢人家,我们也不能徒手拆鸳鸯不是?所以啊,没有必要瞒着我们,有的话就直说。”
谭兮潼摇摇头:“我真的没谈恋爱。”
她和蒲枳苓,不过上个星期才认识,也没有确定关系,怎么说都算不上在谈恋爱。
楚雅君依旧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不过我可能有喜欢的人了。”谭兮潼补充了一句,遂便低着头捣鼓碗里的食物。
“睡上了?”楚雅君问。
“噗”,一旁的谭一啸差点都被这么直白的话给整呛到了,拿起面巾纸擦了擦汗,楚雅君目光看过去,谭一啸哂然一笑:吃火锅太热了。”
谭兮潼越来越觉得自己脖子上面有问题,如坐针毡般安定不下来,不得不说要去洗手间一趟。
来到洗手间,她扯着衣领往镜子一照,细看果然是有一块红印的,楚雅君眼睛太厉害,这都能发现。
她用手沾了点水往脖子上抹了抹,根本是无济于事,多余的动作只为图个心安。
出去后她坐下没多久,便又说书店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走为敬,人就跑掉了。
火锅没吃饱,回到家后,谭兮潼还是点了份下午茶吃。
唐晚给她打电话过来,问她去不去参加婚礼,是她朋友的朋友的表姐的堂弟的婚礼,据说是个有钱人家,需要很多人来撑场面,派出去了不少邀请函。
谭兮潼没什么关系,既然蓝双儿也去,便就当作蹭吃蹭喝和朋友去玩一顿,答应了下来,在这个周六。
想起有些事情还没确定日期,点开微信,给蒲枳苓发过去一条消息:【姐姐,我们是这周周六见面还是周天见面呢?】
蒲枳苓回复:【都行呢,潼潼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谭兮潼脸又红了,她脸皮薄,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显现出来。
谭兮潼:【那就周六吧。】
她不去看消息,怕到时候对方又要说什么调侃她的话。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谭兮潼去开门,楚雅君直直的站在门口,往口袋里放门禁卡。
当初她给了楚雅君小区的门禁卡,是为了方便对方,现在却觉得有点后悔,让父母能够轻易进出自己住的小区,时不时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口,怪吓人的。
尤其是谭兮潼现在房间凌乱得很,被楚雅君看到了,定是又会得到一番说教。
“楚女士,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不能来看望一下你吗?”楚雅君在玄关处换好鞋进去。
谭兮潼无奈:“我们一个多小时前才刚见过面。”
楚雅君回过头:“你不是说你要去书店处理事情吗?竟然在家!”
“处理完了。”谭兮潼这谎话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楚女士这话讲的,仿佛我不应该给你开门。”
楚雅君东看看西看看,从玄关处就开始看了,一直到厨房,客厅,卧室,就连厕所都要去逛一遍。头一次忽略了她房间的凌乱,研究起牙杯鞋子,是否单人或双人起来。
跟个侦探似的。
“没藏人。”楚雅君一拍手。
谭兮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扶额道的:“楚女士!你一个经常混迹酒吧的人,思想怎么可以这么封闭?”
竟然怀疑她和人同居了,可同居放到当代来说,只是个人选择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楚雅君这反应太大了,终究是时代的鸿沟。
“就是在酒吧见过太多这种事情,所以才更要注意......”
楚雅君眉毛一拧,发现新的猫腻:“潼潼你怎么脸红了?我这么迷人吗?可是我是你亲妈诶。”
人生最大的无语,莫过于如此。
谭先生一贯内敛,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白面书生,能和楚雅君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子走到一起,何止是互补,简直是大补。
以至于好姐妹曾这样说过谭兮潼,对外遗传了父亲谭一啸的斯文,对内遗传了母亲楚雅君的欠揍。
这般“不伦不类”的性格,不能怪她,是基因太强大,得从生物进化论说起。
谭兮潼哑然,默默去开窗户通风,转头对上楚雅君睁得老大的瞳孔,觉得自己还是要说些什么:
“楚女士,麻烦你能不能收敛一下,自恋两个字就差写到脸上了。”
“人到中年,还能自恋那是本事。”
谭兮潼懒得跟她辩论,见她一直在站着,便让坐下。
谁知对方还不乐意:“你这沙发太乱了,不想坐。”
“那您就站着吧。”
谭兮潼姿态慵懒往沙发上一靠,一滑,陷入柔软的漩涡里。
楚雅君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潼潼,你是不是真的和人发生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