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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细思他留给我的那句话,回房间的路上,只盘算着该怎么跟季枭算今晚上这笔账。
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条载满了暖黄小灯的走廊里,我的所有想法都错得离谱。
当天晚上,房门一关,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样的季枭,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该庆幸大哥不跟你计较。”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季枭转头看向我,“这么说我倒该感谢他了。”
我走到他面前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命令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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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枭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该庆幸这件事不会被老爹知道。”
“是,自家太子爷被揍得跟个孙子一样,要是我也没脸说出去。”
我咬牙,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季枭啧了一声,跟我说:“记着呢。”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
我又捶打他的胸膛,连带着踢踹,很遗憾并不能撼动他分毫,“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该夸你了?”
季枭笑着不回答。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惩罚他,因为我总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长记性,还有可能更因此跟我对着干。
“去给我倒洗脚水。”我本不想用这种折辱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但此刻竟然想不出其他任何方法来。
他为我洗脚的时候,低着头,倒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他正记恨我,说不定正想着如何将我的臭脚剁掉拿去喂狗。
咬了咬牙,我将湿漉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今天你做错了,懂吗?你甚至可以不听,不动,但你不要动手打他,你不想要命了吗?”
他抬眸看过来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能吃了我。
那一刻我便打定主意,要是五年后他还没死,我一定要躲到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两条腿长得很开。”他却只这么说。
我简直想一脚揣在他的脸上,所幸我最后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敛去了所有动作,抑制着翻滚在喉间一阵呕吐的欲望,我让他滚。
我讨厌被人用“性”的目光看待,当晚,我躺在床上,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
但我对季枭无能为力,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想到最令我恶心的那种方式,让我难受、让我吃瘪。
第二天竟然是个大晴天,我心情恹恹,却仍旧只能携着季枭背着枪,到狩猎场集合。
老爹甚至专程为这次活动空运过来了几种野物,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有。
傍晚时分会将大家猎到的活物汇总,作为当晚的野餐,顺道举办一场像模像样的篝火晚会。
见老爹今天不在看台上观望,刚到中午我便犯了懒,走到一处泉水边,我脱光了衣服便跳了下去,游了约摸两圈,终于冲散了身体里的暑气,我探出头问背着枪、面无表情的季枭道:“下来游么?”
季枭只盯着我,说:“我不会游泳。”
我简直像是听见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大笑话,心说还以为这家伙无所不能来着,季枭大概也知道我在笑什么,只坐在树荫下,像是在看我能笑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打猎了,枪在你手上,你去吧,到时候我们在这汇合。”也不管季枭是否愿意,我自顾自地安排好了,季枭也不多说话,凝视我半晌,才在我的注视下背着枪缓步消失在丛林里的阴翳中。
这小岛内部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野物,老爹空运过来的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畅快游完后,我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被树叶掩映着的,碧蓝的天空,听着周遭徐徐吹来的,风的声音,竟无端端地觉得这样的氛围好熟悉,好像来自我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但自我住进公馆以来,好像并没有来到过这类的地方呢……缓缓地,不知是不是因为舒服,我闭上了双眼,竟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季枭正靠在不远处的树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件蔽体的衣物,坐起身与季枭对视的那一刻,我倒并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他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猎来的东西已经放到集合处了,走吧。”他站起身,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说我什么,盯着他的侧脸,我不明所以“m”“039;f”“x”“y”%攉木各沃艹次地一笑,想:装什么假正经?
到达集合地,一看堆在地上的野物,竟然发现我名下的野物明显比其他人要多,甚至比大哥都还要多两头。
“你怎么搞这么多?”先前季枭不怎么出手,我便一直码不准他的实力,思量着他在那种地方长大,应该也对枪支什么的不太熟悉,可没想到……这下不用人来询问,我偷偷作弊的事,算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我便趁着大家轮流讲话的时候向大家公布,说这次狩猎都是季枭帮我的,我没怎么出力,在老爹的注视下,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发虚。
在篝火的掩映下,那时,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明灭不定,我不敢看大哥,更不敢跟老爹对视,直到老爹开始发话:
“这个结果倒是我没想到的,阿枭跟大家分享分享经验吧,我看老三老四一头都没猎着,也需要有人教一下。”
这时候我听见坐在我不远处的老四低声说:“是,我可不会找别人帮我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