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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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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谨慎地问:“我还能去上学吗?”
    黑泽颔首:“当然。”
    看来是不会限制人身自由的意思,怎么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北条夏树还是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安。
    想了半天, 他只找到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借口:“那……我的猫怎么办?”
    他的猫光是进入黑泽先生的家里都倍觉不适,遑论搬过来一起住了。
    黑泽:“自生自灭。”
    夏树:“?”
    黑泽:“丢了。”
    夏树:“……”
    果然不能指望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建议。
    而黑泽阵显然不准备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走进卧室, 没过多久就折返,手里多了一个纯黑的运动手环。他把手环套到北条夏树腕骨上, 调整至合适的宽度, 然后解开手铐。
    “你可以试着拆开。”黑泽阵警告道, “在那之前,神经毒素会注入你的皮下。”
    北条夏树不得不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哦。”
    ——过几天趁对方放松警惕了再试试。
    搬家这件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敲定下来。
    黑泽阵送他回去,宽容地给予他两个小时整理东西, 时间差不多,会安排自己的手下来接他。
    北条夏树没想搞小动作, 不如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甚至有点开心。除了硬盘、电脑和衣服, 也没什么非带不可的东西,收拾必备用品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但是跟小猫咪解释不清楚啊!
    他把猫抱到腿上,一板一眼地说:“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希望你能接受。”
    缅因猫不以为意,舒张前爪, 缓慢地踩着他的大腿。
    鉴于这只猫过分聪明, 而且好像真的听得懂人话, 北条夏树尽可能润色事实, 以免引起它的反感。
    “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被一个犯罪组织盯上了。”
    猫弯腰打了个哈欠。
    “为了保护自己,我寻求FBI的帮助……”北条夏树掰扯了一通前因,通知它最终决定,“我们要搬去和黑泽先生住一阵子。”
    这下猫不困了,耳朵几乎是立刻竖起来,身体以闪电般的速度弹射到北条夏树对面的茶几上。
    它哈气,喉咙里不住地冒出警告般的呼噜声,见夏树虽然无奈,但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它张嘴就是一句凄厉的喵喵,尽管猫的叫声不成一种语言,但谁都能听出它声音里的抵触和厌恶。
    好像在说:【你怎么敢的!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同意!】
    北条夏树只好示弱,坐到羊毛地毯上,学着猫猫揣的姿势将手掌搭到茶几边缘,放低下巴搁在掌背上,仰视他的猫。
    “拜托了,只是一小段时间。”他眨眨眼睛,“而且我们不跟黑泽先生睡一个房间,你完全可以不见他。”
    缅因猫被他刻意摆出的祈求眼神烫了一下,凶狠的表情渐渐从脸上褪去。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北条夏树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不会太久的,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猫偏头,将尾巴收到脚边,假装自己是一尊冷漠的雕像。
    但夏树知道这是它无声妥协的意思,于是把猫抱起来转了一圈,再亲了亲它的鼻尖:“我就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小猫咪!”
    缅因猫嫌弃地推了推他:“……咪。”
    最难过的一关拿下了,北条夏树心情颇佳,整理东西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收拾完之后,他靠在沙发上抱着猫看电视,大概又过去一个小时,门铃响了。
    来者是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性,眉宇间沟壑深深,令他看起来相当凶神恶煞。
    北条夏树记得他,是之前在咖啡馆楼下替黑泽先生开车的人。
    “你好,我是安德雷·卡梅尔。”这人似乎在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殊不知这令他看起来更可怕了,“黑泽先生让我来帮你搬东西。”
    北条夏树平静道:“好的,请跟我来,卡迈尔先生。”
    ……
    搬进黑泽阵家里的第一天,猫就在客厅大肆搞破坏。
    抓破真皮沙发,让轻飘飘的填充物被风吹得满地乱爬。
    一尾巴将烟灰缸扫到地上,磕出一道牙咬般的缺口。
    它在北条夏树的阻止中毫无愧疚心地做着这一切,将能地面上能祸害的都摧残了,又顺着壁柜往上爬,对悬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快停手吧!”北条夏树已经无力了,“再这样下去,我又要赔黑泽先生很多钱,吃不起饭了……”
    缅因猫愣住:“……”
    他的话起到了劝说效果,原本它在壁柜顶层来回踱步,似乎在丈量能否越过如此远的距离,闻言,猫心虚地舔了舔爪子。
    北条夏树继续添油加醋:“我没有钱了,再欠下去的话就要给黑泽先生打工还债,还要在他家多住一个月。”
    恐吓效果立竿见影,缅因猫立刻从壁柜上跳下来了。
    于是北条夏树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被猫弄得一团乱的客厅,好在除了沙发、烟灰缸和一个瓷质摆件,没有其他东西受到实质性伤害。
    他循着记忆,将物品一样样归位,却忽然对着新拿到的东西出神。
    一个PE塑封盒,黑色边框,透明材料紧紧保护着一副耳坠。
    耳坠的设计极为简单,方形黑锆石拼以银质圆环,中性风。
    看到它的一瞬间,北条夏树头晕目眩,像是被人用重物击打后脑勺,整个人向地板栽去,好在膝盖磕到瓷砖的痛感将他的神智唤了回来,避免变得更加狼狈。
    恍惚间,他看见有人将这枚耳坠别到他的耳朵上,头也不回地下车。这画面太轻了,像是山间的雾在清晨凝作云似的一团,阳光一照就散开了。
    北条夏树深深喘了两口气,将塑封盒翻过来,仔细打量。
    反复核对记忆,基本上可以确认,他此前并没有见过这副耳坠。
    他想拆开看看,但趁着主人不在家擅自碰他的东西太不礼貌了,于是先抬手将塑封盒归位,准备等黑泽先生回来再征求同意。
    不过可惜,今晚黑泽并没有回家。
    “我明天上午回来。”他打了通电话,语气淡淡地嘱咐道,“饿了叫外送,晚上把门关好。”
    北条夏树一一应着,眼睛往壁柜搁置的耳坠上瞟,但黑泽先生并没有给他插嘴说闲话的机会,他刚说自己的猫因愤怒抓坏了沙发,对方匆匆讲了句“知道了,卡迈尔会买新的”就挂断电话。
    而夏树捏着手机,几分钟后才姗姗回神。
    ……算了,那就明天再问吧。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隔着透明的PE膜打量耳坠。
    乍见时的惊心动魄渐渐褪去,但仍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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