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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公主,公主会护你们,不用担心。”
    杨清元送她到帐外,他说:“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在下。”他顿了顿:“杨清元。”
    杨清元。
    云琦惊诧回眸。
    ……
    榻上的被褥添了两层,一层沈鸢带来的轻薄的锦被,一层厚实的毡被。两层叠在一起,压在岱钦胸膛上。
    炭盆半明半灭,帐子里昏昏暗暗,摸了摸这两层被子,又感受了一下背部紧贴着的软厚的褥子,瞬间没了睡意。
    也太厚,太软了点…
    他有几日没回来了,陡然入睡卧帐,实在不习惯这样厚的被褥。他伸出手,掀了半边的被子出去,好让自己透透气。
    甫一掀开,身旁的那个人有了动静。
    她正睡着,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身凑上来鼻尖抵上岱钦的胳膊,四肢也同步贴上来,那脚心就顺势贴上了他的大腿。
    冰凉冰凉冰凉冰凉的…
    岱钦直接倒吸一口冷气,侧过身,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肌肤贴着肌肤,让她在冬夜里积攒了的寒意被这渐渐传递的温暖击溃。
    沈鸢醒过来:“怎么了?”
    岱钦问:“还不适应吗?你身上太凉。”
    沈鸢道:“应该是今晚冷了些吧,其他时候还好,没有不适应。”
    但是她吸鼻子的声音就在黑暗里回荡。
    从小生长在温暖的南方,未曾经历任何冰寒。猝然度过这冬季的黑夜,再多层的被褥也止不住手脚的寒意。
    是以小王妃曾对玉姿说:漠北的寒冬是要慢慢熬的。
    只是这些话她从不曾对岱钦说,在岱钦面前,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又只说好话的,就连对他的称呼也从来得体尊敬。
    他摸了摸沈鸢的头,对她说:“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
    “嗯?”沈鸢抬起头眨眨眼。
    “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他说:“我又不吃人,你总怕我什么?”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唯有沈鸢的眼睛亮晶晶,像夜星,她望着岱钦愣了愣,继而笑起来。
    “因为您是王啊。”她笑道:“是王上,是君主,拿捏着大家的生死,怎么能不怕呢?总会有点怕的吧。”
    “就比如今天,您要是真的发怒了,说不定我小命就没了,又或者小命还在,但是胳膊上啊脖子上啊被掐一掐,没死也得丢半条命。”
    她翻过身去直接背对他:“那以前不就差点小命不保了么,总得有点后怕吧?我心还没这么大,那以前的事我还记着呢!”
    岱钦哈哈大笑,凑上来,胡须便摩搓她后颈。温度渐渐升高,烫着她的脊背,烫红了那片温润的雪白,沈鸢两只手死死抓着枕沿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看他。
    许是脸埋得太深,她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地荡开。
    “那我以后私底下能不能叫你岱钦啊?”
    又说:“胡子该刮一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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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公主
    已过去许多年, 但杨清元每每回想当初的情景,又好似还在昨天。
    当他还是安阳侯世子的时候,他有荣华, 有富贵, 有所有的一切。
    他跟随父亲上战场,看着父亲马上铁血, 父亲有时得胜归来意气风发, 有时也身负刀伤。
    多次从蛮族大军手下死里逃生,父亲都感叹,与其负罪回京面见圣上,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壮烈。
    只最终,他不是死在沙场上,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 而是死在了同僚手里。
    那夜大雪纷飞, 安阳侯府内火光冲天, 无数火把游走,侯府内外恍如白日。
    父亲被带走, 母亲被带走, 所有人都陆续被带走。
    他们没有反抗, 也反抗不来。父亲那么一个勇猛无畏之人,在圣旨面前,在皇城脚下, 也只得认命,带上这屈辱枷锁。
    更何况, 他们得为独子争取时间啊。
    要逃。
    必须要逃出去!
    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儿子还能逃到哪里去!
    出海, 去草原, 去西域,那里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
    到后来,他真的逃到了草原,倒在朔北人的箭下,草地里马蹄环绕,他从草泥里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英武的脸。
    双目炯炯,凝视他许久,而后扬笑。
    “我在战场上见过你。”岱钦说,笑得张扬:“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语言,别来无恙。”
    意气风发的朔北汗王没有杀他,反而叫人撤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让他到朔北的大帐里,教授汉语汉字,介绍中原大地的人与物。
    其实年轻的汗王不像其他朔北人对待敌人那样多加羞辱,汗王待他既尊重也温和。
    但他还是觉得屈辱,因忠君报国的思想深入骨髓。也想过要自我了断,却也因求生本能一次次地临到头放弃。最后一次,刀已经在他手心里攥着,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向脖颈划去。
    刀被踩进土里,他被带到大帐,岱钦冷冷地看他:“你是我救下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什么时候我叫你死了你再死。”
    好吧。
    杨清元停在帐外,回忆扑面而来。“你是…”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你是安阳侯世子吗?”
    “是。”他抬起头:“姑娘知道我。”
    云琦道:“以前听家父说过。因他与你一样,是军人。”
    杨清元道:“在下不算什么军人,不过随家父行过两年军。”
    云琦深深望着他,眉头皱起。“家父说,安阳侯忠肝义胆,若不是有他,蛮族的铁骑也许早就踏上了我们的疆土。”
    “但现在。”她叹气。“请世子节哀。”
    杨清元只淡淡地涩然笑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云琦看着他。月光下,她的脸很苍白,却也透着坚毅,是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平静,是那种将仇恨咬碎了化在骨血里的坚定。
    杨清元目光对上,又轻轻挪开。
    他问云琦:“姑娘来了朔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琦叹道:“既然来了,便想留下来,只是不知道公主是否能长久地收留我们。”
    杨清元道:“公主心地善良,她会尽力,但是…”他摇摇头:“但是她在这里的能力也有限,能做到多少是不确定的。”
    “果然如此。”云琦只叹。“公主和亲而来,在这里过得也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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