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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姑娘被吓得直哭,奴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说,看着那些贼人一人扛着一人走了,吓得她只能躲在院墙后,不敢出声儿。人都在前宅儿,她知道她一声张,没等人来救,自己就先遭殃了。”
“一共有几个贼人,她看清了没有?”
“一共来了六个贼人,这她倒是看清了的。”宋嬷嬷道。
宋绪忙道:“一共来了六个贼人,当真是一人扛了一个走的?可是府里只失了五个女子,那另一个是谁?可见着两个公主和王妃了?”
“奴婢也怕呢,已经让几个小厮和小丫头们,四下里去找公主们和王妃娘娘了。”
宋嬷嬷道。
“啧……这事儿……难道是近来流窜到京都里的江湖人干的?”刑部尚书魏大人道,“听说近来京都城里来了一伙儿过来办事儿的江湖人,各个儿在左臂上有纹身,也不知是个什么帮派。”
“只是若非有大事,朝堂和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是两不相干。他们还没在京都城中犯下大事儿呢,或许只是来游历,京兆尹也就没放在心上。刑部更是不管这茬儿了……要真是这些人所为,让下官有何颜面再见太子殿下啊?都是下官们的疏忽。”
“在左臂上有纹身?”宋绪沉吟道,“莫非是铁手帮的人?据说这是江湖上一个邪帮,行事毫无章法可言。不管是在江湖中,还是寻常百姓间,但凡有机会,都是无恶不作的。烧杀抢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都是没少做的。”
听宋绪这么说,几个有见识的公子也应和起来……
都说着,“是啊,是听说过这么一个帮派”,“听说地方府衙里抓着的强盗采花儿之徒,十有**是这个帮派里的”……
一时,大家都在为太子府里丢了的那几个姑娘忧心。
太子也是愁眉不展,道:“若是如此,本宫那几个没姬……哎……这倒也不要紧,只是如果两个皇妹和三弟妹也遭了秧,让本宫这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啊?”
宸王只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他大哥演戏。
秦颖月穿好了衣服,仍旧在轻轻啜泣着……
宸王看了她几次,几次想要找寻她的目光,但她都始终垂着头,没给他眼神交汇的机会。
所以他便依旧悠闲……
在刚知道太子这一计的时候,因为头脑中的清明还没有完全恢复,一时竟是极其担心容菀汐的。但也不知道那药效是个怎样的散去之法,好像一惊吓、一担忧,心思沉着起来,这药效反而散去得快些。如今彻底清醒过来,便不担心容菀汐的安危了。
既然在大婚之前,太子都没有对容菀汐做什么,在大婚之后,尤其是在争这督办之职的紧要关头,他是更不可能让这事有横生枝节的机会了。
如果容菀汐能平安回来,那么这事儿,交给京兆尹府和刑部之后,估计也就草草了之。但如果容菀汐不能平安回来,这可是王妃被害的大事,父皇一定会过问,想要草草了之,便不那么容易了。
而且在这时候,太子根本没有心思去对容菀汐做什么,他担心在途中横生枝节,若是一朝暴露,便满盘皆输。
确定了容菀汐不会有危险,宸王才这般悠闲地等着太子的戏。
只是心里也已经确定了,今天是被太子摆了一道,这闷亏,他不想吃,也只能咽下去。
因为为今之计,最好的应对方法,只是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了太后那里,自己只消说明这事儿的过程,皇祖母自然心中有数。只要皇祖母心中有数,父皇听了这事,自然也会明了。
第五十三章 :将计就计
太子会因这事而挤掉他、得到督办之权,这事儿是一定的,但即便如此,他就真的赢了么?
有的时候,得到未必是好事,而失去也未必不是福。
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情的结果,而是父皇能不能从这个过程中窥见到什么。
如今父皇扶植自己,为的只是和周氏一族的势力相抗衡,实际上,对太子本身是没有什么不满和铲除之意的。但父皇心中想来清明,这件事情,父皇应该能想到是太子故意加害。即便出于父子之情,心中不忍确认,但怀疑,却总是有的。
有了这一番怀疑,便是日后所有疑虑的根基。更何况,有了这一番怀疑,父皇又岂能真的责怪于他?估计也只是点到为止罢了。
这事,太子的思虑可谓周全之极,只是千算万算,忘了算计到父皇的英明。
其实对于整治三淮河道的督办之权,太子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不动。由着他担下这个重任,在过程中,再找他的错处。届时整治河道一事牵涉甚广、需要处理的事情极多,他难免会有一些一时疏忽、顾及不到之处,那时候太子再出手,只消稍稍做一些手脚,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他一直担心的,反而是太子不和他争抢这个督办之权。
在父皇授意他提起整治三淮河道一事之时,他就不想要担下这个督办之权,不想要做这个人人都打得到的出头之鸟儿。但父皇既有此授意,他是绝对不可能在此事上让父皇失望的。因为这个授意,便是扶植他对付周氏的一个,明着的开端。
无论如何,父皇有此授意,他都必须提得好、提得巧,操办得当。而在接下这个督办之权后,自有人按捺不住,帮他做撤退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