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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芷闻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期待地看着江景乔。
“做什么?”江景乔明知故问道。
赵清芷弄不清江景乔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困意上来也不多费唇舌,直言道:“臣妾想靠着殿下睡。”
“靠什么靠,这太阳都出来了,马车又闷热的紧,靠在一起出一身汗多难受。”江景乔佯装嫌弃道。
赵清芷闻言瞥了眼马车上的放的冰桶,马车里分明凉爽的紧,全是江景乔的借口,有些话她能忍着羞意说一次,被拒绝后她是绝不会再开口的。
赵清芷不再言语,闭上眼,靠在车壁上独自浅眠。
江景乔正等着赵清芷温柔软语地再开口,不料对方闭眼睡去,这下傻了眼了,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景乔有点儿后悔,有心坐过去,可前头话都说成那样了,没个台阶下她未免显得上赶着了。
马车徐徐地在官道上行驶着,拐弯时,赵清芷的身子惯性倾斜,江景乔再没得时间纠结,条件反射地上前扶住赵清芷,想了想,一手搂着赵清芷的腰,一手从对方腿弯穿过,将人打横抱到自己腿上。
赵清芷能感觉到江景乔的动作,怎奈她睡得眼皮微沉,不想睁开眸子,两手向上环住江景乔的脖子,懒懒地道:“殿下不是不过来吗~”
江景乔闻言轻轻搂着赵清芷,低声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睡吧,到客栈本王唤你。”
“有劳殿下了。”赵清芷轻轻勾起嘴角,挪了挪身子以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江景乔怀里,安心地继续睡。
江景乔抬起手轻轻地给赵清芷顺了顺发丝,这失而复得带给人的感觉是与众不同的,这辈子都如此她也就知足了。
队伍行至离京城最近的梁州时,已经过了午时,太阳照到大地上火辣辣的,马鞍上的铁片被烤的发烫,一碰屁股便似灼热一般。
高青岩汗流浃背地驱马走到梁州城下,面对上前盘查的城兵,高青岩掏出了静王府的令牌。
城兵见状,连忙让行,走至城中,便见梁州郡的郡守带一众官员急匆匆赶来迎接。
“臣梁州郡郡守韦冰率部下恭迎静王殿下,请殿下移驾梁州行宫歇息。”
高青岩见状调转马头来到马车旁,江景乔用扇子挑起车窗帘,压低声音道:“让他们说话声小点。”
高青岩闻言瞥见王妃睡得香沉,便低语道:“那殿下要去行宫吗?”
江景乔沉吟片刻,韦冰并不在康王党臣名单里,可去行宫其他人就料不定了。
“咱们吃过饭赶路,天黑之前能赶到金康吗?”
高青岩闻言抬头看了看天,金康是梁州和蠡郡交接的郡县,此刻已然过了午时,吃过饭再上路,天黑之前怕也只能刚走到金康界碑的地界,离进城还有好几百里地。
“回殿下,怕是今夜要在梁州寝了。”
江景乔听得此言,看了眼怀里睡的香甜的赵清芷,便道:“告诉韦冰,让她把她府上收拾出几间屋子,不必腾出主屋,寻干净之地便可,咱们去她府上住一宵。”
“喏。”高青岩调转马头,下马扶起韦莲传达静王的意思。
韦冰闻言略显惊讶,可也不敢怠慢,连忙引路往自己的郡府方向去。
回了家门,韦冰一面吩咐下人打扫空房间,一面进主院去寻家人出府接驾,谁知刚进主院,便瞧见她那大着肚子的妻子正陪着女儿在蹴鞠,吓得顿时腿发软。
“快停下。”韦冰声音发颤,上前一把握住妻子的手腕道:“肚子这么大了,这不胡闹吗?”
“你又大惊小怪。”韦冰的妻子夏音儿挣脱开,弯腰将女儿抱起来,放到石凳上,“我的身子我有数。”
“母亲,娘蹴鞠可厉害呢。”小鞠儿看向韦冰兴奋地说道。
“又忘了。”夏音儿弹了女儿额头一下,“我是母亲,她是娘。”
“可是...外公外婆说你是娘。”小鞠儿低声说道。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平日又是我照顾你陪你玩,最重要的是你跟我姓,所以我是母亲,她就是咱们家入赘进来的,你今后别再给我叫错了。”
“哦。”小鞠儿的小眼睛同情地看向韦冰。
韦冰微微一叹,世人都说不到走投无路时莫做他人入赘郎,老话都是有道理的。若不是她家遭火焚了,她爹娘也不可能把她卖给夏家,那个时候没有一口吃的,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险些饿坏了,卖了她她能有吃的活下去,爹娘妹妹得了银子也能过活。也是她运气好,夏家主母见她文章做的好就资助她读书,有了功名便让她入赘了,她受夏家恩德自然得答应。
“音儿。”夏家主母主妇相继而出,将夏音儿拉到一旁道:“韦冰官越做越大,你得收敛些莫老欺负她。”
夏音儿闻言瞬间炸了:“女儿何时欺负她了?本来嘛,女儿我辛苦生,我时时刻刻陪着,她为小鞠儿做过什么?这母亲当的可真轻松。”
“好了,韦冰也不容易,天不亮就要去衙门,夜深了才回来,她哪有时间,过日子不就是互相体谅吗?”夏家主母劝罢女儿,看向韦冰,“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衙门今日无事?”
“哦,母亲,是静王殿下来了,要在府上住一宵,请二楼随我出府迎接。”
“哎呀,这是大事,怎么不早说,快,快。”夏家主母连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