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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王欣到了徐家,于后宅的善音阁用饭,小瞳儿则被领到了庆余堂用饭,徐母带着三女儿秋和来见小瞳儿。
小瞳儿看着陌生的人,本不自在,可见两个大人对她笑,又给她挑好吃的,渐渐地想找母亲的心思散开了。
晚饭徐安和在自己屋里吃,没有出来,挑了几口,便下了楼,外面细雨绵绵,丫鬟霁月撑起伞跟着自家小姐出去。
庆余堂的堂壁后,徐安和站在台阶往里看,看到一个小孩子坐在凳子上拿着勺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小姐,雨大了,回吧,裙摆都要被溅湿了呢。”霁月在一旁小声道。
徐安和看了一会,转身离去,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打着伞走在石路上道:“你和霁雪一起把饭菜端到我小书房来吧。”
霁月应着转身离开。
到了小书房,徐安和便在书架上翻起书来,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徐安和内心有点无措,她记得之前读过齐三娘的故事,对继女百般疼爱和迁就,到头来那继女心里头还是不分缘由地向着亲娘,诚然,女儿向亲娘是天性,那把继女当亲生一样来疼爱也是有寒心和自伤的风险,或许可以有第三种方式来相处。
徐安和所顾虑之事跟谁也没有谈及,她只在万千书中和自己的揣摩中寻找答案。
夜幕降临,王欣带着女儿离开徐家。次日一早,候了婚期便带着女儿回转滁州。
马车在经过梁州时,王欣掀开了车帘。
“启新,去王家。”
启新闻言一愣,王馨每每哄时,大人都躲着,今日主动去王家让他难免替自家大人担忧起来,之前吵都没吵赢过,见了面再被气昏可怎么整。
自然,他也知道,他家大人去王家自有大人的道理,调转马头,便往王家去。
到时,门上已落了锁,王欣看着紧闭的大门,右手紧紧地扣着车门,不用想她都知道王家一家去了哪里。
“大人,许是出门有事,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王欣心里早就认定王馨去了滁州,听了启新的话,内心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去吧。”王欣说罢重新回到车内。
“母亲,我们来找谁啊?”瞳儿虽小,但也懂得喜怒哀乐的神情,见自己母亲似乎很不开心,便凑过去问道。
王欣低头看着女儿,无论王馨怎么哄,她从来没有让对方见过孩子,孩子自然也缺少了一份母爱,归根究底还是对不住瞳儿。
“找一个故人,瞳儿若困了便睡会吧。”王欣心里对女儿有愧,对女儿说起话来声音都放柔了。
“大人……”启新回来了,站在马车前欲言又止。
王欣一听语气便知晓了:“说吧。”
“这四周街坊说,前夫人一家搬往滁州去了。”
王欣沉默了,半晌道:“回滁州,秘查他们的下落。”
“是。”启新说着上了马车,拿起缰绳,马车缓缓驶离巷口。
她才搬到滁州几日啊,去了趟京城,王馨便坐不住了!
路上走了近两天,次日下午王欣的马车到了总督府前,启新看着蹲在府前石狮子旁的王馨头皮发麻,勒停马车后道:“大人,前夫人在门口。”
王欣敛眉,掀开车窗帘看去,只见王馨瞧见启新站起来正往马车走来。
“奶娘,你抱着小姐别下来。”王欣说罢弯腰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刚下马车胳膊就被王馨给拉住了,“瞳儿呢???”
“启新,把马车赶到后面去。”王欣没有理会王馨,看向启新使了个眼色。
启新忙驾着马车要绕到府后从后门进,马车刚动,只见王馨拦在马前。
“瞳儿!!!”王馨急切地喊着。
“别喊了。”王欣拉住对方的手,“你先随我进来,我自会安排你见瞳儿。”
“你有这么好心?”王馨恨恨地瞪着王欣。
“我不骗你,你跟我来。”王欣说着捏着王馨的手腕上了台阶。
总督府红漆大门前有一面鸣冤大鼓,三郡百姓几乎很少来这里,除非本郡县令上至郡守都判的不公才来这里鸣冤,因而府门前端的肃静又冷清。
王欣带着对方来到正厅,命人上了茶便潜退了下人。
“先喝口茶吧。”王欣看着站在那儿的王馨缓缓道。
王馨白了对方一眼道:“我不喝,谁知道你会不会毒死我。我来只想见瞳儿,王欣,当年我是怎么生下的瞳儿你没忘吧,我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我的肚皮现在还有疤痕,要不要我脱了衣服帮你回忆回忆???她是我受尽疼痛生下的,你怎能绝情到不让我见瞳儿!!”
王欣闻言一怔,那天的场景她刻骨铭心,只是平日里根本不想回忆过去,诚然,王馨的确十分辛苦地生下了瞳儿,即便她曾经把瞳儿交给了王磊,但她依旧是瞳儿的亲娘,她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你生下了瞳儿,但也把瞳儿的生死交给了别人,你生了她也险些害死她。”王欣说着说着脑海便浮现那天的场景,心里一疼道:“以往的事我们不说了,你只说,如何你能不再来府前哄?”
王馨闻言嗤笑一声:“看起来,你王大人也有顶不住的一天。想让我不哄,那就把瞳儿给我。”
“把瞳儿给你?在你身边长大你且把瞳儿教成什么德行?”王欣脸色不好,“这一条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