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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默把手伸进裤兜里,沈意哼了声:“他一会儿还要送我回家,你觉得你那三百块钱够吗?还是说你就和吃饭一样,只付自己这段路程的钱?”
岑默把手里的三百块钱攥的皱皱巴巴的,没掏出来:“我上去取钱。”
沈意累了,心累。
油盐不进的玩意真是难整。
“给钱就算了,我拦的车,你不用谢我?你打算拿多少钱谢我?”
岑默又把下嘴唇咬了进去,削瘦的肩膀低垂着,沈意一张嘴就是五十万,怎么会在乎他那一点钱。
看着手里的花,拿出一支后把剩下的都递了过去。
“给你,谢礼。”语气生硬。
沈意这才舒服点,总算有点情趣了,可以调教调教。
“都给我就算了,我这人比较大度,这样吧,把你手里那一朵给我就行。”
岑默漆黑的眼珠晃了晃,把那一朵花递了过去:“给你。”
沈意侧过身:“你这么给也太没心意了。”
他突然靠近,岑默手里的花差点掉了,垂下视线不和他对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岑默突然拽住他的衬衫,靠过来些。
脑袋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让他想不注意都不行,黑色的头发像是染过墨一样,发尾整整齐齐的贴在脖颈上,淋过水的脖颈,白的如同上好的瓷器。
舌尖抵着牙根扫了扫。
而他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只要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永远是解开的。
指甲整洁的手指勾住第一个扣眼,笨拙的把花枝塞了进去,再绕一圈,从第二个扣眼穿过,花枝怼到沈意的胸口上。
岑默咬着下嘴唇去抓,虽然很小心,但指尖还是碰到了沈意的皮肤,指尖颤了颤仿佛被烫到般,又缠了两圈后,掐断多余的花枝。
那朵雏菊花就成了最好的装饰品,在沈意的鼻下,散发出淡淡花香。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俩人一眼,就很懵。
岑默飞快的下车。
沈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花,有意思。
三楼一家窗户亮了灯。
“师傅,走吧。”
岑默刚把灯打开,主卧的房门就开了,陈梅走了出来:“默默,回来啦,吃饭了吗,电饭煲里饭菜都热着呢。”
“妈,都说了不用等我,回去睡觉吧。”
岑默把花放到餐桌上,餐桌上有一个小花瓶,里面有一朵即将枯萎的雏菊。
“你买花了?”
“嗯,和这朵一样。”
“这朵啊,这朵是沈意,就是妈经常和你说的那个男孩子,他那天又来医院看他妹妹,送给我的。”
正要走开的岑默停了下来,看向花瓶里的花:“是他?”
“是啊,现在那么好的孩子少了,家里有钱自己也有本事,长的又好,但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每次见到都是笑呵呵的。”
陈梅把沈意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岑默把她口中的沈意,和自己遇见的那个沈意一一比对,薄薄的唇一点点勾起。
“妈给你看过他的照片吧?就是和我们所有人合照的那一张,是不是长的好。”
岑默点了下头:“嗯。”
“不过我家默默也不输他,你赶紧去洗漱吧,妈把这花换一下。”
“等一会儿我来吧,我还没弄过,感觉挺有意思的。”
难得他对什么有兴趣,陈梅就又说了遍电饭煲里有饭就回去了。
岑默看着花瓶里的花,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上泛黄的花瓣,缱绻着游走过。
原来是你送的。
去到厨房打开电饭煲,一碟土豆炖肉冒着热气,他把碟子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汤汁还撒到了底下的饭上。
他直接拿来个小盆,把饭盛的冒尖,没一会儿把一盆饭和一碟子菜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后又去洗漱,之后找了个密封袋,回到餐桌旁。
拿出手机,把花瓶里的花拍下,之后才仔细小心的把花拿出来装到密封袋里,拿回他的房间放好。
在睡觉前,他打开相册,一张张翻看。
第一张是刚才照的花。
第二张是沈意站在那家修车店前。
第三张还是沈意,他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和羊绒衫,站在一群阿姨中间,里面就有他的妈妈。
第四张也是沈意,不过这张沈意一看就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就坐在他们刚才吃烧烤的那家店里,嘴里叼了根烟,眯着眼睛向上吐着烟气。
第五张的沈意走在通红的枫叶树下,手里还拿着本书,同样很年轻。
第六张的沈意只有一个侧脸。
第七张的沈意只是一个背影。
一直翻看到最后一张,沈意穿着黑色球衣,单手挂在篮筐上,大长腿甩荡着,目光睥睨又张扬,霸道的抢走了所有的光芒。
周围所有人都在仰望他,包括那个时候也在场的岑默。
被汗水泡的发白的手指,隔着屏幕,虚虚拂过沈意。
房间里响起了轻声嘀咕着:“你为什么要来纠缠我?打你一拳也没把你打跑,你不该纠缠我的,沈意……”
作者有话说:
沈意:别的不说,丈母娘先让我不知不觉的搞定了-我可真厉害,叉会儿腰——
第8章 猫耳少年
沈意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衬衫上的花朵装饰,越看越觉得喜欢,当即拍了张照片,也不管几点钟,发给了他一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