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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咬回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北眸光一动:“咬回去了。”
江南逗着他玩儿:“怎么咬的,咬了哪儿?”
不知怎的,姜北想到趴市局门口的流浪猫,那猫被女警收拾得雪白,很是乖巧黏人,但也凶,陌生人一靠近它就炸毛,哈着气露出尖牙要咬人。
乖是装的,实际野得很。
江南见他不说话,不逗了,手伸进姜北搭在腕上的外套里,指尖顺着姜北的小臂爬了会儿:“我去医院了,不要想我。”
他总是这样,把人心尖挠痒后便找各种理由开溜。姜北熟知他的套路,没留他,放下衬衫袖子转身走进办公室。
王志鹏看样子来了很久了,煎饼果子都啃得只剩张面皮,油腻腻的塑料袋旁放着两份报告。他对姜北说:“来了?我屁.股坐麻了你才进来,看来是时候给上头建议在市局门口立块牌子,就写‘邪祟与江南不得入内’。”
作为反射弧可绕地球五圈的中老年人,王志鹏曾看姜北讨不到媳妇儿,把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家的未婚闺女全介绍给姜北,结果没一个成的。王志鹏这才发现没对,连夜总结,认为一定是江南的原因,那小模样小性子像姜北英年早生的私生子,姑娘们肯定不愿意当后妈,这才搞不成,因此王志鹏对江南意见很大。
“老姜,不是我说你,当初那案子大家都知道。虽然江南脑子坏掉这事儿全是你的功劳,但他现在能蹦能跳,孩子大了,要学会放手。”
姜北:“……”
一旁的林安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王志鹏,觉得这老哥不是反射弧长不长的问题,而是没有反射弧。与此同时,林安也十分羡慕王志鹏有一双没看过惊悚画面的干净眼睛。
王志鹏啃完煎饼,说:“我去法医那儿拿了检验报告,确定板砖就是作案工具,上面黏了根温妤的头发丝,应该是砸温妤后颈时带下来的,至于其他,没有。尸检结果我也顺道给你捎来了,你看一下。”
第5章 抱我。
“鉴定意见,死者温妤系寰枢关节脱位、引起延髓及高位颈脊髓受压致脑室内出血、呼吸衰竭而死亡,死前所受外力击打为其死亡发生的诱因。我靠,真是砸死的,手那么准,‘手艺人’呀!”林安看完尸检报告,转头望向姜北,“我最讨厌这种变.态杀人犯,但是我们查了温妤的社会关系,没发现有符合‘手艺人’特征的可疑人员。姜哥,你说凶手会不会是随机杀人,那晚恰好碰到落单的小姑娘就下手了?”
姜北想到方才江南说的话,如果凶手真的在模仿画作,那就不是随机杀人,温妤身上的衣物与画中女郎的相似,这是经挑选出来的。可单凭一例案件,不好妄下结论。
“那个跟踪温妤的黑衣男子呢,找到了吗?”
“还没有,”林安说,“案发当晚9点20分左右,有辆私家车的行车记录仪拍到该男子急匆匆地出了榆林路,然后没影了。”
“9点20分警方还没有赶到现场,但江南已经报警了。按时间来算,这个男子比江南更早见到温妤。如果他不是凶手,他看到温妤后不报警似乎说不过去,是凶手,时间又对不上,”姜北翻了翻尸检报告,“老王,你带人复勘下现场……”
王志鹏一蹦三丈高:“再说一次,别叫我老王!”
这一声吼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激灵,林安赶忙奉上枸杞养生茶给他老人家降火:“来,鹏鹏喝口水。我告诉你,你这把年纪千万别轻易动怒,不然头顶秃得更快。”
养生茶王志鹏是喝不下去了,一把打掉在他头顶上游走的罪恶之手:“滚,你们这群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难怪你们刑警支队被称为市局最强光棍组,都是有原因的。”
“鹏鹏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林安不高兴了,“我们是把青春奉献给了人民群众,不然谁想今天左手明天右手,别以为你有老婆就可以鄙视我们!”
王八念经,王志鹏不听,起身掸掸衣服潇洒离去,徒留最强光棍组独自郁闷了好久。
“靠,这算不算人身攻击?”林安将茶一饮而尽。
姜北不参与光棍组的讨论,也不打扰,片刻后才说:“大家辛苦一下,找找全市近几年来因颈椎骨断裂死亡的案件。凶手能一击毙命,应该是个惯犯,特别注意那种没结案或者刑期已满释放的。受害人家属现在还坐在接待室等结果,温妤也躺在解刨台上,不论是对死者还是对社会,我们都得尽快交出答卷。”
姜北向来人狠话不多,每当他开始扯什么社会、责任之类的,跟了他几年的林安便知有鬼。只见自家老大去卫生间换下了制服,出来时频繁看手机,还假装不经意地拿走了车钥匙。
林安眼睛一眯,问:“姜哥,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姜北瞄他一眼,“对了,你留意下那个要赔偿的阿姨。”
“谁?那个泼妇?”林安一想到她就脑瓜仁疼。昨晚那妇女先是见了死人害怕,不敢一个人待,后半夜又吵着饿了要吃饭,到天亮时直接打通任督二脉,腰不酸腿不疼了,死皮赖脸说警方耽搁她打麻将,要赔偿。
“我不是大娘的对手,哎!姜哥你去哪儿?”
话音刚落,姜北只留给林安一片转瞬即逝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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