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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兄, 是臣妹的。”江景乔站直了回道。
正德帝一听险些站不住,怒道:“可是射偏了?”
“不是,是臣妹瞄准了射的。”江景乔说罢, 见自家皇兄眸子里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忙又道:“是宋子游朝臣妹射了两箭, 见射不中便要逃,故而臣妹才朝他拉了弓。”
正德帝一听,压住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宋家哪来的胆子, 敢暗害亲王,还反咬一口。正德帝冷眸瞧着宋子游,缓缓开口:“宋远,静王说的,你可还有辩解之言?”
“陛下,我冤枉啊,静王是在污蔑我。”宋子游慌乱了。
正德帝背起右手,冷声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静王在污蔑你?”
“陛下,臣和黄大人都亲眼瞧见,静王拉弓射了宋公子呀。”赵东信忙上前道。
江景乔闻言嗤笑一声:“赵大人,你是不是耳背?你亲眼瞧见的事儿,本王刚才就认了呀,本王是朝他射了一箭,可前提是他先要谋害本王的,难道本王要眼睁睁地看着朝本王射箭的人逃之夭夭而什么都不做吗?”
赵东信一听,两边都没有证据,都是只有一面之词,这种情况下根本治不了静王的罪,便将话头引到死人身上:“可晟郡王之死如何解释呢?”
“你问本王?”江景乔扬眉,“这件事,赵大人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
赵东信一听,瞪大眼睛道:“静王殿下慎言,这件事和下官有什么关系?”
正德帝听了两个人的话,心渐渐放下,他的妹妹显然胸有成竹。
“陛下,这尸体不是郡王的。”王敏擦了眼睛,站起来道。
一句话,让帐内安静了下来,赵东信急得攥起了拳头,他是知道自己女儿和晟郡王的感情的,他也知道王家忠君,所以这件事一直瞒着王敏,不曾想王敏会坏了他们的大事。
江景乔看向王敏,不禁有些同情,若王敏看得开,大不了日后再配姻缘,若想不开,怕是会痛苦一生吧。
正德帝忙走到尸体旁,道:“这,郡王妃,你确定这不是景晟吗?”
“回陛下,我十分确定,这不是。”王敏的心犹如刀割一般,这尸体上的衣服她很熟悉,可衣服下的人却是陌生的,换衣服这种事,没有江景晟的配合,是没有办法完成的。她不怪他逃走,只是这样的事他却一直瞒着她,甚至留下了她。料想他已经逃出京城了,她不能让一具假尸体害了静王。
黄兴一直躲在账外不远的树后,见里面没有动静,正焦急时,听得外面轰隆隆的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韦冰带着一众人和一辆马车来到围场,瞧见这一幕,黄兴的心提了起来。
韦冰下了马,让人从马车里将江景晟和赵家兄妹带了出来。
赵紫茵哭得已站不住了,被人架着往帐里走。
黄兴见状,气得锤了下树干,如此精密的布局竟然被江景乔早就识破了。黄兴有心再救江景晟,只是他已经完全暴露在静王面前,这要进去,保不齐要被关进天牢候审。
黄兴想了想,骑上马,掉头便往围场后出口去。
韦冰带着三人进账,当江景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真相不言而喻了。
赵东信瞧见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向后踉跄了一下,身上的精气神在这一刻散开了。
王敏瞧了眼江景晟,便将目光移到了赵紫茵身上,见其挨着江景晟,不由地敛眉。
“臣参见陛下。”韦冰上前参拜。
“起来回话。”正德帝瞧见真人,彻底放下心来,回到座位上坐的稳稳的。
韦冰站了起来道:“回陛下,臣得到消息,说晟郡王意欲趁春猎之际不别陛下私回淮阴,本来臣不信,但又怕万一是真的,昨晚天已子时,臣进不了宫门,便自作主张在围场出来的必经之路埋伏,果然,晟郡王来了,令臣更意外的是,赵东信赵大人的儿子和女儿竟然在峡谷处备好行囊来送晟郡王。”
正德帝一听,看向一旁的赵东信,冷声道:“赵东信,赵爱卿,给朕解释解释吧。”
赵东信缓缓转身,噗通一声跪下:“臣,臣不知情啊陛下。”
“不知情?”正德帝看向赵东信和赵紫茵,怒道:“你的儿女事先便知郡王要逃离京城,显然是同谋,你竟然还有脸说不知情??”
韦冰闻言上前作揖道:“陛下,臣听到赵公子说,是奉家父之命给郡王送银子和干粮的,臣还听到郡王对赵家小姐说,日后再回京城,赵家小姐便是太子府里的太子妃。”
王敏闻言眼中的泪滴落在脸庞,太子妃?这是造反成功后便要休妻另娶吗?
赵东信闻言气道:“韦大人,年纪轻轻,说话要慎言啊,我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忠心耿耿?呵,若是朝中大臣都像你一样对朕‘忠心耿耿’,朕的龙椅还坐得稳吗?”正德帝说罢将一旁的酒盅砸向赵东信,而后看向跪在一旁的江景晟,“江景晟,你们父子还真是有雄心大志啊,未做太子却提前把太子妃的人选都订好了,你们父子简直大逆不道。”
江景晟闻言只频频磕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兄,臣妹以为 ,应该去把负责围场安全的宋侯爷请来,围场森严,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这郡王是如何离开的呢?”江景乔在一旁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