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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王只好又和宸王喝了一杯。
宸王放下酒杯,容菀汐轻轻掐了他一下,低声道:“你干嘛?找不自在呢?太子说什么,你也跟着说?不是越弄越尴尬吗?”
“怕尴尬?那你就别和他眉来眼去的!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儿,谁和谁的关系,大家都心明镜儿似的。等下你要再和他眉来眼去的,你信不信本王敢直接质问他?”宸王一脸无赖的挑衅。虽然看起来是很随意的样子,但这话语里,明显有了恐吓的意味儿。
容菀汐心内气闷,在这时候,却又不敢和他怎么样。只能嘀咕了一声儿:“你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
宜兰院里,薄馨兰推说有些乏累,吃过晚饭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早早儿地躺下了。冬雪和敬敏、吴嬷嬷他们,自然也不用留在屋里服侍着。冬雪也早早儿熄了油灯,躺在床上。觉着院子里愈发寂静,瞧瞧抬头看了眼,见敬敏和吴嬷嬷的屋子里还亮着。但看来也是准备休息的样子,不会再有什么举动。
又等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一刻钟功夫,这才轻轻开了后窗。她的床紧贴着后窗,想要从后窗出去,是很容易的。开了后窗之后,等了一小会儿,见没有人察觉到,便悄悄儿翻窗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轻手轻脚地关上后窗。
躲在自己的屋后看着,借着对面屋子里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人影儿移动时的样子。注意到她们什么时候正对着院内,什么时候转过身去。
仔细看了一会儿,抓到了一个她们两人都转身的时机,立刻一个箭步冲出,跑到薄馨兰所住的主房的墙边去。
宜兰院并不大,所以房屋与房屋之间的空隙也没有多少,不过是两三步远。她的脚步极轻,动作极快,跑过去之后并未耽搁,直接贴着墙壁,绕到了薄馨兰的正屋后。
屋后有一些高高长着的芍药,这时候虽然花已经败了,但是花茎还在。又是黑夜里,匍匐在其中,并不易被发现。更何况吴嬷嬷和敬敏还在屋子里呢,就算看向外面,哪能刚好看向这里?就算看向后院儿,又哪能看得这么清楚?
冬雪迅速匍匐着,经过了这一片已经凋零的花丛,匍匐到后门儿。将后门儿轻轻推开了一个可以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以花丛作为掩饰,迅速爬出去。爬出去之后,立刻站起来,贴着后门儿,轻轻将两扇后门之间的缝隙给推上了。
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了宜兰院,脚步飞快地往升平院那边疾行而去。
今晚王府里走动的奴婢并不多,要么就是在升平院服侍宴饮呢、要么就是在厨房里忙活、要么就已经因为没什么吩咐而早早儿歇着了。这一路上躲过了两拨儿人,轻轻松松地到了升平院院外。
升平院附近是一片柳林和花丛混合着的空地,很适合藏身。即便秋日里草木萧条,但此时躲在升平院的院墙外,蹲在一片干枯的枝叶丛里,也没人会发现。
等着,伺机而动,这便是薄馨兰的交代。
如果刚好看到翎王和王妃出来,她便下手,如果没有这个机会,那就……放弃。
薄馨兰是一个做事极其稳妥的人,冒险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这也使得她能多一份安全,少一分危险。
不然如果薄馨兰让她冒险去做什么,她是做,还是不做?不去做呢,未免让薄馨兰对她不满,而去做呢,事情办砸了,还是没她的好果子吃。
但薄馨兰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也是一个明智的主子。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为难。薄馨兰在做出安排的时候,会把一切可能都想到,从中选择最为稳妥的一种。
使得她即便不成功、也不必成仁。
远处的柳林里,秋燕也往这边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但秋燕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打算到后院儿去等着。卢采曦就只是让她过来在看中盯着,看看薄馨兰会不会派人来做事而已,她并不需要亲自做事儿。所以躲在后院墙的墙角处,那位置是更适合看全局的。
别管是院子前、还是一旁,但凡是有人过来,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沿着柳林,越绕越远。饶了一个大圈儿,才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升平院的后院墙外。也是由一堆干枯的杂草掩映着,瞧瞧看向前方。
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没惊呼出声来!
幸亏她在距离这里很远的时候,就绕道走了,没有图近路,不然,岂不是要被人发现了?
瞧着背影和发式衣着,蹲在院墙一旁的人,正是薄馨兰院子里的冬雪!
秋燕稳定了情绪,轻轻蹲了下来,借助院墙掩饰着自己。
卢采曦这一次猜得还是挺准的,薄馨兰那边果然要有举动。只不过瞧冬雪的样子,怎么反而像是处于一种被动状态呢?就只是这么躲在院墙后干等着。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什么举动。
难道她是在伺机而行?
但愿她找不到机会。这样一来,自己还可以轻松一些。
相比于冬雪的始终谨慎,此时,秋燕已经坐在了枯草地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冬雪这边。有时候还会懒懒地动弹一下。
秋夜里风大风紧,就算她有一些细微的举动,也绝对不会引起冬雪的注意。什么声音,都会被风吹枯木的声音给掩盖住。
冬雪和秋燕不同,其实冬雪是希望能等到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