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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反问他:“季枭,你敢说你不恨我吗?”
我不求他的回答,因为想必他自己心中都不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老爹如今的病情虽略有好转,但在我再次回到喻家的时候,他仍旧住在医院里,工作之余我抽时间去看望了他几次,他倒是表现得比刚昏倒时平静许多,特别是当他得知事后我还见过大哥的时候,肉眼可见地,我看见他松了一口气。
“那孩子向来聪明。”说着,老爹费力地咳了两声,“老四这次有些过分了,以往他犯错,我从来不重罚,看来还是没有教好……”
静默,持久的静默,我说不出任何宽慰老爹的话来,因为就这件事,我也完全无法原谅喻景盛。
“小灯啊,”老爹看向我,第一次,他询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有景盛的消息了吗?”
季枭那头好像是有了,但具体的他没有跟我汇报,我便只能告诉老爹季枭来了会告诉他,老爹点头说好。
自那晚以后,老爹好像就再也没有提及过照片的事了。
我时常犹豫要不要再次询问他,可季枭却不建议我这么做,“想看去看就是了,就在他的卧室里。”略微冲我示意,季枭满脸的怂恿,他自是不知道老爹卧室在我眼中的神圣性,我也从没告诉过他我甚至还曾因为这个而受过喻家的“刑罚”。
“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你不能看的东西了,”季枭的声音就在身后,他就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懒洋洋的,诉说的却尽是能将人推入深渊的话。
从不打算直接将照片拿出来给我看,他似乎更倾向于要我打破心理障碍,自己探求真相。
如果是别人这么劝我我可能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可那时站在我身后的人却是季枭。
在他面前我可能会出奇地好面子一些,也从不愿展现自己的犹豫和懦弱。
于是最终我还是推门而入了。
老爹的卧室……倒不像是记忆种黑暗而不可侵犯的模样了,窗帘被微微拉开,我看见内里是低调的暗色系装潢,很符合老爹平日里的品味。
而空气中……不知是不是因为老爹近期未曾回到喻家,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然消散了。
这无疑令我放松许多,于是我转过身,面对季枭先前叙述中的那个柜子,并将它缓缓拉开……
“它被固定在储物柜的侧板上,像是一块不起眼的广告贴图,那老头房间的光线很暗,不注意看几乎察觉不到。”
诚如季枭所言,我所望见的,的确也正是他所描述的那样。
很奇妙,这个女人的脸我并没有见过,但却无端端地感到熟悉,当时内心并没有任何波澜,我的手只是缓缓地抚了上去,发现这张照片很薄、很薄。
记忆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侵占了我的大脑,我开始试图在最深层的记忆中去寻找她的踪迹。
很遗憾,她虽然生了我,但在我所留存的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她的影子,她好像从未陪伴过我,只模模糊糊好像望得见一些并不具体的画面,一幅幅……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过那种“灵光乍现”的感觉。
我不是说我忽然想起了于她的某些过往,那场景仍是在我熟悉的公馆之中,我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好像的的确确是见过她的,但不是她本人,而是在墙壁上挂着的,专属于她的一幅幅画像。
那天晚上我回公馆的时间比往常都早,季枭像是因为知道了我要去做什么而并不多过问,我坐在车上,手握着方向盘,手心却情不自禁地沁出了许多汗。
我紧张,我是真的紧张,因为那时的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即将解开一些一直困扰在我心间,却一直没敢问出口的疑问。
“m”“039;f”“x”“y”%攉木各沃艹次在我很小的时候,譬如说刚到公馆的时候,我还是不怎么记事的,所有所见所闻都只能隐隐描绘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所以记忆中,刚到公馆时,内部的装潢并不是我现在所见到的这样。
它的墙壁上好像原本是有一些画作的,亦或是相片,因为挂得太高,而那时的我太矮,仰望起来十分费劲,所以我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模样。
后来那些画作被一幅幅拆下,我记得那些搬运工一个个自我面前经过,或许有些人手上还有张老相片,他们将那些画作拿去了哪里?我原本是不太清楚的,直到上一次季枭告诉我,在杂物间曾见到过。
回到公馆,有关杂物间的事,问起张管家的时候,他的脸上显现出为难的神色,“要派人去打扫么?那里都是灰,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了,我找找钥匙……”
他翻找起来,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看来那间屋的确许久未曾投入使用了。
“张管家,当初,你和我,是谁更先到这间公馆来的?”情不自禁地,我问出口。
终于在此刻找到钥匙,张管家将它轻轻递到我的手心:“我是在您搬来之后一年,被先生叫来照顾你的。”他说。
看来张管家到的时候,画像已经被拆走了,将钥匙握在手心,我想。
第30章 我渐渐触及到了身世之谜
张管家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见我好像是要去杂物室翻找什么东西,便义不容辞地叫了人陪同我一齐行动起来,其间还说什么这房间实在太乱,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全面大扫除一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