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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说完才自觉失言,又连忙小声说:“似乎……在白先生的私人画展上,随意的品评人家的作品有些不礼貌,还好没被白先生听到,否则我就太尴尬了。”
楚暮卿前一刻还在思索林熙方才说的话,下一刻就听到了她的自责声。
片刻后,楚暮卿不禁笑了一声,对她说:“没关系,他并不会介意的。”
林熙不解的看过去:“嗯?你怎么会知道?”
楚暮卿正要和她解释,不远处传来一道老年人的声音。
“说的又没错,我又怎么会介意——”
林熙顺着声音侧过身,一名身着唐装的老人正迈步走来,他满头尽是银丝,步伐却苍劲有力,丝毫不显老态。
老人走到她们二人身前,打量了林熙一眼,眼中含笑,又望向楚暮卿:“暮卿,是带了家属吗?”
楚暮卿颔首淡笑,哪怕她和林熙并不是一起前来,也没有否认。
她只喊了老人一声:“白老师。”
林熙眨了眨眼,老师?
原来楚暮卿是认识白书瑾先生的,白书瑾乃是京城传媒大学导演系的退休教授,哪怕已经退休了,在影视圈的地位却是令人不敢轻视,毕竟他教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有成就,在导演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白书瑾退休之后酷爱画画,因此个人画展偶尔会在私人别墅举办,苏蕊这次前来,目标人物便是白书瑾的最知名的弟子之一,导演郑柏松。
原身也在传媒大学毕业,这样算起来,她喊白书瑾老师也不为过,但是……楚暮卿不是H大毕业的吗?
又怎么会喊白书瑾老师?
白书瑾眯起眼,打量了林熙几眼,又不禁正色去看楚暮卿,问道:“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连我都要瞒着?”
面对长辈的兴师问罪,楚暮卿不禁莞尔,笑道:“因为决定比较仓促,所以我和她并没有举办婚礼,自然就没有邀请您。”
“没举办婚礼?”白书瑾望了林熙一眼,有些不满:“你娶了我们家楚丫头,连婚礼的钱都想省下?”
林熙:……
这话从何说起?
没等林熙开口,楚暮卿再度解释道:“是我和林熙当时忙着工作,所以还没有腾出时间。”
“这样啊……”白书瑾点了点头,不再揪着追问,反而笑着问她们:“那你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楚暮卿淡笑着不肯开口,反而去看林熙,过了几秒才说:“这要看林熙的意思,我都听她的。”
四目相撞,林熙眨了眨眼。
楚记者她似乎,还挺有演技的……
白书瑾闻言笑了,乐呵呵的看了林熙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倒是好,一婚傻三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楚丫头吗?”
楚暮卿只笑不语,浅笑的目光落在林熙的脸上。
林熙十分配合的笑,又对白书瑾说:“我和暮卿的婚礼一定会补的,届时一定给您发请柬。”
白书瑾笑眯眯的说:“好,那我可记着了,你可不许忘喽!”
林熙笑着说:“怎么会。”
苏蕊发来了短信,说要让她再等俩小时,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短信上还说,她和郑娅意蹭上了主人桌的宴会,和大导演们聚集在一起,但是白书瑾这个东道主却不在。
苏蕊发来消息的时候,林熙和楚暮卿正在三楼,白书瑾的私人书房品茶。
白书瑾年少时十分落魄,只是一个外地的穷学生,那时候她和楚暮卿的爷爷是大学同学,俩人皆是一穷二白,却志趣相投、相交甚好。
后来楚爷爷和他一个从商,一个进了大学任教,楚暮卿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后来楚暮卿对摄影感兴趣,白书瑾便尽心尽力的教她。
正因如此,楚暮卿喊白书瑾为老师,其实是差了辈分的。
“你是不知道……”白书瑾想起了往事,放下茶杯,笑着对林熙说:“楚丫头小时候可执拗了,为了拍下燕巢,便驾着梯子爬上去,最后我们都吓得心惊胆战,生怕她摔下来。”
林熙闻言,眼睛不禁缓缓睁大:“真的吗?”
她又不禁歪着头去看身边的楚暮卿,她坐立的姿势十分端正,一手端着茶杯,淡定的品着茶,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矜持的气质,仿佛和白爷爷口中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怎么能是假的?”白书瑾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小时候皮的很,那时候她只有十来岁,跟着我去家属院,院子里有好几棵大树,她就问我能不能送她爬到树上去,把刚生的那一窝小鸟拍下来,以至于每次她跟着我回家,她爷爷都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让她受伤。”
林熙有些意外,她实在想象不到,小时候的楚暮卿竟然是这样活泼的模样。
但是似乎又有些可以理解,她和楚暮卿一起去见她的朋友们的时候,他们提起她上学时候的事,说她把某个跟踪她放学的变态跟踪狂开了瓢。
楚暮卿骨子里是有坚韧不服输的性格在的,她只是看起来冷冷淡淡,但绝非是那种软弱的人,只是这些年的沉淀让她变得愈发内敛沉稳。
白书瑾谈兴大起,一口气说了楚暮卿小时候的诸多趣事,林熙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他话锋一转,话题又转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