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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说要自己精细着挑,我也由得他们了。”
    啊……
    冉昱心中惊愕。
    没想到桃花村的乡亲们这么大气,把这一季的身家都押宝在化肥上,这得是多信任他。
    “哈,这不大家都对自家化肥有信心嘛。”
    钱郡守哈哈一笑,抓了抓头,没告诉冉七郎他已经自掏腰包买下桃花村这一季的收成。
    钱都已经让二舅给大家分了,村里这一季种成什么样都算他钱酉匡的,村里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对了,眼看就要下种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钱酉匡转移话题道。
    冉昱想了想,便把从宁小统那里得来的化肥使用方法拿了出来,看得钱郡守一头雾水。
    “这又基肥又追肥的,还有这么多品种,咋这样复杂?!”
    “这是根据不同的作物在不同生长时期需要的不同养料配置的方案。”
    冉昱简单给钱酉匡讲解了一下,当然是照本宣科,最后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打起了海赟郡王的旗号。
    “其实我也不大明白农科的事,只是按照书中的办法合成出化肥,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但这事就是这样巧,我表兄高文渊在给青州兵器局找钢料,为了方便他在旧京赁了一间院子。结果翻修的时候在一棵老银杏树下挖出了个石匣,里面竟然存放着海赟郡王收集的书稿,其中便有这化肥的使用方法,我这方法便是从海赟郡王的手稿而来的。”
    好。
    很好。
    听完冉昱编的瞎话,钱酉匡最后一丝担心彻底消失了。
    海赟郡王他熟啊!老钱家以前就是跟着海赟郡王种庄稼的,老郡王还曾经在桃花村里住过好一段时间,就为了找出最适合盐碱地种的合菜!
    没有人比钱酉匡更清楚,“海赟郡王”这四个字在桃花村代表什么。
    ——毋庸置疑的权威。
    “那可否让我看看海赟郡王的手稿?”
    钱酉匡兴奋第说道。
    “最好能拓印一份放在桃花村,这事就更稳当了。”
    他一说拓印冉昱就十分心虚,因为他很清楚那所谓的手稿根本就是个赝品,是他阿元表哥找人伪造的。
    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回撤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钱郡守,等高文渊回来一定带文稿给他看。
    就这样盼着盼着,高文渊终于回来了。
    高文渊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两个孩子,这让冉昱十分惊讶。
    阿元表哥从来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次是怎么了?!
    “跟你说件重要的事。”
    高文渊一回来,就拿着那枚坏了的飞羽箭找上冉昱,把自己在柳枝胡同看到冉旸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这东西是你造的吧?”
    他举起半截飞羽箭问冉昱。
    “冉旸就是看了这玩意才信了那个赌鬼,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你这东西造的是不是另有门道?”
    另有门道?有什么门道。
    冉昱轻轻摇头。
    这飞羽箭是他给侄子侄女造的小玩物,那日和萧烈成试车的时候看到了卖烟叶的小童,便随手送给了他。
    这样的小玩具,他还做了很多。
    “那就奇了。”
    高文渊靠上椅背,斜歪着身体仰头看天花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不可能没原因,冉旸那么笃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一个烂赌鬼,明明周身都是破绽,结果冉旸还是差人高调迎接,他这模样看着可不像是在做做样子,他似乎真的相信冯二狗就是那个冯天吉。”
    “可他到底凭借什么呢?孙大郎的一面之词么?孙大郎是开赌坊的,冉旸就算再傻也该知道赌鬼的嘴巴不可信,但他却偏偏就相信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蓦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匪夷所思。
    “阿昱,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冉旸有些奇怪?”
    第70章 奇怪的冉旸
    听到这个问题,冉昱的脸上就露出古怪的表情。
    应该说不愧是从小斗到大的对手吗?阿元和三哥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什么差别。
    阿昱也觉得冉旸奇怪,这种直觉要追溯到兴福楼事发以前,冉旸让他转交矩子令给冯文娘的那天开始。
    现在想想,冉旸当初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给他制造了不得不去兴福楼的理由,像是知道兴福楼一定会发生什么,在他说要留下照顾病人的时候,冉旸才会那样慌张。
    难道,冉旸可以预知未来?
    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要是换成以前的冉昱,那绝对是不可能会去琢磨的。
    可现在他是绑定了矩子令的人,都能和已经“成仙”的宁小统对话,冉旸会预言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冉昱觉得,冉旸肯定不是一开始就获得了预言的能力。至少在兴福楼事件发生以前,冉旸表现的都没什么异样。他的行为模式与三哥给他的评价十分匹配,就是一个好高骛远但没什么真本事的公子哥,冉旸从未作出任何超出他们预料的行动。
    肯定是发生了一个契机。
    冉昱觉得问题在于冉旸生的那场怪病。
    那天据说他是与花娘吃酒吃到兴头上,正要吟诗一首,人忽然就昏了过去。再醒来以后,冉旸开始变得心事重重,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了。
    是的,冉昱就是觉得,不阴阳怪气的冉旸就很奇怪。
    后来他去探病,冉旸那个模样明显是在伪装,他拿了玉佩要自己去送,结果却早就偷偷跟冯文娘解除了婚约。
    唔,说起来,好像冉旸的婚约也是在生病以后解除的,这事连他祖父都不知道,完全走的先斩后奏的路子。
    “月鹭知县冯得志跟海倭国一直有眉来眼去,冯文娘在解除婚约后许给了海倭国大商人水原氏的次子,这可不是一桩病急乱投医的婚事。”
    冉昱记得三哥曾经这样说道。
    彼时三哥坐在窗边,半个身体都隐没在夜色中,唯有手中把玩的连发枪,反射出一道细微亮光。
    那个瞬间,阿昱忽然觉得有些危险。
    像是小动物的生存本能在示警,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温和的草食伙伴,而是随时可能暴起杀戮的上古凶兽,而这头凶兽已经锁定了它的猎物。
    “阿嚏——”
    阿昱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军装覆盖住他,他挣扎着探出头,正对上三哥不赞成的眼神。
    “洪叔说你最近都没在喝汤了。”
    三哥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
    “天不早了,早些休息,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亲自盯着你喝药。”
    冉昱打了个哆嗦,猛地从回忆中醒过神。
    高文渊早就习惯了表弟时不时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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