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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既表达了对邱星冉的关心,又把自己摘干净了,可谓是滴水不漏。
姜北不与他多扯:“没记错的话,福利院的小孩上学是统一安排,每年还有不少补贴,照你的说法,邱星冉是在外边结识了乱七八糟的人,有人养,甚至不在指定学校上学,那下发的补贴去哪儿了?”
院长可算是听出来了,姜北这是怀疑他吞了钱。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姜警官有所不知,现在管得严,每个孩子每年能领多少补贴压根不经我们的手,他们统一办了个人账户,补贴直接发放到个人,每笔流水是明明白白的,想克扣也克扣不了啊,您要是不信,可以查。您问了这么多,难道星冉真的出事了?”
院长名叫邱宗傅,福利院的孩子只要没迁户口的全跟他姓,他在这儿守了二十几年,大半辈子都进去了,单凭他一头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也能评个宁安市劳模,是万万不容人质疑他工作的。
不等姜北回答,他起身要去找财务拿账本以证清白,出门前想起饭点了,还体贴的留了饭,不过他日理万机的,没空陪人吃饭,恰巧江南也不想带个电灯泡在身边,同院长打完招呼便走了。
福利院的用餐时间是固定的,广场上的孩子们听见铃声,成群结队地往食堂走,但仍有些智力跟不上的小朋友没有吃饭的概念,还坐在椅子上发呆,所幸方才那位少年出来带走了他们。
江南不想和一群小孩挤,站在广场上等了会儿,十分自然地搭上姜北的肩:“看,我说什么,福利院敢开张,就不怕你查,姓邱的既不隐瞒刘天宇,甚至还主动让你查账,证明他压根不怕。程野、谷晴、刘天宇还有年前的那些受害者们全是离开福利院后出的事,说到底,他们早和福利院没关系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福利院提供给他人的,只剩邱星冉是突破口,因为她到目前为止还是福利院的人。”
“但姓邱的是怎么说的?‘住校,管不着,不知道她在外边结识了什么人’,撇得真干净。这家福利院从未爆出过负面新闻,你想彻查,得写申请,还得有正当理由,光凭猜测肯定不行。我知道你想从邱星冉身上入手,不管是福利院管理不当也好、贪污也罢,总是个由头,可目前看来这个由头被姓邱的扼杀在了摇篮里,”江南顿了顿,又说,“然而我最担心的还是……”
他说一半便不说了,等着姜北开口问。
姜北听了一半,听不到下半部分总感觉心里痒痒的,他明白江南又在套路他,还是忍不住问:“担心什么?”
江南笑起来:“担心下月初八的婚礼啊,万一人家真来了,没有新娘子岂不是很尴尬。”
姜北:“…………”
再上江南的当,他就把江南扔出去,这玩意儿谁爱要谁要!
“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他把江南的胳膊拂下去,大步向食堂走去。
江南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姜副支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放着福利院不管,继续找刘天宇?可抓了一个刘天宇,还会有无数个‘刘天宇’,不斩草除根,来年春风吹又生。”
说实话,姜北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么多的巧合,直觉告诉他这家福利院不简单,可就如江南所说,他没有正当理由要求彻查福利院,一切仅是猜测。
“刘天宇得找,至于福利院,”姜北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看到了大群用餐的孩子,“先看看邱星冉怎么说。”
另一边,林安和杨朝开着警车抵达管教所,在进去之前,林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里念叨着“阿们”。
杨朝觉得他多少有点不正常:“这里是管教所,不是教堂,你祈哪门子的祷?”
“你不懂,古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现有身在管教所心在教堂,心诚则灵,”林安跟杨朝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我曾经以为只要有姜哥在,咱们的破案率不说能有百分之百,九十总该是有的,可现在刘天宇跑了,毁了我姜哥一世英名,一定要找补回来,我在祈祷咱们能顺顺利利的结案,别在出幺蛾子了。”
虽然林安表现得格外中二,但出发点是好的,杨朝难得没有吐槽他,拍拍他的肩:“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破案率,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只是碰巧让咱们撞上了,尽力而为就好。”
“你说的有道理,”林安反手摁住杨朝胳膊,“待会儿咱们见到邱星冉,如果她叫,你尽力捂住她的嘴,我听不惯。”
杨朝:“…………”
随后两人向管□□出示了证件和会见申请,跟着管□□穿过冗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扇房门前。
管□□开着锁,一边问:“就你们两个?没女警?”
林安懂他的意思,会见询问未成年的女嫌疑人一般需要有女工作人员在场,他在路上就在想,姜北上次询问邱星冉时还叫上了郁梓,怎么这次只支了两个大老爷们过来,他老大不像是会忘记这茬的人。
“咱们市局连耗子都是公的,哪来的女警,”林安开始油腻腻的猛男撒娇,“通融一下呗。”
管□□喉间梗着隔夜饭,不耐烦地挥着手让他们进去:“下次别忘了,规矩还是要守,对了,提醒你们一下,别刺激小姑娘。”
门“吱呀”一声开了,不能受刺激的小姑娘正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见有人进来双眼一亮,像见着了什么稀罕玩意儿,表情玩味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