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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觉闻言低头不语,可内心早已气炸,江景乔驳了他儿子科考的资格,他怎能不恨上加恨?
“民女没有撒谎,民女知道那就是静王殿下。”那女子慌乱地嘶喊起来。
星九见状,凑到赵清芷耳边道:“王妃,奴婢瞧着那女子面相不似怀孕,倒像是从手臂内侧打了西域的一种药进去,这种药打进身子里,虽然在三个时辰内摸脉像喜脉,但对身子危害极大,不出三个月必七窍流血而亡。”
赵清芷闻言心里一惊,这背后的人手段越来越毒辣了。
“陛下。”赵清芷看向正德帝,福身道:“臣妾身边的贴身丫鬟,擅长医术,适才她言道,此女像是在手臂内侧打了西域一种奇药,打了这种药,三个时辰内摸脉则像喜脉,但过三个月后要七窍流血而亡,请陛下准许,查看此女手臂。”
此言一出,康王和那女子皆震惊不已,康王震惊的是竟然有人能识破这个玄机,觉得苦心经营的要竹篮打水了,心中十分不甘,那女子震惊的则是自己三个月后将七窍流血而亡,一时惊恐不已。
“准!!!”正德帝说着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亲信太监下去查看。
那女子仿佛失去了挣扎,任由太监拉开了她的袖子,果然在左侧手臂内侧发现一个米粒大小的血孔。
朝中大臣见状,惊讶之余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康王见状瞧了黄觉一眼,黄觉会意,哆嗦着手上前扇了那女子一掌,一掌接一掌,力度也越来越大:“大胆刁民,竟然敢陷害静王殿下。”
江景乔上前拦住黄觉,扬眉道:“尚书大人想打死她吗?”
“臣,臣不敢,臣只是气愤,臣的一颗公正之心被人利用,险些累得静王名誉扫地,是臣失察啊,请静王殿下责罚。”黄觉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江景乔便不停地磕头。
江景乔冷眼旁边,没有丝毫想饶了黄觉的意思。
赵清芷则走到那女子跟前,将其扶着坐了起来,道:“再不说实话,没人保得住你。”
“我三个月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那女子似疯了一般扯着赵清芷的袖子,“都是他们,他们教我这样做的,他们把我爹娘都抓了,威胁我,我不能不听他们的。”
“他们是谁?”赵清芷轻声地问着。
那女子慌乱地指了下黄觉,就在要指向康王时,康王从靴子里射出一枚极细的银针,直直插入那女子的脚底,那女子瞪大眼睛,顷刻间眼睛鼻子和嘴里涌出浓浓的黑血。
赵清芷见状来不及叫,便被江景乔拉起来捂着眼睛转了一个圈。
正德帝见人死在了金銮殿,十分震怒,吩咐御医前去查看。
“回陛下,此女子属于突然暴毙。”御医回道。
“本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正德帝走下龙阶,“查,给朕狠狠地查,即刻宣仵作进殿,现场查。”
话音刚落,金銮殿外传来吴总管的声音,随后只见其颠颠撞撞跑了进来,瘫在地上道:“陛下,老奴去刑部提人,可刑部大牢一片火海啊,陛下。”
正德帝闻言,之前的震怒达到了鼎盛,可震怒到了极致之后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一双和江景乔相似的眸子此刻却透出一个寒烟阴森的光芒,那双犀利的眸子扫过殿内所有的大臣,不发一言,却让朝臣纷纷低下了头打起了寒颤。
“此事来龙去脉刑部尚书可明白了?”正德帝站在龙阶之上,背着一只手,脸上透着三分严寒,说出的话也让人胆战心惊。
“老臣,老臣惶恐。”
“惶恐?你何止要惶恐啊,此事明摆着,有人借你之手陷害静王,你身为刑部尚书竟然没有彻查清楚就闹上朝廷,你是该惶恐了,来人啊。”正德帝说罢,只见进来两名御前侍卫,“摘去黄觉顶戴花翎,押入大理寺,着大理寺卿会同丞相即刻严审黄觉。”
“臣,遵旨!!!”大理寺卿与丞相双双出列。
正德帝的眸子扫过一个人,便冷声道:“王提刑何在?”
王提刑闻言身子一抖,出列跪下:“臣在。”
“提刑司前阶段审理了不少人命案,你辛苦了,朕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不必去提刑司也不必上朝,半个月期满为止。”
王提刑嘴唇发颤,他心里清楚正德帝为何这样做,适才整个金銮殿,只有他出列引导黄觉,这算是被正德帝盯上了,这期间若是黄觉供出来他,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臣,谢陛**恤,臣谢主龙恩。”
正德帝闻言挥了挥手,让其退下,自己坐回龙椅上。
“我朝律法向来言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若谁敢污蔑皇亲,那条条律法可不是一纸空文,朕再次提醒诸位臣工,平日里多动动脑子,别给人当了箭耙子射/中了还替别人叫好呢。”
众臣闻言纷纷跪了下去:“臣等谨遵陛下教训,陛下圣明。”
正德帝垂眸瞧了眼跪在江景乔旁边的静王妃,语气放轻了道:“静王妃起来吧,此事静王与朕都当深谢你,你的确如太后所说的那般聪慧,景乔今后有你照料,朕十分放心,接下来的事过于沉重,不必污了的眼睛,去长寿宫陪伴太后吧,景乔她来已来了,就待殿试结束,朕与景乔同去长寿宫陪伴太后用膳。”
“喏,臣妾告退!”赵清芷见江景乔的冤屈洗清了,便也放心了,瞧了眼江景乔便后退三步,转身离开。