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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回答:“那是咱们B市新贵,最近一两年起势的,他那个建筑材料公司发展特别快,据说价格相对便宜,质量也好,B市周边的好多工地用的都是他们的产品,现在市里中心区新建的那座标示性建筑也有部分在用。”
    刚开始说话那人不屑道:“暴发户而已。”
    另一人笑笑:“我们这些B市所谓的「名流」不也曾经是暴发户嘛!”
    那人笑道:“倒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那王又扬已经走近了,到桌前就与这桌的客人一一热情拱手寒暄。
    到李正箫和林真两人时,王又扬的态度就像遇见的是第一次碰面的陌生人,与对其他人态度并没不同。
    李正箫悄悄跟林真讽刺道:“老东西真会装。”
    等到贺寿仪式进行完毕,蓝家子孙都磕完头,轮到宾客去敬酒祝福,各桌客人都不再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开始到处和熟人打招呼聊天。
    次主桌的人差不多要空了,王又扬站起身,笑着看了李正箫一眼,举杯走了过来。
    李正箫低着头,扯林真衣袖:“怎么办怎么办?”
    林真不动声色甩开他,“你怕什么!”
    李正箫说:“他……他是小璃表舅,会……会不会揍我?”
    林真正待回答,王又扬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道:“李总,还有这位之前只闻其名的厉害的林特助,二位好啊。”
    李正箫躲避着他的目光,期期艾艾地低声说:“你……你想干什么?”
    王又扬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上次的事还得感谢二位,老头子我厚着脸皮来敬杯酒。”
    还没等林真阻止,李正箫已经脱口而出:“小璃他自己偷偷植入的孕囊,怀孕的事也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啊!”
    闻言,王又扬愣了一下,林真一脚踩在李正箫脚背上,李正箫一下子疼得哎哎低声叫。
    林真笑着站起身,主动与王又扬碰了一杯,道:“王总客气,正箫他喝多了,都是说胡话,您别介意。”
    王又扬看了李正箫一眼,眉头微皱道:“不行,这话我还是得说清楚,王小璃和李总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今天我听过了,就从左耳进右耳出了,绝不会外传,二位放心。”
    李正箫捂着脚丫子也怔了一下,继而问道:“怎么跟你无关,王小璃不是你侄子吗?”
    王又扬眉头皱得更紧了,冲他道:“这是谁告诉李总的?我姓王是没错,可我跟王小璃从来没有亲戚关系,只是我公司一个下属跟他家是邻居而已。”
    啪,李正箫的膝盖磕到了桌子底下,疼得他脸都缩到了一起。就这样,他还没忘记生气,哑着脖子道:“小璃他竟然骗我!”
    ……
    回去的路上,李正箫像祥林嫂一样,不断絮叨着自己被王小璃骗得好惨,根本就没什么表舅亲戚,就是王又扬手下托小璃的关系,诱骗自己签合同而已。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当初林真说得没错,王小璃肯定是收了对方的好处。
    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凭邻居关系,给人家办这么大的事,甚至这个合同签了有什么后果,王小璃可能都是门儿清的。
    李正箫一路唉声叹气,越想越憋气,忍不住吼道:“他爹的,都在这逗大傻子呢!”
    林真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李正箫总觉得这一眼里包含了对自己的鄙视,加上前些天林真刚骂过自己没出息,登时一股怒气袭上心头,大喊道:“不行,停车,我要去找王小璃算账,他凭什么这么骗我!”
    司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李震白脸色难看,冲前方道:“别听他的,回大宅。”
    李正箫瞅了自己大哥一眼,不敢反驳,急促喘息着,委屈地抱住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他的青春,他曾经纯洁的爱情……他以为与王小璃是爱得纯粹,断得凄美,以后虽然不会在一起了,但起码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却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给了他狠狠一击,让他痛不欲生。
    一路上,伴随着他的哭声,车子回到了李家大宅。
    李正箫在家里又闹了一阵,李震白冷脸看着,李芳冰见势不对,赶紧抓着弟弟哄着上楼去睡觉了。
    林真没去管他,回去房间换下礼服,洗漱之后也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林真被饿醒了。
    在寿宴上先是顾着和其他人认识寒暄,后来是李正箫闹了一场,导致他饭根本没吃几口。
    他本来想忍忍算了,但翻来覆去,胃里残留的酒跟火烧一样,实在很不舒服,还是披上睡袍下了楼。
    在厨房冰箱里,林真找到了厨师常备的手擀面,又找了几根小葱,想做最简单的葱油拌面。
    起了一口锅煮面,他又找来一个炒锅,在锅里放一点油,烧热了以后,放进去一点海米炸香,再把切成段的小葱放进去,慢慢炸到变色。
    这个炸太糊会发苦,林真专注地注意着火候,随时准备用笊篱捞出来。
    正在这时,他后颈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林真倏地一惊,动作灵敏地往旁边一步躲开,却已经被人提前预判到动作,而被一只手臂揽住了腰身。
    熟悉的暗香盈满鼻腔,林真脸色一变,正要发难,腰上揽着的手却已经松开,绕到他身前去关闭了燃气阀门。
    “要糊了。”李震白低声道,离林真距离极近地打量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