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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圈子里能认识他的,都基本了解他是个什么底细。
眼见女生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满脸尴尬,手指都快拧成麻花状,他沉默片刻,还是打开了二维码。
于清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要不到,得丢脸的回去了。
两人加上之后,眼见着祁问殊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犹犹豫豫的小声开口:“小哥哥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祁问殊一顿,这次回得干脆利落:“没有,但我喜欢男的。”
于清清:“?!”
祁问殊懒得管身后的女生现在什么表情,径直出了旋转玻璃门,现在临近下班时间,大厦的一楼还是空空荡荡,除了两名前台接待,只偶尔有零星几个保安在楼下穿梭。
祁问殊站在门口,一名画着淡妆的职业装女人抱着笔记本,正紧张兮兮地敲着什么,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细长的高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节奏的声响。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他对这种充满商务气息的办公大楼其实挺新鲜的,毕竟几乎没怎么踏足过。
长这么大,自家的企业还一次没进过,反倒是先来了这里。
看着这座大楼,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幼稚的梦想。
上小学那会儿去学校的路上,也刚好经过一座办公楼,每天逢上学放学的时间,都能看见清一色来来往往穿着正装的职工进出大门,齐整端庄的服饰受限于年幼的视野被加上了滤镜,总觉得那大楼格外庄重肃穆。于是不知不觉的,每天隔着车窗看着职员上下班,想象自己以后也成为那群人中的一份子,成为了他童年好长一段时间的念想。
现在想来....祁问殊面无表情盯着前方的草坪,还好这念头没和任何人说过,也太蠢了,是长大后能把知情者杀人灭口的程度。
他刚在一排车里找到自己那辆醒目的银色跑车,一个带着墨镜和兜帽的年轻男人从他身旁走过,虽说遮得严实了些,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路人,祁问殊没多留意,低着头准备去打开车门。
只是下一刻,他就敏锐地察觉那男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看看而已....他要多习惯有多习惯,但这视线,骤然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强烈敌意。
他又得罪谁了?祁问殊不明所以抬头,却只看到那男人迅速消失在大楼里的背影,而那股敌意,也像是昙花一现般,乍然消失。
——
总裁办公室。
真皮制的旋转椅上,时澜脱了外套,只余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隐约可见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青年姿态懒散靠着椅子,微微眯着眼一目十行看着密密麻麻的报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键盘,同时不忘分心接下右侧连接的电脑突然跳出的视频邀请。
路珩的头像出现在屏幕,没过几秒,裴慕也很快跳了进来。
“时澜,查到了,祁问殊确实没案底。”
裴慕很快插话,满脸兴味:“怎么突然想起要查这个?你还真对小紫毛有意思啊。”
时澜调整了坐姿,懒洋洋地勾唇,视线快速划过屏幕内容,随手将刚传上来的批复文件点了个拒绝:“我好奇一下自己的直觉准不准不行?”
裴慕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您大少爷直觉最准,既然没案底,金航酒店那案子他怎么会被牵扯进去?还传得沸沸扬扬的,我随便找两个兄弟打听几乎都认准了他也是主犯。”
路珩翻了翻手中刚被递上来的一沓资料:“他在案发第一现场先不说,据说当时警察赶到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那画面...啧,就抱着还在挣扎的受害女孩,然后当场就被当成嫌疑人带走了,而且他被带走的画面,正好有人录下来,这一来二去的传开,越传越离谱,来来来发你们一份,谁看谁迷糊。”
第8章
裴慕点了接收边感叹:“听信谣言害人不浅啊,这不连路珩都深信不疑。”
路珩隔着屏幕,白了裴慕一眼:“还不是祁家这些年包括他自己从来没多说过一句,活脱脱一副默认的态度...。我跟他又不熟,自然随便听了一耳就过去了,谁知道里边猫腻这么深。”
时澜若有所思,平静插了句话:“澄清有人信?”
路珩哑然:“....确实可能没人信,虽然最后检测出没他的份被无罪释放了,带章的结果通报现在随便一搜都能搜到,那还不是没啥用。当年那案子闹那么大,看着他被从里面带出来的时候不明真相的人实在太多,舆论根本压不住,而且又因为祁问殊还是未成年这一点好操作,全都猜测是不是祁家找了关系出来的。不过这个我问了我舅,祁家确实没搞什么暗中操作,不对,人家本来就是清白的也没必要搞...”
时澜淡然道:“说白了能查的人不在乎,更不会去费心,在乎的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路珩又补充:“所以其实还有一种说法流传,其实是还没轮到他,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裴慕盯着视频蓦然惊呼:“还拍得真像那么一回事,我都以为他被拷上了,这角度选的真好。”
路珩:“是啊,就邪门的这视频还不是合成,想告都没法告,我有个兄弟说,他每次看一眼通报再回来看看这视频,总觉得那通报上的红章都有些不真实。”
时澜放大视频看着那几帧画面,那时的祁问殊才十七岁,还没染一头不羁的紫毛,略有些长的柔顺的黑发贴在颈后,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但少了几分冷厉,看着很是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