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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点出了月鹭岛上那些浪士的身份。
    大庸的官报上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只能把那些身份不明的浪士定义为流浪海寇。可当日目睹现场的人都清楚,那哪里是什么海寇,那分明就是海倭国皇室培养出来的死士!
    “替换身份?”
    冉昱皱眉。
    他忽然联想到之前在旧京兴福楼中发生的那场爆炸,与月鹭岛上的这次几乎如出一辙。
    如果说月鹭岛上的“活计”都是海倭国培养的死士,那么在兴福楼中悍然开枪、割喉汝阳王、偷袭萧卓的那群南岛人,多半也是海倭国的手笔,而且还是经营多年的精锐!
    差别很明显,在兴福楼事件中出现的南岛人,他们都操着一口流利的大雍官话,熟悉大雍社会的生活习惯,从行为上根本找不出任何违和的地方,一看就是在本地生活了许多年,已经完全融入了旧京。
    可这次的酒楼伙计那就差太多了。不但全程不敢开口说话,就连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搞错,情急之下还会使用母语沟通,可见这是一次十分仓促的刺杀。
    想想也是,毕竟在乌知河线上已经折损了一批人手,谁也没想到钱酉匡就这么大胆,在遭到刺杀以后还敢出来招摇,大家都以为他会直接乘船在各郡海卫的接替保护下直达东海!
    可是偏偏,钱郡守又跳出来了。
    他花蝴蝶一样的四处乱舞,彻底打乱了幕后人的预估。你说猎物都飞到门口了,不下手好像都对不起自己,只能迅速拉出一批人顶上。
    可月鹭岛就这么大,在岛上冒名顶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刺杀前还要有所准备,不能上来太多的人,以免惊动守军。
    月鹭岛的守军是兵部直统军,就像南部诸郡的驻军一样,每隔几年都要轮换,只听兵部的号令,驻岛参将不归冯德志管理。
    月鹭岛参将虽然也上了冯德志的贼船,但他最多只敢在巡海的时候松松手放放水,再度的勾当也是不敢做的。
    像是投靠海倭国、背叛大勇,冯德志都要瞒着参将进行。而且冯德志要真动作太明显,轮换的时候参将也不好往上汇报,惊动了兵部整个月鹭岛的锅盖都会被揭开。
    所以半遮半掩,束手束脚,再加上冉昱兵行险招,一场猎杀搞成了夹生饭。
    只听崔慎又接着说道。
    “在距离水牢不远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里面是冯子安自设的私牢。”
    “冯子安仗着冯德志的身份,对过往月鹭岛的商人船只进行勒索,他有时会把不听话的商人和把头拉到私牢里教训。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子,他被关了大半年,一直在用偷藏起来的铁片挖私牢的土墙,而且差点就要成功了”
    “关了大半年?”
    冉昱惊讶。
    “为什么会这么久?!”
    “因为这小子身份特殊。”
    崔慎笑着解释道。
    “说起来,他其实还跟冯家有些关系。他姐姐原本是冯家的丫鬟,因为青春貌美被冯德志看中,强行收进房中成了最得宠的小妾。”
    “冯子安挥霍无度,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他又不敢跟冯德志说,便抓了姨娘的弟弟要挟她,让她想办法偷出亲爹密库的钥匙好拿些金条,就是咱们之前从冯子安身上搜到的那一把。”
    “一开始那小妾不干,她很清楚偷拿钥匙是多大的罪名。冯德志虽然爱她美貌,可说到底她也是签过卖身契的,被抓到马上就会被主母打杀掉。”
    “但冯子安吓唬他,说不偷钥匙就一直关着她弟,要是敢跟冯德志讲就直接杀人灭口。两人拉扯了大半年,最后那小妾熬不住,前些天终于同意动手。”
    “可谁也不知道,她偷出的可不只有一把钥匙,除了密室她还阴错阳差地拿到了冯德志床下地窖的钥匙。”
    “小妾分不出两把的差别,便随便给了冯子安一把。也就是这段时间海倭国要在月鹭岛设局猎杀钱酉匡,冯家上下都跟着折腾,冯德志也没发觉床下地窖的钥匙没了。如若不然,那个越狱的小子就算逃出来也见不到他家阿姐,偷钥匙的小妾肯定是要被处理掉的。”
    “小妾见到弟弟平安无事,为避免株连九族时让弟弟遭殃,便主动把床下地窖的钥匙交了出来。现在东西就在大理寺手中,差役在窖里搜捡到了不少关键证物。应该说冯德志是个再小心不过的人,他留在金库里的都是似是而非的东西,真正要命的他全放在自己的床底下,天天守着。”
    “有了这些证据,旧儒派的那些老头子都闭嘴了。现在操场上没有人再敢给冯德志一家说话,之前跳的最高的那些人现在都成了缩头乌龟,生怕冯家人的事波及到自己。”
    “大理寺已经重新审核了冯德志一案的卷宗和口供,冯德志的那名小妾作为证人提供了关键证词,再结合最新找到的证据,冯德志家里通外国、贪墨税金,结党走私,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已经凿实,十日之后就会临场问斩。”
    呼——
    听到这里,冉昱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过程跌宕起伏、曲折刺激,尤其最后那个小妾和弟弟的故事堪称神来之笔。”
    要不是机缘巧合发现了弟弟,从而让姐姐愿意拿出钥匙并过堂作证,冯德志的案子现在还陷入焦灼中呢。
    “那对姐弟俩现在怎么样了?”
    冉昱好奇地问道。
    “没怎么样,虽然是冯德志的小妾,但她交出了钥匙,又作为证人指证冯德志一家的罪状,立了大功。将功补过,大理寺象征性地罚了她些赢钱,便烧了卖身契让她回家了。”
    “不过他们姐弟在月鹭岛过不下去,便改了名字准备来东海谋生。他们两个原本的姓氏有点特殊,太容易被人认出,于是改名的时候索性去掉了一个字,现在都姓文。”
    “那个弟弟脑子灵活,我看是块当兵的好料,他若是能通过春季的招兵考核,我有意收他进东海卫。”
    崔慎说的简短,其实还有些小细节他没跟阿弟讲。
    比如文氏姐弟的真实姓名。
    这姐弟俩原本都姓宇文,姐姐叫做宇文丽娘,弟弟叫做宇文琼。琼是琼浆玉液的穷,意为美玉。
    听到这对名字的时候,崔慎马上联想到高文渊给出的情报,冉旸去年在恒阊和中都郡疯狂寻找一个名叫宇文宆的人,宝顶宆,同音不同字。
    虽然不同字,但崔督卫觉得这寻而不得的原因可能就在月鹭岛。
    宇文丽娘被冯德志收入后宅,妾室的名字是不会对外公开的,而宇文宆被冯子安当成了要挟他姐的筹码一直关在私牢,这一关也有多半年的时间,正好错过了冉旸找人的时间。
    虽然现在看不出这姐弟俩有什么特别的,可冉旸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至少从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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