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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定的生存空间。
——直到现在,经过三百年的发展,清江教已经由原本单纯的世家余族发展成为一个结构严密,掌控力极强的综合复合体,依靠走私及贩卖烟土料控制底层信众,攫取暴利,并在暗中掌握了大量的金钱且去向不明。
这是东海卫戍军上报给太后的报告,在报告的最后部分,东海代郡尉崔慎附上一份关系图,把迄今为止东海卫戍军查到的枢机案件与清江教的动向做了比对,发现竟然有三分之一与之有关联。
“三分之一都有关联,为什么枢机厅从来都不报?”
温太后放下奏折,吩咐身边的女官。
“枢机厅在南部诸郡是有驻办官的吧?去把他们的卷宗记录找出来,不要惊动了杜文晖。”
女官点了点头。
她身为太后的心腹,对于太后的心思自然十分清楚。杜文晖是现任枢机厅指挥使,原本应当总领大雍枢机案件的调查权。然而杜文晖此人并无能力,接着先帝朝末期的动荡时间成功上位,在任上一直没什么作为,最终被卫戍军分走了一部分枢机权。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枢机厅管不得全国,只管得到中都、西南等寥寥数地,那还不如改厅为处,与各地卫戍军麾下的枢机处并行算了。
杜文晖大概也感知到了危机,最近在朝中表现得十分激进,接连调查了几名官员的舞弊和营私案,算是给枢机厅挽回了一些面子。
可这样的程度显然是不够的,枢机厅在抓捕细作方面依旧表现乏力。
不,已经不能说是乏力了。
根据东海卫戍军的报告,之前在清查南部诸郡期间,执行任务的东海军卫曾经遭遇了几次枢机厅的盘查,最终导致嫌疑人逃脱。另有几十件案件牵涉到东海枢机处的军卫,虽然最后都被证实是子无须有,但办案的节奏还是被干扰,出现了不该有的失误。
说不清楚是杜文晖的授意还是枢机厅驻南部诸郡官员的有意放任,但两家的火气都很大,颇有些对峙的意思。
太后揉了揉眉间。
“党争,党争。”
偌大一个王朝,内部的利益纷争不可避免。
可如果党争引发内耗,甚至勾结外敌,这不就等于又走上了前朝世家的老路么?
世家的崩解可不单单是因为封氏皇族,而是那种人为的隔阂无法适应时代,可为什么有些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还总想重造一本世家谱系呢!
清江教……
“月节快到了,以我的名义给东海冉家送些东西过去,冉家于国颇有贡献,又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理应慰问一下。”
只此一句话,落地定音,东海冉氏从烟土大案中彻底脱身,一滴污水都没沾到。
女官心中暗暗赞叹,直道崔代郡尉真是打了一手好牌,根本不用解释和请罪,一份报告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而且每个细节都严丝合缝,难怪太后愿意重用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困在东海呢?迟早是要入京的。
嗯,入京也好。
陛下都念着冉师傅好久了,每次看到鸭鸭车都要念一次,偶尔任性的时候也会哭着要冉师傅给他上机关课。
陛下现在倒是不排斥机关学了,只是天赋却不算高,有些课业学起来明显吃力。
不过因为有鸭鸭车的存在,陛下对于机关学的兴趣一直维持得很好,而且明显更喜欢内燃机,每每报纸上有关于内燃车厂和铁马赛的消息都会让内侍反复朗读。
听说陛下最近的愿望,就是亲自去现场看一次铁马赛。
在女官看来,这个愿望其实并不难实现。陛下年纪小不能出宫,那便让铁马赛的骑手到宫中比赛,大校场或者猎场,总有地方容纳一场铁马赛。
朝中也的确有知情识趣的大臣提了这个奏章,给出的理由还是请陛下检阅大雍自制内燃车的实力,被太后娘娘当场驳回了。
“为一己之愿劳民伤财,大兴土木,这与灵帝哀帝荒帝有何区别?”
随着朝权在握,温太后已经不怎么忌讳在公共场合数落前几任倒霉皇帝了。
只是她能骂,下面的大臣却不敢接话,都直呼罪过。
“你们是应该反省一下罪过。”
温梦璇冷哼一声。
“北境战事已定,我欲与陛下亲往北地行丰祭,众卿好生去研究一下立朝时期丰祭的礼制和流程吧。”
一句话,又是石破天惊。
打从灵帝开始,大雍的皇帝就没有出过京城的,去往苦寒的北地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丰祭这事倒是有的,是大雍立朝时便有的规矩,传说是大学院的前身墨宗在第一次土豆丰收时举办的庆典,此后便一直流传了下来,主要还是庆贺丰收的喜悦。
皇家的丰祭是从雍高宗封慷开始的。
高宗年少时曾经念过墨宗的学堂,据说与济仁皇后还是同窗,帝后二人有着共同的墨宗记忆。
高宗登基以后,为了劝导农桑,特地把墨宗的丰祭引入皇室礼制。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祭礼逐渐变味,不但程序步骤越来越复杂,连主旨也由庆祝丰收变成了持续半个月的吃喝玩乐,饱受太后娘娘的嫌弃。
前段时间陛下下旨要礼部重修典籍,丰祭就在名列其中。
只是礼部尚书摸不准太后的脉门,不知道这位大雍最尊贵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祭典,一直也没拿出个章程出来。
没想到,这就要办典礼了?!
一时之间,众臣也不知道是该先吐槽太后任性还是御驾北地凶险,就这发愣的功夫太后已经一锤定音,施施然起身退了小朝。
大雍的皇帝要出京城去北地,这可是件大事,有心人立刻闻风而动。
现在已经没人再看清这个坐在皇座之上的小男孩了。他有一个非常聪明、善于弄权的母亲,有这母子俩在,朝中之前的乱局逐渐平息,各方派系的角逐也逐渐明朗。
强硬派崛起已经是注定的事实,西洋派虽然稳住了阵脚,但阁魁陈磬钟及一部分人的想法显然有了改变,西洋派内部现在正处于分裂合并、势力重整之中。
旧儒派受之前几个案件的牵连,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地方,势力都在大大缩水。好在前段时间被枢机厅调查的几名官员大多出身西洋派,少部分隶属强硬派。旧儒派得以获得喘息之机,目前正默默蛰伏,伺机卷土重来。
有上位的就有失落的,皇椅上的屁股决定着某些人的脑袋和钱袋子,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从京城到北地可走陆路也可走水路,御驾出行必然声势浩大,而且守卫严密。现在的兵部尚书乃是原北郡郡守萧卓,侍郎是前东海郡尉陈平,这些都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准准的太后党,想要做手脚就必须仔细谋划,摸准情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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