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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部分人对于同盟军的行为非常不齿,米列颠摄政王接连发出两封措辞严厉的声明,指责萨巴诺茨和安提涅尔二世是疯狂的强盗。”
“卢克索女王今天上午发出了一封公开信,主旨就是昂德兰商人在海西洲四处放贷,利滚利之下民不聊生,国家辛苦积攒的财富都被这些高利贷商人掠夺,所以这些人都是小偷。”
“她还公布了新的法律,任何高利贷行为都会被认定为盗窃,并且还为几名高利贷商人举行了公审,要求他们缴纳巨额罚金。”
听到这里,冉昱一脸疑惑。
“直接改法定罪就可以吗?追溯到法律修改以前的行为?这情理和法理能说得通?”
听他这样问,高文渊点了点头。
“要是真对昂德兰商会,这事还真有可能说得通。”
“阿昱没到过海西洲,不知道昂德兰商会的利钱有多重。”
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当年第一次拿到远海贸易许可证,为了给表弟采购钢料而不得不跟商会借款,抵押上全部身家的事。
冉昱听得瞠目结舌。
他之前跟北郡钢铁场买过制作连发枪的钢料,对于国内的钢铁价格还是有些估量的。如今谢氏钢铁场已经落户青州,大雍的钢铁供应十分稳定,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但他真心不知道,原来在青州兵器局建立之处,他的阿元表哥差点落到破产的境地!
“也幸好你们发现了磺胺,有了磺胺我也不着急还款了,还能跟他们讨价还价。”
高文渊对此倒是完全不在意,一脸轻松地继续说道。
“但是你看,我可是正经的商会会员,依旧要承担如此可怕的高额利息,其他的人恐怕更加难以负担,会赖账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我在神学院的一位老师就曾经跟我私底下说过,哪有收钱把人往死路上逼的干法,人家要是左右都是个死,为啥还要还你钱,昂德兰商会那群老秃鹫迟早要被吊上绞刑架。”
“现在,果然应验了!”
吁——
冉昱常常吁了一口气。
要是像表哥说的那样,那么昂德兰商会垮得还真不冤,怎么可能手无寸铁单纯依靠一直契约跟手里有枪火炮的人谈判,商会长老未免有点太天真了吧!
高文渊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道。
“也不是天真。”
“昂德兰商会能屹立至今,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会很早就选定中意的贵族进行接触,资助他们一步步登上高位,然后用各种方式培养他们的贪欲,捆绑他们与商会的利益。”
“这种方法在大多数时间都是好用的,毕竟贵族也是人,只要满足了他们的欲望也不会太考虑别人的死活。可是偏偏商会这次碰到的是萨巴诺茨,一个有狂躁症的拉西亚贵族,从一开始商会就没把他列入接触范围,他的上位完全就是一场巧合。”
“商会曾经竭力想要纠正这一个巧合,但几次失败后反而惹恼了萨巴诺茨,让拉西亚与昂德兰彻底断了联系。”
“之后再有海倭国从中搅和,海倭国应该是不想偿还欠下的巨债,所以才会游说海西洲的贵族们集体对昂德兰商会赖账。”
“你看着吧,这才只是个开始。现在好多贵族还没回过神,等他们看到了赖账的好处,昂德兰商会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第256章
海西洲大洗牌的结果暂时还看不到,但大雍的朝堂斗争却因为一系列事件而加速进入到尾声,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并极其戏剧化的方式。
九月十六,蓟南、宁德和衡阊等几位郡守联名上书,要求朝廷彻查万庆舟之死,严惩戕害同僚的凶手。
九月十八小朝会,枢机厅指挥使杜文晖上报枢机案件调查情况,在奏报中阴阳怪气地点名东海卫戍军逾矩夺权,多次插手并干预枢机厅调查案件,东海郡守崔慎更是利用手中权力对持异见的官员跟踪监视,公权私用打击报复,气焰极其嚣张。
九月十九大朝会,以吏部尚书周信、工部侍郎桂文武为首的一部分老臣纷纷出揍,厉陈东海郡守钱酉匡、东海郡尉崔慎的种种逾矩之举,声称二人履职不合朝规、行事祸乱朝纲、意图颠覆正统,反正怎么严重怎么骂,俨然把东海郡打成了祸害大雍的根源。
几次三番下来,太后和今上的态度已经出现了摇摆。再加上宫中有人时不时进言吹风,旧儒派和西洋派的联盟似乎看到了希望。
终于,十月初一,今上下旨令东海郡尉崔慎暂停职务,闭门自省。圣旨还没出皇宫,旧儒派众臣便一片欢腾,京城几家有名的酒楼的包厢都被定下,俨然已经获得了胜利。
唯有旧儒派的魁首吏部尚书周信,脸上不见半分笑容,甚至眉间还隐约能看到一丝焦躁。
“不怪说最毒妇人心,那妇人还真有几分果决,知道断尾求生了。”
一旁的杜文晖晃了晃茶碗,眼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
“岂止断尾,她这是自斩左膀右臂!”
“东海卫戍军一系是她的倚仗,没有陈平和崔慎她很难插手军中。崔慎这些年替她做的脏活也不算少了,说断就断说扔就扔,怕是要寒了旁人的心。”
“哈,我看她也是没办法了,毕竟万庆舟死了,朝中异议的声浪太大,就算是太后也不能不考虑清流的意见!”
说话的是工部侍郎桂文武,他还记恨着当初在小朝会上温太后让他丢脸的事,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快意”。
“妇人就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牝鸡司晨……”
他嘟嘟囔囔地念叨声被周信打断。
“万庆舟真的死了吗?”
周信看向杜文晖。
杜文晖一愣,点了点头。
“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
周信有些暴躁地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两圈,然后蓦地回头。
“活就是活,死就是死,生死之间岂能模糊?!”
“是死了!”
杜文晖连忙应声。
“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下的手,但我们的人见到了万庆舟的尸体,没有呼吸,之后还被仵作验看,确认是死了没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原本我们也准备那日动手的,但不知道被谁抢先了一步,万庆舟已经被抬出了大牢。”
“万庆舟那人原本交往的人就很驳杂,他和海倭国和马腊达人都做生意,只要给足了银钱什么都敢干,估计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想让他死的人也不少。”
“他死了,正好顺了我们的计划,还不用被牵扯到命案,这就是天意啊!”
天意?
周信皱眉。
一开始他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们也准备对万庆舟下手,万庆舟那人知道的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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