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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把东海带到怎样的程度。”
一直到离开皇宫,钱酉匡都一直神情恍惚,两眼放空。要不是又冉昱看着,他走路几次摔倒,还差点撞上宫门和廊柱。
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让他回去好好干……努力干,太后说想要看看他治下的东海郡会变成什么模样,那不就说明……太后她老人家觉得钱酉匡这个郡守当的还算不错?!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钱酉匡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陷入了无法控制的傻笑之中。
太后都说他干的不错啊!所以以后谁在嘲笑他是卖矿的土鳖,他就把太后娘娘的金口玉言甩到他们脸上,那些官腔酸儒可没得到太后的夸奖呢!
想到这里,钱酉匡眼眶泛红,狠狠行了一管酸涩的鼻涕。
他老钱终于做出来点明堂,有望光耀门楣啦!
第98章
从宫中回来,两人也没有在旧京多作停留,第二日便启程返回东海郡。
从旧京回东海有两条线路,一是乘坐长线蒸汽火车到仙匀港换乘客船,另外这是做乌知河线到白鹭口,然后沿着海岸南下直达青州港。不管是哪种,都是蒸汽火车转船的线路,谁叫这个时代还没有能够修筑跨海大桥的技术呢。
“要是能填海造陆就好了,咱们可以把一线峡填了,和下南郡接壤。”
钱酉匡看着掠过窗外的风景,一脸感慨地说道。
回程他们选了乘坐乌知河线去白鹭口。因为钱郡守说想要观摩一下沿海各港口的经营情况,收集一些可以借鉴的情报。
自从得到了太后的夸赞,钱胖子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各种天马行空的念头层出不穷。好在郡守出行都是乘坐专列。东海郡家底薄包不起专列,但包下一个车厢还是没问题的。除了冉昱和随行的东海卫兵丁,钱胖子的忽发奇想也没有外人知道。
“填了一线峡,那礼阳码头就没了。”
冉昱不得不给郡守大人泼了一桶冷水。
礼阳码头是东海最繁忙的客运货运港口,因为对面就是下南郡的邱家铺,商贸往来十分频繁。
填上了一线峡,东海和下南接壤,以下南郡的在南部诸郡的地位,搞不好礼阳都得被邱家铺吞了。
那他到底是在给谁填海?!
算明白账的钱郡守不吭声了,绝口不提填海造陆的想法。可安静了没一会儿,他忽然又兴奋起来,开始念叨回去要选个新厂址,说陛下从内库下拨了一笔款项,专门用于支持东海制药场的扩建。
“之前是我想的简单了,觉得桐佲镇郊的那块荒地差不多就够用。现在陛下有意大力发展东海制药场,桐佲其他的都是耕田,我得另行选择一处合适的场地。”
钱酉匡摸着圆润的下巴说道。
冉昱这才知道今上还给磺胺药投了钱。
不过说是今上,其实应该是温太后的意思。他忽然明白温太后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因为不想给朝中制造搅浑水的机会,所以在明面上只奖励一枚牌匾以示表彰,私下却从内库拨款支持。
有皇帝参股,其他利益方想要插手的念头可以绝了,这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冉昱忍不住微笑。
“那钱大人可要好好经营磺胺,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资助啊!”
“嘿……嘿嘿……”
钱酉匡笑得一脸荡漾,还没等他再放出什么豪言壮语,车厢外忽然传来了嘈杂声。
冉昱转过头,正看到随行的几名侍卫都走过去查看情况。
“外面有人喊冤。”
“喊冤?”
钱酉匡一愣。
“喊什么冤?”
乌知河线是从旧京开往白鹭口的长线蒸汽火车,途径西北郡、北郡和中都郡。就算有人喊冤,那也得是要喊给这三地的郡守吧。
很快,又有人来报。
“喊冤的是个老汉,说是……说是东海桐佲镇三家坡人。他自称自家的田亩被……胡老爷子占了,女儿也被掳走毁了清白,要求郡守您彻查!”
回报的兵丁说的磕磕巴巴。
事关钱郡守的老岳丈家,这事谁也不敢擅专,只能一五一十地汇报。
外面那老汉已经哭诉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以头抢地磕得满脸血,看着不像是假的……
可胡勤海也不像会欺男霸女的人。之前化肥厂建场的时候他们见过这位郡守岳丈,就是个有点倔的老头,跟自家村口坐着的那些也没甚区别。
“岂有此理!老胡家啥时候占过别人的地?!”
钱酉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吼道。
“你们去把人带进来,说什么糟蹋他家闺女……当我老岳母不在么!”
众护卫:嗯……?
正要去带人,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冉昱忽然开了口。
“先别动,我觉得不大对劲。”
啊?!
钱酉匡转头,怒道。
“是不对劲啊!这不血口喷人吗!?”
“我岳家就我媳妇一个闺女,老两口要那么多地给谁留着?我钱酉匡还缺他一块田吗?!”
这话倒是大实话。
老胡家原本准备招赘个女婿上门,可女儿看中了钱酉匡。钱家虽然也没什么钱财,但让儿子入赘这事肯定不可能,这事最后也就没人提了。
所以胡家二老百年后,理论上家财都给了女儿女婿的,钱郡守家里有矿,手里有场,怎么可能图他三家坡的一块田?!
“所以这摆明了是陷害!”
“对啊,是陷害。”
冉昱点了点头。
“可是他为什么要陷害大人?”
“因为我蒙太后召见……”
钱酉匡习惯性地说出自己最得意的经历,然后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点明白冉七郎的意思了。
是了,太后是秘密召见,觐见的地点都选了偏殿,从私库中拨款更是秘中之秘,那门外的那个老汉是怎么知道他在这趟列车上的。
电光火石之间,钱酉匡蓦地倒退几步,招呼随行的卫兵。
“抓住他!抓住他!那人有问题,他……”
话还没说完,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
“狗官,我跟你们拼了!”
话音未落,爆炸声起。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把众人推向了车厢的另一端。列车上的玻璃齐齐被震碎,冉昱被震得滚了几滚,后背重重地撞到车壁上。
好在爆炸点位于车厢后部的连接处,直接炸断了后位车厢与本节车厢的连接,但冲击波也破坏了车轮,导致冉昱所在的车厢脱轨,翻倒在铁轨旁的坡底。
尖叫声、哀嚎声、呼救声不绝于耳,整列乌知河线变成了一座绝望囚笼。
几名东海卫兵都勉力起身,摸出连发枪保持警戒。
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候,既然有心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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