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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女郎救救我。”王馨虚弱地开口。
“好好。”王欣应着蹲下将王馨脚上的雪拨开,小心翼翼拿掉夹子。随后掏出帕子将伤口裹住。
“姑娘,你是哪里人呀?我马车就在前面,我送你回家吧。”
王馨一听这话,谨慎地量了眼前人,心里害怕迟迟不敢应下。
王欣会意,笑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再说这漫天飞雪你脚踝又伤了,靠你自己即便能走回去这脚怕也是废了。”
王馨动了的动脚,锥心的疼痛感传来,倒吸一口气,斟酌一二道:“我家住梁州,有劳女郎了。”
王欣一听笑道:“巧了,我正要去梁州呢,如,倒是顺路,来吧,我背你过去。”
启新一听忙道:“大人,我来吧。”
“也好。”王欣看着路上的积雪,斟酌了下自己的体力,便应了下来。
王馨愣愣地看着王欣的侧脸,那一声大人让她心头一震,还未在冰冷的感知下回过神,整个人便被那个叫启新的人背在了肩上。
启新背着王馨艰难地走到主路的马车前,背过身让身上的姑娘坐在了车梁上。
“姑娘,请进车厢。”王欣见姑娘傻坐在车梁不动,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启新一听,扯了下自家大人的袖子,低声道:“大人还未结亲,与这姑娘同在一个车厢里,怕不妥,尤其快到梁州城了,被人瞧见,恐生非议啊。”
尽管声音再小,还是传进了王馨的耳朵里,她细细量眼前的女郎,没成想对方还真是为官员。
“女郎不必为难,我坐车梁便可。”
王欣闻言笑道:“坐车梁可不行,你脚上有伤,再得了冻疮如何是好?姑娘放心坐进车厢便是,眼下漫天大雪,城内行人必定寥寥无几,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请吧。”
王馨本就觉得冷得紧,闻言不再推诿,颔首道:“如多谢女郎了。”王馨说罢用没有受伤的脚手里,慢慢挪进了车厢,费力地起身坐在了暖座上,一时间暖意袭来,身子瞬间好受多了,精神也渐渐好转。
左右环顾,果然从包袱缝隙里瞧见了乌纱帽帽翅的一角。正量着,车身晃悠两下,车帘被人掀开,王欣弯腰进来,坐到了王馨对面,见对方拘谨地低着头,便倒了一盏热茶,放到茶几对面。
“姑娘,喝口热茶暖暖身吧。”
王馨抬眸,浅笑道:“多谢女郎。”
王欣微微一笑,便拿起梁州官员册继续看了起来。
一路上,马车颠簸,二人再无话语。直到王馨估计离城门越来越近,这才破车内的宁静。
“女郎。”王馨见对方抬头询问似地看向自己,便壮着胆子道:“小女冒昧询问恩人姓名和府邸,今日搭救之恩,容小女他日图报。”
王欣闻言笑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怀。”说罢便继续低头分析梁州城内的情况。
王馨见状急道:“我爹娘常说,得人恩惠便要报答对方,若恩人执意不说,小女便就下车,”说着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王欣没有料到对面的姑娘如刚性,这都还没进城就让人下马车,万一路上出了意外,她难辞其咎。
“姑娘,且慢。”王欣将人拦住,“我姓王,单名一个欣字,目下在梁州并无府邸。”
王馨闻言一愣,茫然道:“恩人怎地与我名字一模一样?”
“哦?这倒是巧了。”王欣笑道。
“恩人也是馨香的馨吗?”
“非也,在下是欣欣向荣的欣。”
王馨闻言笑道:“倒是与恩人同姓同音了,小女子家住梁州鸣荫巷,眼看晌午将过,还请移驾寒舍用些午膳。”
王欣一听话,忙道:“承蒙姑娘盛情,但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
王馨闻言眸子闪过一丝懊恼,眼前人若是能说得上话的,或许她哥哥在京中贪污一事暴露可以轻判,可,瞧着眼前人有礼有节、问则答不问便不语,一副君子作风,怕便是求到跟前,也不会答应。
“那改日恩人得空,请务必赏光。”
王欣闻言,笑着点头,但她内心清楚自己不会去,刻应下也不过是客套之言,施恩图报不是她的为人。
二人说着话,马车驶进了城门,启新向车内询问了王馨的住处,王馨这才结束了对话凑到车帘前指起路来。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小户人家门前,王欣知对方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便伸出一只胳膊,让对方将力度撑在她手臂上艰难地下了马车。
“恩人当真不进家用盏茶吗?”王馨不死心,“爹娘若知晓我没有留住恩人,怕也要责怪。”
“实在身有要事,令尊令堂若要责怪,请实言相告。”王欣说着拱了拱手道,“就别过了。”
王欣说着便重新上了马车,启新驾着马车调转了方向。
王馨目送马车离去,刚转身,便见青衣男子一双鹰目眼睛发亮地看着她,犹如天上的雄鹰在捕捉猎物一般,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认识王欣?”青衣男子的声音透着三分欣喜。
“不算认识,我去郊外寻些松子,但被猎人的夹子夹伤了,是她救了我把我送回来的。”
青衣男子闻言笑出了声:“莫非这是天意?你听着你接下来不用再在韦冰身上下功夫了,她马上就要被调去京城,而你刚刚遇到的这个王欣,她将是梁州城的知州,待韦冰离开梁州之时,王欣便可行郡守之事,所以,与其盯着韦冰那个软硬不吃的迂腐之辈,不如,从王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